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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龙傲天怀孕记 > 龙傲天怀孕记 第69节
  北明诸人如梦初醒,顿时也顾不得其他了,纷纷冲进来,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拼命制止羽鸿意的冲动。
  慎思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听到羽鸿意在后面喊他的名字,但他真的别无选择。他连当逃兵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羽鸿意就在这里,就在防线的后面。如果让凶兽闯过来,这个郡城绝对是首当其冲的。
  “公子,”随着脚步走动,慎思的神情愈显坚定,“这是我为你而战的时刻。”
  他走到客栈外面,看着那些东庆士兵们或忧惧或彷徨的脸,却笑出了声,“做什么?做什么都怕成这样?你们以为已经撑不过去了?我告诉你们,没有的事儿。只要我还在站在这里,那些凶兽便只会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刀下亡魂!我的真本事,可还没拿出来呢!”
  士兵们闻言,顿时纷纷重整了精神。无论他们对此话相信几分,这样的六皇子,确实值得他们追随。
  身后又有脚步声,却是特殊战队的那些花男过来了,“慎思小哥,我们……我们可以帮你。”
  慎思看着他们,摇了摇头,“你们也累了。”
  花男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苦笑。慎思所说的这句话,是事实。这些花男之前也奋战过许久,如今只勉强有个战立的力气,怕是已经连一招都发出来了。
  慎思却又笑道,“但有一件事,你们还真能帮我。你们身上的那些神器,可以暂时借我一用吗?”
  这是个令人惊讶的情求,因为神器都是量身定做的。哪怕从别人那里借,借到的也该只是一堆废物。但既然慎思如此开口,花男们也没迟疑,纷纷从自己身上将神器取下,交到慎思手上。
  “多谢。”慎思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过身,带着士兵们往城外走去。
  边走,他边取出那些神器,将指环一个一个套在手上,将玉佩一个一个挂在腰间,将刀戈箭矛交由身旁之人暂带,又将链子戴在脖颈之上。还有之前从秦礼手上赚得的那些,从四皇子身上收刮的那些,通通被他在此时取出,装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到达防线处,遥遥看见那些正在冲撞着布防的凶兽们,慎思已经是满身神器,犹如一个展示陈列的架子。
  没有人会一口气往自己身上挂这么多神器,因为没有人可以使用这么多神器……除了东庆皇族。
  慎思冷笑着,将那柄最熟悉的影杀衔在了指尖。
  “别以为我之前只是在说大话,我还是有点底气的。”他笑着向身旁的士兵道,“身为东庆皇族,总是有那么点特殊之处。”
  随着一声长啸,终于有第一只凶兽冲破了那些木铁制成的防御,朝这边冲杀过来。
  “我们这种血脉,”慎思抬起了手掌,五枚指环散发出颜色各异的光辉,“叫做驭使之血。”
  凡天下神器,皆能驾驭。
  至于驾驭之后,还能留得几分余力,最终是生是死,却也只能听天由命。
  轰!
  瞬息之间,一阵地动山摇,直直传到了后方郡城之中。
  羽鸿意猛地咬紧牙关,目眦欲裂,双手生生撕裂了被单上的布帛。与此同时,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在众人耳旁响起。
  “生了!陛下,终于生了!”在场诸人几乎喜极而泣。
  第94章
  羽鸿意浑身是汗,躺在床褥之上喘着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池里被捞出来似的。他的脑子里一团混沌,满是力竭之后的虚脱。周遭众人的声音传入他的声音,却仿佛极远极远,几乎听不真切。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才渐渐从那混沌中寻回了思绪,渐渐听到了耳旁那些喜悦的话语,“陛下,生了!”
  生了……终于生了?
  羽鸿意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的感觉十分古怪。仿佛一项伟大的工作已经完成,又仿佛少了点什么,变了些什么。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入手处的平坦已经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他听到的婴儿的啼哭,他的孩子就在他的身旁。
  这啼哭叫他的心中充斥着满足,只想要露出笑容,阖上双目,好好犒劳这疲惫的身躯。然而羽鸿意仅仅在床上歇了片刻,便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穿好衣物,转瞬就要下到地上。
  “陛下!”周围诸人吓了一跳,连忙想将他拦下,却被羽鸿意一把推开。
  羽鸿意想起来了。比起休息,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的慎思,他的小子。
  他不能失去的挚爱。
  “陛下!你要做什么?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体吧,孩子才刚刚生出来,你现在怎么能够下地!”
  周围诸人高声劝告,羽鸿意却充耳不闻。
  直到有人叫道,“陛下,至少看看你的孩子啊,你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孩子。这两个字成功让羽鸿意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怀了整整一年多的孩子,花掉大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孩子,早已经是他生命中一部分的孩子。他将视线到身旁之人所抱着的那一团上,听着那响亮的啼哭,连目光都忍不住柔和了下来。看一眼吧,就看一眼。
  那人连忙将孩子抱了过来,放在羽鸿意的眼前,“陛下,你看,是个可爱的公主。”
  公主?
  是个女孩?
  羽鸿意闻言却愣了一下,原本变得有些柔和的嘴角也僵住了。
  “陛下?”周围诸人讶异道,“你不喜欢公主吗?”
  羽鸿意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惊讶,以前没意识到两个男人也能生出女孩。除此之外,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了一种十分不安的预感。
  而后他将目光投过去,看向那张藏在襁褓中的小脸。
  这一瞬间,羽鸿意脸色骤变,几乎两眼一黑,犹如遇到晴天霹雳。他伸出手,往这小小婴孩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指尖有些发颤。婴孩原本哭得起劲,此时却不知是否感受到了血脉的亲近,哭声减低,还有小小软软的胳膊从襁褓里伸出,轻轻勾上羽鸿意的掌心。
  这触感让羽鸿意几乎全身都发起颤来,“为什么会这样……”
  周围诸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懵,莫非陛下真的这么想要个男孩?
