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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上一次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你流产的事吗?”
  七儿点点头,心里又深深的痛了。
  “那个孩子离开了,你心痛吗?”
  “……”七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启五叹了一口气,“你肯定会心疼了,那可是你的骨血啊,那这个孩子呢?如果他不在了,你还会心疼吗?”
  又一下,萧七儿心里闷闷的胀痛着,她会心疼吗?都是自己的,为什么前后如此不一样?上一个,自己拼死保护着,结果他离开了,而这一次,自己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毫无留恋。
  说到底,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启五温柔的握了握她的手,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淡笑,“七儿啊,你会是一个好妈妈的,就跟着小时候你渴望有个妈妈疼一样,妈妈的爱,我们得不到的,你不能让你的孩子也失去,是不是?”
  萧七儿感觉眼角湿湿的,倒抽了一口气,点点头,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小腹,他还在,是不是他真的渴望妈妈的疼爱?
  “我们都是他的姨,虽然他没有爸爸的疼爱,也有你一个亲妈和我们六个亲姨的呵护,足够了。”
  “五姐……”
  “别说话,你身体很虚弱,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再说。”启五起身悉心的为她掖好被子。
  萧七儿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沉重中,的确有点累了,身体很累,好像一闭上眼睛,就会沉沉睡去了。
  凰氏办公室内:
  凌箫天安静的处理着文件,只要签好这些文件,这间公司便真正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至少目前是没有凰氏两个字了。
  上官宏端着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二哥真的不打算去美国了?”
  “你说呢?”凌箫天捏了捏鼻梁,“她有消息吗?”
  “二哥,你真的决定了?”上官宏苦笑,到最后,他还是只关心她一个人。
  “三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容许我考虑吗?”凌箫天叹气,短短一个月,世界翻天覆地了。
  上官宏落下百叶窗,从高俯视而下,“二哥,自从你恢复记忆后,你就好像更不在乎这一切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意接近你的女人,这样值得吗?”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来杀我的,我依然让她接近,让她下毒,更何况她的特工身份是在失忆前,跟现在的她,毫无关系,就算她又是一次有意接近,我依旧会把她想要的一切情报告诉她,这不是值不值得,这是愿不愿意,至少,我愿意。”
  “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哭着跑回你身边?”上官宏盯着那桌上的一叠文件,这样自己出卖自己的信息,还真是大无畏爱恋啊。
  几百亿用来谈一场恋爱,还真是大手笔聘礼。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母亲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终于签好了所有文件,凌箫天心满意足的端起一旁早已凉透的咖啡,就像喝酒一样豪爽的一饮而尽。
  上官宏举举杯,“你不会现在就打算跑去找她吧。”
  “先别急,还不是时候。”凌箫天走到上官宏身前,也是俯视而下,“等一下约四弟出来聚聚。”
  “四弟早就等着你的邀请函了。”两人就着咖啡杯轻轻一碰。
  相视一笑,两人相对无言的继续盯着窗外的辽阔天空,从现在起,自由了,身体自由了,心也跟着自由了。
  一室的安静,他们却没有发现门外一道冷漠的身影正静静的听完了两人的谈话,有时候她都觉得讽刺,为什么不管是家里还是办公室里,都没有隔音效果?为什么这些话偏偏要这么毫无遮掩的进入了她的耳朵里,还是一个比一个残酷。
  婆婆要接回她的金孙子,未来老公要去找回她的宝贝情人,一切,好像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本就该消失的女人。
  江雪琳自嘲的冷笑,望着身前紧闭的门,身后不由自主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才咬紧自己的手背,眼泪夺眶而出。
  从一开始,订婚开始,他答应了,原来订婚不过就是一场局,还未开始就预示着失败,有人大闹了,他的好四弟带着重型武器把整个会场炸的粉碎,那一天,她的梦幻婚礼成为了一场噩梦。
  她原本以为可以等,至少他还是愿意跟她订婚的,直到现在才明白,一切都是拖延时间,只要迷惑了她的好婆婆,没有了阻拦,他的身、他的心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扑向那个女人,然后,远走高飞。
  “萧七儿。”江雪琳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两眼猩红,如同野兽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撕碎了她的血肉,将她一片一片的吞进自己肚里,化为一滩浓血。
  ..
