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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天下第二权臣 > 第115节
  他瞥了眼牢房里的兄弟两个:“时间未免也太快了吧。”
  牢房的门像是笼子,方便衙役可以随时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也因为如此,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隔音,魏宁同徐元嘉的对话自然也清楚地落入这两个人的耳朵里。
  代王绕是再淡然,在这个时候也难免动容。越王的神情阴骘,不过他被人用链子拴住,即便想做什么,也没有别的办法。
  “两天的时间够久了,等到时间长了未免生变。”
  徐元嘉从来不是个仁善的人,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劝。
  “子规在这个时候心软,不妨想想那些同越王军队征战死去的将士。”
  他看着越王,意有所指:“作为君主,仁德自然是好事,可放过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不过是养虎为患,放虎归山。”
  越王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杀,何况是魏宁。至于那些酸儒文人,若是敢说什么难听的,下到牢狱中便是了。
  魏宁又不是银子,不能指望任何人都喜欢他。
  “我也没说过要一直留着他们。”魏宁叹了口气,“便按照元嘉说的办吧。”
  他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就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了,略有些纠结罢了。其实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需要有人在背后推一把,认可他的决定。
  等到从阴暗潮湿的天牢中出来,徐元嘉说:“这两日便好酒好菜供着吧,好歹同子规是兄弟一场,虽然兄弟反目,也能做个饱死鬼。”
  魏宁看他的眼神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徐元嘉会想着榨干那两个人的最后一点价值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过是断头饭,你如今都富有天下,难道还给不起这两顿饭,既然决定两天之后要杀了人家,还指望他能告诉你什么能帮助你大业的讯息不成?”
  天底下不是没有这样的好事,前提是对方够蠢。不管是姜珞,还是姜恪,显然都不属于这类蠢蛋,如果想要从他们嘴里夺下最后一块肉,就要提防那块肉里是不想下了毒。
  “说的倒也是。”魏宁很清楚越王是什么人。
  想要同越王合作,都要担心对方是不是会咬他一口,更何况他现在同越王是敌对的关系,便是对方主动向他示好,把东西都交代出来了,他也不敢接啊。
  这么一想,他又有几分郁卒,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当初干嘛非得留着这两个人不可,搞得他这几日还提心吊胆,想想都替自己觉得心酸。
  “你要是着急的话,今儿个处理掉也可以,正好你带着这些人回来,有现成的刽子手。手和衣服之类的,都可以等行刑完了再洗。”
  “那什么,还是等过两日再说吧,今儿个难得喜庆日子,要是留下这种阴影多可惜。”
  魏宁不由得觉得凉飕飕的,徐元嘉要不要把砍人家脑袋的事情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啊,凶残程度简直不是和他一个量级的。
  也难怪那些个囚犯落在徐元嘉手里总是扛不住,也不知道徐元嘉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偏偏徐元嘉不仅是生得好,还颇得老天爷垂爱。
  徐元嘉和他对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魏宁忙说:“没有,我就是突然特别想抱一抱你。”
  那什么,他这算不算上是抱上了天底下最粗的金大腿。
  徐元嘉朝着他伸出手来,压了压脸上的嫌弃。
  看他动作,魏宁还有点茫然:“啊?”
  “你不是要抱吗?”
  魏宁风尘仆仆赶回来,身上都脏兮兮的,他都不嫌弃他脏了,要是不抱他就不给抱了。
  魏宁赶紧把自己的燕王妃抱住,举高高,然后在原地转了两圈,转得徐元嘉头昏眼花,才把人给放下来。
  “赶紧去洗澡,然后去吃洗尘宴。”
  “好!”只要不和他计较之前的胡说八道就行。
  两日之后,到了越王和代王的行刑日。
  以前一般是官员来负责行刑,这一次却换成了魏宁,还有徐元嘉,当然,还有王氏。
  如果不是先帝已经死了,而且还葬在早就修建好的陵墓中,那陵墓还不好挖,魏宁想,他的祖母肯定要把先帝棺材挖出来,亲自鞭打上千百遍。
  王氏没有怎么看过这样的血腥场面,但还是坚持过来。
  “时辰到,行刑!”魏宁扔下令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刽子手手起刀落,徐元嘉下意识捂住他的眼睛。
  魏宁拉下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战场上什么血腥场景他没见过,徐元嘉当真是太小瞧他了。
  徐元嘉没吭声,他没说魏宁一早上到现在情绪都很不对。
  上辈子的仇人,就这么死了,魏宁还有点恍然。
  他看了老半天,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还和做梦似的。
  “元嘉,你把手给我。”
  徐元嘉不解,但还是给了他手。
  魏宁咬了眼前白白净净的爪子一口,呀,鲜红一个牙印,真的不是在做梦。
  徐元嘉还没有来得及发作,魏宁突然就拽住他,拽过来亲了一口。
  徐元嘉懵了,一旁看过来的王氏的表情也僵了,少儿不宜,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着写着睡着啦,正文马上就要完结啦
