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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逢山 > 逢山_58
  他说完夸张地笑了两声,不给杜昱说话的机会,递出一张名片,“陈序今天带你来的意思我们都清楚,他还挺认真,啧啧……总之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有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有人在后面喊了叶禄一声,他放开杜昱,“对了,陈序的生日快到了,你知道的吧?”
  杜昱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结束了~
  第37章 第章
  陈序妈妈最近要回国一次,顺便来看看陈序他们,为此杜昱紧张了好几天。
  陈序安慰他,“我妈不会为难你的。”
  杜昱:“我能想象,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姜渔是在周六到的,杜昱跟陈序一起去机场接她,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一套白色为主边缘带点黑边的套装,拉着一只小行李箱。她走路非常有范,一眼看上去觉得她将干练与婉约融合得极为精妙。
  不用陈序说明,杜昱直觉这人应该就是陈序的妈妈。
  果然,陈序朝着她招了招手。
  杜昱心里的紧张还没落下,他能感受到姜渔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但也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样子。陈序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下,杜昱才想起来要叫人。
  “阿姨好,我叫杜昱。”
  姜渔微微笑笑,点了点头。
  三人上了车,陈序问她先去酒店行不,姜渔同意了,过了会,她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跟杜昱一起,住在他家。”陈序淡定地回道,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姜渔有些错愕,但没有追问,只说她想去看看,陈序杜昱自然是答应。
  他们先带姜渔去酒店开了间房,然后再回杜昱家。
  姜渔对杜昱的条件是没有太高期望的,但实际上的情况还是令她有些难以置信。
  小区又破又烂,难得有一棵树都蒙上了一层灰,地面上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污水,堆着垃圾的角落飞着一群蚊虫,看起来难受得很。再深入点,里面甚至随处可见打着赤膊坐在树下的男人和乱窜的孩子,摇着个扇子,打量着他们。
  而陈序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杜昱家里倒是比外面好些,起码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看得出来主人有用心经营。
  趁着杜昱去倒水的功夫,姜渔问陈序,“儿子,你在这住了多久?”
  “快一年了。”陈序含糊答道。
  陈序任性归任性,真要吃苦的时候还是能捱的,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跟别人一起合租,也没听他抱怨过只言片语。他既然喜欢杜昱,愿意在这个小房子住下去也是意料之中。
  只不过,姜渔还是忍不住有点心疼,读书时候就算了,现在人都快到而立之年还住在这样的地方……
  杜昱给姜渔烧水倒了茶,茶叶是叶禄送的,应该还算可以。姜渔道了谢,接过喝了一口。
  姜渔和陈序随便闲聊了会,姜渔问能不能带她去看看杜昱的面馆——之前陈序就跟她提过。
  杜昱当然说好,好在今天天气也不算热,他们又去面馆。现在是下午,学生们都还在上课,面馆没生意,余娟跟石小军正在洗碗。
  见到姜渔他们第一反应都是比较震惊的,毕竟不太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姜渔只是简单看了一圈,没做评价,脸色也看不出来有没有厌恶。
  末了还问杜昱一句平时辛不辛苦,杜昱仔细地想了想回答还好。
  陈序说姜渔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于是晚饭是在杜昱家吃的,杜昱把自己拿手的全都做了一遍,陈序也抄了个他练习许久的土豆丝。陈序抄完自己的菜,还赖在旁边偷吃,让杜昱在手上轻轻打了一下,他凑过去飞快在杜昱侧脸上点了一下。
  杜昱吓得差点把锅铲都扔进锅里,压低声音:“你妈在!”
  陈序说:“没关系,她肯定没看见。”
  实际上姜渔看见了,还看得清清楚楚,毕竟房子就这么小,想看不见都难。
  姜渔自己不做饭,嫌油烟重也嫌费时间,这时看见两人一起在厨房里说说笑笑忙进忙出的样子有点恍惚,明明没什么波澜壮阔的点,却还是会觉得令人触动。
  吃完饭,陈序主动去洗碗,姜渔示意杜昱过来跟她说说话。杜昱低眉顺眼,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乖巧些。
  姜渔过来之前也是做过心理准备的,她小心地把控着言行,想要试探一下自己应该停在一个什么样的度。但想的和实际情况永远是两码事,他们的生活状况比想象中的糟糕,陈序也比想象中更喜欢杜昱。
  这对她而言是个很难进退的境况,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陈序说,你们是高中认识的?”
  “嗯。”杜昱点头。
  “陈序这孩子,我们没有一步一步地教养他,今天忙明天忙,拖着拖着也孩子都长大了,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定性了。”姜渔嘴角还点着一点笑意,但看上去只剩了苦涩,她用手扶了扶头发,“怎么说我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错过他的成长挺遗憾的,这几年就只顾得上庆幸他没走偏了。”
  姜渔的声音很好听,语速不会让人感觉压制,听她娓娓道来特别容易勾起别人的感情。
  杜昱没有看她,目光从自己的脚尖往前移到桌角又挪回来。
  “我确实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但也希望陈序他过得好,事事遂心顺顺利利。”
  姜渔说这句话时是看着杜昱的,杜昱感觉到也抬起了头,对视上姜渔的眼神,他看得不是很懂。姜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移开视线说起了别的话题,开始问杜昱自己的一些状况。
  无可避免地问到了家庭。
  “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应该是单另成家了,”杜昱没办法对着姜渔说出自己母亲下落不明的事,“爷爷奶奶也在前年相继过世,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另外跟姑妈一家比较亲近。”
  杜昱简单地说了一遍,手指甲用力划着手心,定了定神才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亲自告诉您比较好……我以前坐过牢,因为故意伤害。”
  姜渔对杜昱的认识是一点一点扩大的,每当她觉得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现实就会让她发现事情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