  正文第七十九章险些流产
  萧七儿觉得这一个月来,自己把这辈子赖床的时间都用上了,从未有过这种乖乖躺在床上任人摆弄的境遇,特别是这几日,傻傻的像个布偶被医生护士弄来弄去。
  好不容易终于弄完了一系列的检查,被护士推进了病房,却早已有一个不速之客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意有所思的看着她。
  萧七儿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记忆力,对于见过一面的人,特别是心里觉得比较重要的人,往往都是过目不忘,而现在出现的这个人,这个女人,她也记得。
  “不知道凌爷的未婚妻突然造访有何贵干?我记得我好像已经离开你的未婚夫了。”萧七儿回头对着身后的护士笑了笑,然后关上了门,自己走到了床上。
  江雪琳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腹部,平坦如初,渐渐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像是恨不得剖开她的肚子,把那个不属于她的孩子给活活的抽离出来。
  萧七儿冷冷的看着江雪琳不善的目光,指着一旁的椅子,“有事坐下来说吧,我相信凌夫人不会有如此闲情来探病吧。”
  “凌夫人不敢当,外人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箫天跟你目前还没有离婚。”江雪琳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喜怒,坐下说道。
  萧七儿似笑非笑,“原来我还是凌夫人啊,我一直已经我被赶出来后就被他强行解除婚约了,看来,这位小姐才是应该唤我一声凌夫人啊。”
  “是吗?可惜了,你这个凌夫人只能做到今天为止了。”江雪琳从皮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这是箫天给你的赡养费,念在你们之间那几乎根本就不存在的夫妻关系,箫天还是给予了你一点价值,这是原先你们住过的别墅和美金一千万,应该够你下半辈子挥霍了吧,签字吧。”
  “原来这位小姐是来给我递离婚协议的?”萧七儿嗤笑,感觉到腹下的隐痛,仍旧是从容的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心口处又是一股冷冷的寒。
  “你应该知道你与箫天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被我婆婆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恐怕她就不会这么善意的跑来跟你送什么离婚协议了。”江雪琳继续着自己的从容不迫,她嘴角含笑的拿出笔放在萧七儿面前。
  萧七儿若有所思的看看文件,再看看江雪琳,冷笑,“为什么凌箫天不亲自过来?而是需要你这个未婚妻代手?我不觉得我应该相信这是凌箫天给我的,或许更确切的来看这大概是某人的擅作主张。”
  江雪琳的手微微一颤,脸上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间幻化成无,渐渐的,怒火在腾升,她狠狠的瞪着萧七儿,冷冷开口:“你认为箫天还愿意见到你?我们订婚前他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这个卧底,你认为一个背叛他的人,还需要他亲自来?”
  萧七儿眉头一皱,只觉得腹中如一团火在灼烧,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怒,只是,他连这些事都告诉他的未婚妻了,凌箫天,你果真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一想到这儿,萧七儿感觉到小腹的疼痛又在加剧,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又开始了剧变,她咬紧牙关,尽力让自己看的跟平常无异,“既然如此,那这所谓的赡养费还算是他的施舍了。”
  “他说这是给孩子的赡养费,让你拿了这笔钱立刻离开这座城市,他不想见到你,或者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任何东西。”江雪琳趾高气昂的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她,得意的笑意越来越表现的淋漓尽致。
  萧七儿紧紧咬住下唇,小腹好痛,心更痛,他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可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
  “或者来说,他认为这个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毕竟你离开的时候你们只发生过——”
  “闭嘴,出去,离开出去。”萧七儿瘫软在床上,熟悉的痛感把她折磨的心力交瘁,小腹里如同一把钢锯正在狠狠的凌迟着她的身体,从小腹一直蔓延开来,整个腹腔都在颤抖,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又是一股痛意在她的胸口处弥漫,她呼吸沉重,感觉到喉咙处一阵腥甜,她咬紧牙缝,压下心口的一阵又一阵恶心感,可是,却控制不住那气血喷张的胸腔。
  “噗!”一口血毫无预兆的喷射而出,让她眼前一阵晕眩。
  江雪琳诧异的退后两步,见着陷入昏迷的萧七儿,又看见她嘴角刺眼的血,心底处陷入一阵彷徨无措中,她试探性的走进,试探性的呼了一声萧七儿,而床上的人,面如死灰,意识全无。
  她深深的喘上一口气,忐忑不安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恶狠狠的目光含着毒箭似的盯着萧七儿平坦的小腹,恶念一时之间在她的脑袋里晕开了花,她双手成拳,狠狠的压向她的腹部,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孩子挤出去。
  感觉到腹部又传来的疼痛,“呃!”萧七儿本能的叫了一声,可是仍然感觉到有人在敲打自己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好痛,痛的她以为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喘不上气了,好沉重,好痛。
  “啊!”惊愕的被痛意震醒,萧七儿忍受不了腹中的痛,意识模糊的看向自己肚子上的一双手,浑身上下,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你在……在做什么?”萧七儿伸出手握住江雪琳的手,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此举动。
  江雪琳不知道她还会再次醒来,只是慌乱的盯着自己仍然按在她腹上的手,瞬间,迷乱了心智。
  “放……放手。”萧七儿起不了身,更叫不来任何人,现在的她,才觉得自己有多无助。
  江雪琳冷笑,嗤笑,大笑,最后疯掉一般的笑,“箫天说过,对于孽种,他不需要,对于你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他更不需要。”
  “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萧七儿再次陷入半昏迷中,她想要拨掉肚子上一双冰冷的双手,可惜,无能为力了。
  身下是黏黏稠稠的液体滑过,她大喘不止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若有似无,气若游丝般的茫然盯着天花板,到最后,自己还是保不住他了吗?原来到最后,自己终究是不配拥有他。
  “你、你在做什么?”门外,启六惊慌失措的盯着眼前这一幕,七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她的深深竟有一个女人在对着她的肚子拳脚相加。
  江雪琳错愕的看着门外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过来,她急忙收回手,拿起一旁的皮包着急离开。
  启六冷漠的瞪着她,显然是不可能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怒斥:“你刚刚在做什么?”