  第142章
  代王和越王被砍了脑袋, 尸体还被挂在高高的旗杆上示众。
  这主意自然是徐元嘉想出来的,这城中便有流言传出来, 说是当今皇帝不够仁德, 十分残暴。
  紧接着徐元嘉便让人把那传流言的人解决了, 也挂在墙头上示众, 而且他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派人到处去宣扬,告诉百姓,后来嚼舌根的人,是叛党一伙的,想要造反,推翻魏宁这个燕王的统治。
  绝大部分百姓是不敢去想什么做皇帝的事情的, 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而且大部分人都认为, 敢造反,那可不就是要砍头么。
  成王败寇,原本的那个皇帝不管他们,淮安王也是个糊涂蛋, 倒是这个年轻的燕王,来了之后,他们的日子好过不少, 城里的治安也稳定起来。
  老百姓是很淳朴的,也非常的现实,谁能让他们过好日子,他们就拥护谁。
  谁都不想要因为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被砍头, 虽然还是有人心中觉得魏宁手段残暴,但在绝对高压的手段下,流言也真的慢慢平息下来。
  等到局势安定下来,魏宁便举行了他的登基大典。
  一开始的时候,魏宁忙得不得了,要处理前朝给他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扩充人手,选拔人才。
  他连着安排了几次科举考试,在殿上同徐元嘉挑选了七八百人才,然后安排到各个地方去当官。
  做皇帝,是魏宁头一回,很多事情他都是摸索着在做,好在先前有当王时候的过度,疆土扩张了不止一倍之后,其实也是把先前的工作翻了两番。
  原本代王和越王留下了不少钉子,不过慢慢的,他也一个个都拔出了。剩下那些安安分分的,他也没有多花上几倍的力气。
  水至清则无鱼,天下之大,只要对方不冒头,不危害到江山百姓,他懒得花这些心思在这些小事上。
  原本魏宁是燕王,后宫只要燕王妃,偌大的一块馅饼就够人眼馋,他称帝之后,后宫这块馅饼就更大了。
  而且魏宁还不是那种昏庸无道的君主,眼看着燕国一日的比一日更为富饶,总有人蠢蠢欲动,但忌讳先前燕王妃的手段,便一直隐忍,寻求一个合适的时机。
  男人嘛,年轻时候不会想娶妻,等到老了肯定会很想要孩子。魏宁同徐元嘉成婚的时候已经二十有三,如今已经三十有二,也该是劳心子嗣的时候。
  他们等啊等,一等就等到了魏宁登基的第二年,燕国境内渐渐没了战事,国库也充盈起来,魏宁这个陛下可以纳妃充盈后宫了。
  结果魏宁大手一挥,要举行封后大典,皇后不是旁人,正是陪了他八九年的老妻徐元嘉。
  他自己的登基大典气势恢宏,可比起皇后的封后大典,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因为初登基时,局势不稳,徐元嘉主要是在幕后出谋划策,作为宫妃,并不在明面上参与朝政。
  等封后大典之后,魏宁便让人打造了一把和龙椅差不多的椅子,就放在他的身侧。
  意在昭示天下,徐元嘉陪他一起打下的江山,他分他一半。
  也不是没有迂腐的文臣进谏,但魏宁在这事上表现得尤其强硬,想死就死好了,不仅他死,他还以一个胁迫帝皇的罪名将臣子的全家连坐。
  虽然不至于株连九族,但三代以内都不得入仕,直系亲属更是被牵连流放。
  自己死就死了,还要连累妻儿。就算有人再有意动,也安安分分的不敢再做什么。
  这些人私下里都说魏宁傻,明明可以去母留子,魏宁还非要那么老实。
  魏宁这边走不通,又有人动了歪脑筋,让徐元嘉去劝魏宁。
  徐元嘉也是个男人,就算魏宁不想要子嗣,徐元嘉肯定想要孩子养老送终的,钱财这种东西,肯定是打动不了富有一半天下的徐元嘉的,但如果一个属于徐元嘉的孩子呢。
  反正魏宁不想要,那徐元嘉想也是一样的。
  这些人想办法接触了徐元嘉,转头徐元嘉就顺蔓摸瓜,把背后的人引出来,直接下到大狱。
  他们夫夫两个玩得这么狠,那些动了其他心思的人还能想什么,只能背地里指着皇帝后悔呗。
  魏宁渐渐摸索出了为君之道,政事不那么繁忙了,差不多就到了登基的第三年,他便开始养孩子了。
  魏宁二叔,还有堂弟,都不算是聪明人,不过堂弟的孩子倒还是很聪明的。
  到底还有八分之一是和他相同的血脉,所以魏宁左思右想,和徐元嘉商议之后,给了这个堂侄一个机会。
  之所以说是给堂侄一个机会,是因为还有其他竞争的对手。
  他在国子监办了一个学堂,专门收留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却十分聪慧的孤儿,送入学堂之中,培养帝王将相之才。
  当然,他还设立了一些由朝堂拨款的机构,给其余的孩子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些人,陪他打下江山,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也算是他对那些将士的补偿。
  在做这件事之前,他把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等到消息放出来,他已经把人选挑好了,各大势力想要把自己的孩子“变成孤儿”塞进来,已经成了不可能。
  这般学生大概有一百人,都是不到十岁的小萝卜丁,最小的三岁,悉数由国子监的大学士们教导。
  等到这群学生中最小的那个也长到了十四五,魏宁才会选出太子,由他和徐元嘉亲自教导。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皇位,自然是希望他它能够长久。至于魏家的血脉传承,对他而言并不太重要。
  都是同名同姓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五百年后,他的子孙后代能不能守得住江山都不一定,还不如交给一个他能认定的贤明君主。
  再往后几代,这些人会把江山发展得如何,他就不想去管那么多了。
  王氏觉得孤单寂寞,想要孙辈陪着,魏宁就替寻来了几个伶俐可爱的女孩儿,都是无父无母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