  但羽鸿意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其原因和他们想象的都不一样。片刻后,羽鸿意突然开始发笑。他一把将那孩子夺了过来,抱在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将脸颊贴在了那小小的脸蛋上。
  看来不是不喜欢啊……周围诸人顿时又有些放心。但羽鸿意的反应真的太怪异了,他们看不懂。虽然羽鸿意此时在发笑,那神情却似乎十分愤怒。
  就连羽鸿意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对什么的愤怒。大概是对命运吧。
  周围人小心翼翼的问他,“陛下,是否该为公主起个名字?”
  “火汐。”羽鸿意几乎未经任何考虑地回答道。
  “羽火汐?真是个好名字……”
  羽鸿意将怀抱松开,再度将这个孩子递给身旁之人,神情中有一股默然的悲伤,“没有羽,就是火汐。”
  正在这个时候,南边又传来一阵轰然巨响,地动山摇。
  羽鸿意终究还是站起了身,丢下周围还在寻思这名字的众人,再度往外面走去。还有人想要拦在他的前面,却被他直接用骨矛给抽飞。
  多看了孩子一眼,并没有让他变得柔和不舍,反而更加急切愤怒。身体还在疼着,尤其下面疼得厉害,羽鸿意却全然不顾,只一心想要奔赴战场。
  他一声口哨,将天空盘旋的巨鸟唤下,坐在了鸟背之上。北明诸人无法再阻止,只得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巨鸟翱翔,那处战场很快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视野之内却全是硝烟。
  地上有一些可怕的深坑,不知是用怎样凶残的手段轰出来的。而一些尸体正填在坑中,有凶兽的也有士兵的。一眼看去寻不到慎思的影子,只有一些零落的凶兽在尸堆上翻找啃咬。
  羽鸿意挥动骨矛,居高临下,让风刃贯穿那些凶兽的躯体。
  北明诸人从巨鸟身上落下,在满地的尸体之中翻找着。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少士兵其实还活着,只是因为之前那些可怕的动静而晕厥了。这是个好消息,北明诸人不禁翻找得越发急切。
  而羽鸿意始终都在诛杀那些凶兽。眼下还能看到多少活着的凶兽,他就挥了多少次矛,完全不姑息力量的消耗,仿佛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此时多么需要休息。为了救人,更为了泄愤。
  他此时满腔的愤怒,恨不得将这些凶兽赶尽杀绝。
  “陛下!”不知道多久之后,耳边终于传来这么一声,“找到了!”
  羽鸿意猛地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在一个巨大的深坑底下,在被众多凶兽尸体掩埋的最深处。少年被血液浸污的脸庞露了出来,双眼紧闭。
  是他的慎思。
  羽鸿意一步一步走过去,朝他的慎思伸出手。
  却就在差一点便能碰到之时,羽鸿意两眼一黑,整个人往前一跌,终于昏迷过去。
  “陛下!”
  “陛下你怎么了!”
  羽鸿意正巧跌在慎思身上,脸颊贴着胸口。那胸腔还在跳动着,有生命跃动的声音。羽鸿意阖上了双眼。在昏迷之前,今日他这大起大落的一颗心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
  北明诸人手忙脚乱,连忙将两人给运了回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少年睁开了双眼。
  慎思看着客栈内房间的屋顶,有些愣神。
  “慎思小哥,”周围有人高兴唤道,“你终于醒了。”
  慎思转动脑袋,看着身旁的人,记忆逐渐回笼。之前有一个瞬间,他彻底力竭,还以为自己真的再也无法睁开双眼,再也无法活着看向这个人世了。如今……该是羽鸿意救了他?
  想到羽鸿意,慎思顿时精神一振,翻身下床,“公子呢?”
  “陛下比你早醒一些,但是……”眼前之人叹了口气,吞吞吐吐,不知要怎么才能说得清楚,“陛下看起来十分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看小公主一眼。”
  “小公主?”慎思将这三字咀嚼了一遍,两眼都亮了起来,“陛下顺利将孩子生下来了吗?是个女孩吗?”
  对方点了点头,将慎思引了出去。
  一名从当地找的奶妈正抱着那个孩子,在羽鸿意的门前站着。她看了慎思一眼,恭敬地行了一礼,神色间却有两分困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羽鸿意不愿意见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
  慎思走过去,看了那正低声抽泣的小小女婴一眼,目光都柔成了一滩水,“哎哟,还是个哭包,公子给她取名了吗?她叫什么名字?”
  “火汐。”对方答道。
  慎思愣了愣,这不是羽鸿意起名的风格啊。
  “六皇子殿下,”那奶妈又低声道,“你去劝劝羽公子吧,这个孩子很喜欢他,见不到他才哭的。”
  “是吗?”慎思也有些惊讶,“公子应该不会的啊……”
  边说着,他边用指尖逗弄着这个孩子,一下子将襁褓盖在她额头上的部分给碰到了一边。顿时,一个华丽的花纹从她的额头露出。层层叠叠,像绽放的莲花。
  慎思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这是这个孩子的胎记,真的十分漂亮。”奶妈浑然不觉,还在那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殊的女孩儿,长大一定是个美人。”
  慎思闻言没有回话,神情有些凝重。他知道这不是胎记,因为同样的花纹,他曾在另一个人额头上见过——花女水笙。
  这是花女的印记。
  慎思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关水笙的事情,羽鸿意并没有特意与他说过,却也没有特意隐瞒过他。大体的来龙去脉,慎思是猜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