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是死了吗?
这街上怎么不见一丁点白色,这衙门的人脸上不见丝毫悲痛?
齐进心中满是疑惑。
忽然,他又想起之前被下大狱的事,脸色大变,这是牢狱,这是哪?
他怎么会在这?
他抬头,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这、这是京城!
他不是在远离京城的县府当官吗,而且,还被找上门来的崔时仁下了大狱,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齐进颤声问道:“如实是何年何月?”
有人答了。
齐进听了后,又愣住了,他默默念着那人告诉他的年历,这是先皇时代!
齐进有些不敢信,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又寻了一人,问了同样的问题。那人被齐进拉住时还受了惊,后来也乖乖答了,与之前的答案一样。
齐进听了后,眼睛迸出奇异的光芒,他仰天大笑。
他回到了自己科举的前一年,这一年,崔荣华十四岁,还有几月就是新年了,新年过后,他中了新科状……
他没死!
他可以重新活过!
齐进笑了一刻钟,别人都以为他疯了,要不是衙门的人因为这事差点将他带到了衙门去,齐进还要多笑一会的。
“小生无事,小生这就回家去。”齐进对众人行了一礼,“多谢各位。”
齐进就走了。
后来的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小伙不像没事啊。”
“是啊,竟然不去医馆,看看那后脑的血,都结成一块了。”
“管他呢,说不定是身上没银子,要回家拿银子再去医馆。”有人猜测。
“谁知道呢。”
这些说话声齐进自然是听不到的,他已经走远了。
他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崔府的在门,他望着门前那两个高大的石狮子,慢慢的想起他重生前的事。
崔荣华死后,齐家就慌了,他也慌了,表妹更是哭倒在他跟前,“表哥,我没想害死她,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儿啊,这事千万不能让崔家人知道啊,他们若是使了人来,你娘我跟妩都会没命的啊!”
齐进的娘吓得面无血色。
是的。
崔荣华是被冻死的,是齐家人关了她,不给吃,不给喝,硬生生的将崔荣华熬死了。
齐进的老娘说道:“我只想让她乖乖的认个错,只要她认了错,我就会让她回家的啊!”
表妹许妩不说话,只是哭,哭得梨花杏雨,惹人怜爱。
齐进也怕。
他知道崔荣华的事跟他们齐家有关,鬼使神差的,他将这事瞒了下来,崔荣华虽死了,可他不敢将这事告诉崔家,偷偷的将崔荣华的尸身烧了,然后埋了。他更不敢回京,生怕崔家人知道崔荣华死掉这件事。
还好,京中的崔家正乱着,没功夫管崔荣华这出嫁女之事,更庆幸他当官的地方离京城很远,来回不方便,幸好啊。
就这样拖了一年。
也正是崔荣华死后一年,崔家慢慢起来了,崔荣华的兄长崔时仁更是成了皇上的心腹,崔府的的当家人成了崔荣华的兄长。
这一年中,他模仿着崔荣华的笔记给崔家写信,更是借着崔家的东风又往上升了一级,他正高兴着。
可表妹却是很不懂事,非要扶正,齐进当然不会同意!
齐进也后悔啊,他是喜欢表妹不错,可也没想让表妹跟娘一起弄死正室啊,而且这正室还出身不凡,当初是他鬼迷心窍,将这事瞒了下来。
不该啊!
可做都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又能怎么办呢。而且一个是心尖尖上的妾,一个是亲娘,还能打杀了不成?
怪只怪崔荣华不知变通,认个错怎么了?就算崔荣华是个贵女,给婆婆低头,这不是应该的吗?
齐进更怨崔荣华变得太快,崔荣华嫁他后,不成生下一儿半女,还爱管东管西,不是说大户人家的陪嫁丫环都是要服侍小姐的相公的,崔荣华心太小,半个都不给他。
既然这样,就怨不得他去外头找,更何况,怪也怪崔荣华没生下儿子,他娘说得对,女人家娶了就是要传宗接代的,没儿子,他纳一个小妾又怎么了!
他哪知道崔荣华那么大的醋劲,他跟表妹在一起也是意外,那是酒后失德,他也不是故意的,可崔荣华非揪着不放,还说他们齐家是合着伙设局,后来崔荣华便跟他们一家人争吵了起来。
崔荣华被‘请’进了屋,换句话说,就是被关了起来。
齐进的娘出身不好,看到相府出身的儿媳,心里便觉得低人一等,后来处着处着就想压这儿媳一头,因为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
当初为这事,齐进的娘跟崔荣华还闹到了齐进跟前,开始,齐进哄崔荣华,可后来次数多了,齐进也不想哄了,其实,他心底的感觉跟他娘一样,这个媳妇出身太高,他跟崔荣华一起过日子,太累。
规矩也多。
什么早上起来非得用牙粉将牙刷得干干净净,喝了酒得洗了澡才能上床去睡,还有,上饭桌时不要用自己吃过的筷子给别人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