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停呼吸逐渐加重,伸手按着她的脖颈,把人半托在怀中。
喘气声逐渐混乱。
水声粘稠而狼狈。
嘴里那点微弱的血丝被来回舔舐着,这点淡薄悉数的血腥味,不但没有打断两人之前的肆无忌惮,反而就像一把火烧的所有人的理智都一干二净。
厚重的被子成了垫在她身下的棉团,把人高高垫起,雪白的亵衣紧紧贴着玲珑的曲.线,腰.肢盈盈一握,胸.前妩媚多姿,最是精致的美人图也不过如此。
温月明口中的空气被逐渐剥夺,陆停身上淡淡地皂角香不知不觉充斥她所有的感官。
呼吸,唇齿,甚至连耳边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甚至还有自己破碎的细碎低.吟。
陆停却在此刻停了下来。
“我是谁?”他贴着温月明的耳朵,声音暗哑急躁,再无平日里的温和和善。
温月明自神思混乱中回神,在黑暗后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眸光,红唇因激.烈的喘.息而微微翕动。
面前之人的眸光晦暗而热烈,就像一把即将点燃梅林的大火。
发丝被汗水打湿贴着俊秀的面颊,脸颊布满红意,唇角上挂着血丝,下颚处还带着水渍,这般春色盎然之后竟多了汹涌的邪念,要把人卷下不见天地的红尘。
那双清澈的眸光不复温柔,不再眷恋,就像西北沙漠中那圈杀人不见血的流沙,看不见影子,看不到未来,但只要他站在开口处充满欲.念地开口,便是再也不能思考。
陆停的手指按着她的湿漉漉的脖颈,仔细而欲.念地摩挲着:“叫我的名字。”
温月明潮湿的眸光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微动。
“陆停。”
她用甜腻如糖浆的声音轻轻低喃了一句。
体内药性剧烈发作着,逐渐抽去人的意识。
泼天汹涌的热.意席卷而来,攀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
温月明闷哼一声,修长双腿难受得开始蜷缩,紧紧攥着他的手臂。
陆停的眸子瞬间转深,流沙绞得人呼吸暂停,深褐色的光泽倒映着怀中盛开娇嫩的美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若是再跑了。”
他的声音咬着她的脖颈处,凌乱而故作凶恶。
“我就给你锁起来。”
呼吸声近在咫尺,掐着温月明腰间的手一紧,陆停自沉迷中带出一丝煞气,偏又裹在求而不得的祈求中,在她心尖若有若无的拨撩着。
温月明呼吸骤停,抬眸,盯着他疯狂偏执的眉眼,这一刻,他不在是温柔体贴的竹定,不再是故作和善的太子殿下。
他是桀骜不驯,反骨横生,杀伐果决的陆停。
他是在东宫隐忍十年,在西北沉寂八年,最后一飞冲天,野蛮张扬的陆停。
温月明抬首,按着他的脖颈,扬首起身。
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他的眉间。
沙漠里经常会出现海市蜃楼,此人的温月明就像痴人眼中心中的那点妄念,半分心绪悉数挂在她身上。
陆停的手掌穿过如瀑的发丝,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将人按进被褥里。
粘稠湿漉的衣服被人拨开,散开的衣领下是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随着陆停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吻而逐渐染上血色。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一把火把人几欲吞没两人的意识。
热汗顺着眼尾大片大片的红晕缓缓落下。
陆停舌尖一卷,把那滴汗吞了进去,滚烫的唇顺着她的额头,鼻骨,唇珠,甚至是滚动的锁骨,一路下滑。
温月明终于压抑不住呻.吟,浑身似被烫伤一样发颤。
她不过是身躯一扭,想要避开近乎折磨的亲吻,却被强势的陆停掐住她的腰肢,近乎蛮横地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怀里,半点也挣脱补得。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花色在角屋中倏地惊醒,她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头顶,好一会儿才再一次闭上眼。
北风纷纷,冬日严严,棱棱已近五更,盈盈香灯不稳。
花色在黑暗中缓缓叹出一口气,这才转身翻了身继续睡下去。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折腰殿内灯火通明,就连子时刚过,紫宸殿也亮起长灯。
温府中,温赴在夜色中站在凉亭下,脸色如水。
“如归。”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夫人。”温赴一惊,起身扭头去看,“你怎么出来了。”
钱芸芸亲自为他披上披风,无奈说道:“你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宁的,我哪里能休息,都子时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温赴只是牵着她的手不说话。
“你知道月儿再查应家旧案吗?”他冷不丁开口。
钱芸芸一惊:“这……”
“是因为太子。”她眉心紧蹙。
温赴叹气:“大概起因是他,但你也知她的性子,若不是自己有了兴趣谁也强迫不了。”
钱芸芸眉间愁绪缭绕:“这可如何是好?”
