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众人眼中的离火之光,是那般温暖,同时又是那般强大,训练有素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不论之前的变故何等始料不及,当牧野军有了一个强大的领导者之后,根本用不着烈熠下达具体命令,士兵们自动在他身后列阵,摆出了冲击的形态。
完全阻断了桥面的熊熊大火,在这个时候裂开了一条通路,不同程度的火焰冲撞在一起,显示互不相让,最后竟是看上去微弱的离火占了上风,硬生生的插入火焰正中。
烈熠不敢迟疑,当下举起武器,无声的下达了冲击的命令,他没有使用空明软剑。而是借了身边一位牧野军战士的长刀,剑是君子的象征,永远谦谦有礼,品性温和,刀才是属于霸主的武器,卷起腥风血雨,唯我独尊。
所以,滟昊泠所持有的才是那样一柄绝非凡品的长刀。
当风向改变之时发动反击,这是早已定下的战术,包括每一支小队,没一个人的冲击点都是早已定下的,羽檄军本就有这个能力不折不扣的执行战术,况且是在当前绝对有利的条件之下,更是不用有丝毫的担心。
当正式开战后,滟昊泠反而没什么需要亲自做的事,除了将偶尔不知好歹冲到身边的敌人斩杀以外,他简直成了这个混乱战场之中最清闲的一个人。
唯一引起牵念的,只有一道影子,上下翻飞的红杉,电光火石的刀光,甚至,背带气得一缕缕血光乍现,都是那般令他心驰神往。
终于,又见面了。
在漫漫的相思成狂之中,还掺杂着滟昊泠自己也不甚明白的兴奋,不知是不是被周遭飘荡的气息所蛊惑,握着刀柄的手指竟是微微的颤抖,就连指尖,都带着一股微麻的感觉。
他与烈熠,究竟谁更强一些呢?滟昊泠的胸口陡然泛起这个疑问。
烈熠心头狠狠一跳,这是绝世高手才能感受到的战意,并非是想要只他于死地的杀气,就是单纯的战意,高处不胜寒的空虚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所以当遇到某一足以比肩的对手时,根本不需杀气的催化,仅仅是一较高下的想法足以令战役被点燃到最高点。
隔着整个战场,这份意念还能如此清晰的传达给自己,其来源于谁,早已不言而喻。
手下一缓,烈熠蓦然的想要看他一眼,之前隔着浅草桥的相望,夜色中总是避免不了的朦胧,如今,能够看清了吧,他的轮廓,他的眉眼,他的薄唇。
不过就是那么一眼,就已忘了毕竟的危险。
血光迸飞。
“熠!”一模一样的称呼,如出一辙的情感,却来自战场的两个方向,两个男人。
一个自是滟昊泠,先前还令他觉得无比美艳的血红,瞬息之后就完全倾覆了意义,还是一样的清冷与冷艳,但是再也无法带来任何兴奋之感,而另一人,却不是倾夜,那个总免不了的刻薄味道的声音本该远在千里的赫连远遥。
到底是放心不下。
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三千人的轻骑,将要面临的却有可能是滟昊泠这样天底下最可怕的敌人,意见在如何不和,还是日日被担忧所折磨,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手中的一切,千里驰骋而来,好在他带了增援部队,也好在。。在最后一刻赶到。
当远远看到交战的火光时,赫连远遥只觉得自己也掉入了火窟备受煎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计后果的用马鞭抽打马股,恨不得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听见不断灌入耳中的各种声音,赫连远遥告诉自己还来得及,既然双方还在交战,那就证明牧野军还没有败。
就证明烈熠还毫发无伤。
就在她快要真正放下心的一刻,最不愿见到的一幕赫然发生,猝不及防之下,带着摧毁心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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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第19章——不得安生
“老大,你心情不好啊?”话一出口,燕归愁就后悔的恨不得举到抹脖子自尽算了,大概天下没有比这更傻的问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