  江雪琳心虚的低下头,她不能让任何人认出她的谁,惊诧的想要推开门外的女人。
  “我认得你。”启六抓住江雪琳的手,将她掀倒在地。
  江雪琳吃痛的感觉到脚下一沉,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
  “六、六姐——”萧七儿再次被痛震醒,气喘不止的看着门外的身影。
  启六这才想起七儿刚刚的模样,抛下地上的江雪琳,走到床边,“七儿,等一下,我叫医生。”启六忙不迭的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
  医生匆匆赶来,见着她的下身出血不止,惊慌的看着面如土色毫无生气的萧七儿,心里大叫一声坏了,立刻吩咐身后的护士准备手术。
  “手术?”启六不敢置信的抓着医生的手臂,“为什么要手术?”
  医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这情况,可能孩子保不住了,我们现在会尽全力的保住大人的。”
  “怎么会保不住?一定要保住啊,七儿,七儿不会有事的。”启六慌乱不止的握紧七儿的手,感觉到她在颤抖,身体很痛很痛的在颤抖。
  萧七儿冷汗涔涔直掉,颤抖的指着身后的一叠文件,“告……告诉……凌箫天……我……我签不了……字了。”说完一句话,彻底的昏死过去。
  启六怒不可遏的瞪着桌上的一叠文件,字字似剑的刺进眼眸里,在回想起刚刚入室的第一幕,那个女人竟然、竟然在打、打七儿的肚子?
  女人?对了,女人。
  启六顺手抄起那一叠文件,狠狠的摔门而出。
  医院外,保时捷跑车内,江雪琳浑身颤抖的握着方向盘,怎么办?被看见了,怎么办?
  启六奔出医院,却没有看见不远处的那辆车,急忙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上凰氏便绝尘而去。
  凰氏内,凌箫天在办公室内的隔间小憩着,这两日太累了,累到身体又开始反抗了,一早上心里就莫名的一阵阵心悸,到最后竟发现自己昏倒在办公室内。
  他的身边,上官宏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不时看看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又继续低头看着今日头条。
  一如既往是对凰氏的报道,只是,现在正朝着某人方向翻去。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保安,保安。”
  办公室外,丽萨急忙拦住怒火中烧的启六,她的身后更是围聚着数十个保安。
  而启六竟毫不在意的狠狠瞧着办公室的门,冷冽的目光巡视着身后的所有人,告诉他们谁敢靠近一步,她便不会再客气。
  一道含着刀光的眼神,竟让身后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上官宏听到响动,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面色凝重的盯着不请自来的女人。
  启六推开挡住身影的上官宏,踱步走进,大喊一声,“凌箫天呢?”
  上官宏关上门,依靠在墙上,冷冷的注视着心急火燎的女人,嗤笑,“怎么?一来就忙着替你的好姐妹找老公?”
  “啪!”启六冷冷的将手里的文件抛在上官宏身上,“告诉凌箫天,就算离婚了,我们七儿也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所谓赡养费,告诉他,字,七儿现在是签不了了,如果他想她死,大可以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让别的人去医院刺激她,离婚倒很干脆,可是却不敢干脆的直接跟她说,伪君子,都是伪君子。”
  “你、什么意思?”隔间内,凌箫天急忙拿着外套,脸色苍白的依靠在门栏上。
  启六看着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底终于找到了一丝快意,冷冷的漠笑,“什么意思?你让着你的未婚妻去医院找七儿签离婚协议,凌箫天啊凌箫天,亏你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可惜今天我算看明白,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要离婚,借女人之手,不想要孩子,用如此狠劣的手段打掉它,你应该亲自去医院看看,看看七儿身下那些血,看看你不想要的孩子是怎么死去的,看看你不想要的女人又是怎么离开的。”
  “他们都死了,都是拜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的混账所赐,你不配做一个男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启六大喘一口气,又一次的冷笑,“字她是签不了了,你直接申请丧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