“我本以为时间来得及,可现在看来,只怕是迟者生变。”温赴朝着东边久久看了一眼,最后牵着她的手回了主屋。
“你是怀疑团团她……”
“不知,把那药的事带过去再说吧。”温赴揉了揉额头,“今日城西发生了大事,有人说看到太子和霍光明了,今日邵因请假,午时门上挂起白绸。”
钱芸芸倒吸一口冷气。
“发生了什么?”
“乱的很,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了,听说大魏那位自幼出家的二皇子受了伤,幸好没有伤及心肺,捡回一条命来,一条小巷的百姓悉数被人昏迷,当日巡防营的是薄斐的二女婿陈嘉竟然毫无动静,只怕这天真的要变了。”
夫妻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自你那日让张谦把人送到我怀中,这些年我待她与亲女无异。”钱芸芸低声说道,“我与她母亲也算一见如故,那年她血书托孤,我当时日日午夜梦回皆是夜不能寐。”
温赴伸手把人揽在怀中,长叹一声。
“我为她取小名团团,自度微圆圆,便是想着我们是一家人,一定可以平安过这一生。”钱芸芸声音哽咽,“可这孩子,她,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温赴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声音在冬夜中冷淡而自持:“这还是她自己选的路。”
“再说事情还没有到不能回转的余地,到时候把人送走,断的干干净净也未必不可。”温赴见夫人哭得实在伤心,只好柔声安慰道。
“她自小就聪明,这些事情与她说清楚,她知道轻重的,不会有事的。”
“那不是……”钱芸芸哽咽,“做不成母女了。”
“那便算了。”温赴声音带着悯然,却又听着格外冷静,“我们温家大概天生……”
钱芸芸捂着他的唇,双眸含泪地摇了摇头。
温赴只能咽下口中的话,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笑说着:“睡吧,明日会很忙。”
灯挑红烬落,天仰白光生。
冬日的寅时,天色依旧发黑。
折腰殿内,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
温月明双眸紧闭靠在他怀中,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地散落在两人相交的手臂中,也遮着身上斑.驳的红痕。
这个药实在折磨人,一夜时间,把两个人都折腾地更呛。
温月明还未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就被疼得不得不脸色发白,身如刀割。
陆停只是把人紧紧抱在怀中,桎梏在身下,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她的唇,一番之前的温柔,强势而邪气地安抚。
大概是之前的药性被彻底解了,第二波的药性到没有第一次那般猛烈。
只是这样两极的痛苦实在是磨人,没心没肺如温月明到最后几次也觉得奔溃,哭得厉害。
陆停倒是精神很好,抱着人玩着她的头发,时不时偷情一下,位置不定,可见心情确实不错。
“你该走了。”温月明声音沙哑地开口赶人。
陆停卷着她头发的手一顿,顿时翻身上来,不悦说道:“现在就赶我走。”
温月明疲惫地阖上眼,没好气地说道:“让我休息一会吧。”
“那你睡。”
温月明听着人一本正经地声音,咬牙切齿说道:“把手拿开。”
陆停立刻不高兴地咬了一下她的唇。
“我只是想看你难不难受,刚才有些失态,想看看是不是伤到了。”他委屈巴巴地说着。
温月明侧首,靡靡之色还未完全褪去的半张脸带着绯红之色,冷哼一声:“一开始是谁还不愿意,放狠话威胁我的?”
陆停立刻讨好地凑了上去,仔细地舔去她眼角还未完全滚落的,颤巍巍的珍珠。
“是你后面非要亲我的。”
温月明一听,咬牙切齿,柔软顿时顺着呼吸起伏起来。
“是我,是我。”陆停见状,立刻哄道,“别生气了,是我控制不住,可是你太甜了啊。”
“闭嘴。”温月明怒视着,偏这个凶恶的眼神在大红的眼尾映衬下,好似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被风吹雨打之后依旧带着绝艳的风姿。
陆停眼神微暗,微微低头。
温月明敏锐察觉避开那个充满情.欲的吻,伸手抵着他的胸膛。
“你昨日怎么来这么晚?”她冷静地转移话题。
陆停只好抓着她的手又亲又咬,含含糊糊说道:“做个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