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过年,靳紫皇把程婧娆、姜民秀以及说死不去最终被靳紫皇以商量结婚为事由劝动的程逸先,一起接到了港城。
程逸先对靳紫皇说的结婚过程,每一步都能提出反对意见,靳紫皇笑眯眯地应付着老丈人,反正距离婚礼还有大半年,由着程逸先挑毛病吧,这样倒也很好,总算有人跟着他一起商量了,好过程婧娆一问都说好的。
姜民秀第一次来靳紫皇的港城别墅,程婧娆带着儿子参观和玩闹还不够,哪有心情去管靳紫皇和程逸先这一对互称父子时甜甜蜜蜜,变身丈人女婿就横眉冷目的人,到底把婚礼折腾成什么样子。
“你这学期的成绩很好啊,我问过老师了,你一直都非常努力。”
程婧娆拉着儿子的手,爬着别墅的后山,明明给儿子补得很多营养,不知道是青春贪长,还是学习劳累,还是瘦得不见肉。
这个学是姜民秀自己选择上的,姜民秀把全副精力都用在了上面,他未必想考多好的大学,就是想证明自己,他是他妈的儿子,也不会太糟糕的。
“妈,我以后也会这么努力的,我想念外公在职的大学,”
姜民秀对留原大学有出奇的好感,就恍如他第一次来他外公家,第一次在他妈的车上,见着正门悬挂着的留原大学几个字时,他的心潮澎湃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抹去。
后来,他又在他外公和林教授的指导下,在留原大学各个教室蹭课,混得也算是风声水起,才有了学习的念头,才知道了学习的意义。
“好啊,你外公要是知道你有志考留原大学,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程婧娆都能想像得到她老爸知道外孙子的雄心壮志是留原大学,不一定怎么趾高气扬的,但程婧娆估计他儿子对他老爸的专业,肯定是没有想法的。
果然,她宝贝儿子随后就说:“我觉得林爷爷的专业挺好的,”悄悄瞟了自己妈妈一眼,见着自己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又说:“我脑子笨,怕是学不好外公那么深的专业。”
原谅他这辈子都有听不懂他外公说话的地方,之乎者也和甲骨文字,可能不太适合他。
“那就先别和你外公说啊!”
程婧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等你真正考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万一那时,她爸就想开了呢。
安蔷的婚礼,在正月十六,曼谷一处佛寺外举行,梅杰医生兴奋得像只猴子,婚礼期间,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搞得来给他做证婚人的靳紫皇也跟着激动起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轮到他了。
程婧娆再次担任伴娘的职务,全程陪着安蔷走了下来,相对于新郎的亢奋,身为新娘的安蔷就淡定许多了。
最后在扔花球的环节里,安蔷还知道把花球往程婧娆那边扔呢。
程婧娆如她所愿接住了花球,转身一看,距离她不远处的靳紫皇眯着深遂的眼睛,还真有点山沟子里野狼的感觉,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新婚以后,真要是因为那啥那啥,每天下不来床,也是够丢脸的啊。
婚礼过后,安蔷和梅杰医生就去周游世界,做环球蜜月游去了。
程婧娆带着一老一小,回到留原市,继续她的生活,她非常感谢靳紫皇能忍得住没把他们的婚讯对外宣传,否则,她这大半年别想平静过日子了。
原本以为时间会过得很慢,明明之前说婚礼的事时,还隔着好多天,谁知道这大半年转眼就过,等着程婧娆真要直面婚礼时,尤菁菁那边先报了好消息,她有了,已经四个多月了。
不巧的是如上一次尤菁菁通知她婚讯时,她在港城陪着靳紫皇休假一般,这次是靳紫皇忍不住想老婆,偷偷潜回留原市看老婆,一个没留神,再次免提听到了这个令他深受刺激的消息。
“怎么会那么快,怀上了?”
靳紫皇喃喃这句话,一个晚上。
程婧娆听得耳朵都麻木了,靳紫皇还没有放弃呢,同时没有放弃的就是在床上可个劲的折腾,程婧娆深觉靳紫皇是打算在结婚之前折腾出娃来。
她倒是没想过生与不生的问题,顺其自然吧,她有姜民秀就足矣,但她又不能那么自私,靳紫皇算是他家独苗了,家族要传承,她不能不考虑。
直到没过一个月,安蔷又打来电话,竟也意外了。
程婧娆都不用多想,这个消息很快靳紫皇就能知道,谁让梅杰医生还要请产假啊。
果不其然,她这边才挂了安蔷报喜的电话,靳紫皇就打了进来,一句话没有,就是长而深的沉默。
好久过去了,就在程婧娆心乱如麻地想着说点什么安抚靳紫皇时,靳紫皇一声长叹,“哎,再过年,我三十七了。”
程婧娆瞬间压力山大,她到底是有多孽,生生把靳紫皇这样的人,逼成怨夫。
她忍着发麻的头皮,尽量保证道:“等结完婚,我们就准备生,你四十之前,一定能当爹。”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
“真好,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情话和承诺,你一定要遵守噢。”
靳紫皇愉悦的声音飘来,程婧娆仿佛中了魔,眼前幻影一般飞过她两世以来,一些她想忘记却没有忘记,想珍藏却最终飞散的镜头,像一部电影,飘飘逝逝,最终,落定在眼前的光景,墙壁的挂钟上。
好像她从来没有过前一生,她的一生一直都在,她的重生只是她梦里的幻像,她本该就是这样走下去。
——活在当下,惜取眼前。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番外:孩子们
程婧娆和靳紫皇的婚礼可以说是低调的奢华,为了避免被外界打扰,靳紫皇把婚礼的举办地放在了属于他自己的私人岛屿上,接送来往宾客统一都是直升飞机,这样在空间上的独立可以使婚礼更私密一些,保证绝对的安全。
程婧娆这边的宾客不多,而靳紫皇也不想宴请太多的人来,他要是想请客人,不夸张地说,大约能请半个地球的名人政要来,他觉得这些都没有必要。
来参加他的婚礼和不来参加他的婚礼,都是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利益合作关系的,所以,他请来参加他婚礼的,都是他真正的朋友和亲密之人,还有几个勉强活下来的靳氏族人。
——在靳家,能活下来的,都得用勉强来形容,都是经历过风霜刀剑的,活着是命大。
当程逸先十分不愿意地把女儿的手交到靳紫皇的手里时,终于是控制不住一把眼泪,原先准备想说的话,一句没有说出来,只哭得伤心伤肺,看得人动容,程婧娆更是忍不住红了眼圈,要哭下来了。
身为新郎的靳紫皇现在是不太能体会程逸先的心情,只能陪着红眼圈,直到有一天,轮到他有女儿的时候,他算是明白了程逸先当年把女儿送到他手上时的那份复杂到难言的心情了。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哪个男人敢碰他女儿一下,他必把那男人千刀万剐。
站在靳紫皇身边,算是给靳紫皇当伴郎的是程婧娆的宝贝儿子姜民秀,这其实与常理不附,但程婧娆有这个愿望,靳紫皇必须满足。
何况他也不觉得这世间哪个男人能站在他的身边为他的伴郎,和他一起直视身披婚纱、美轮美奂程婧娆。
——白清洋那厮之前是冒着生命危险提过这个愿望请求的,靳紫皇只送他‘呵呵’两声冷笑,白清洋就被秦副总,噢,现在是秦总了,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