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夜驾崩事发突然,为了维护南越江山稳固,哀家密令宫人暂时不得发丧。等今日朝会选定新的君主之后,再行从长计议。”
段太后唇畔含笑,她早已经在下决心毒死容时的时候,便将所有问题和答案都给想好了。这些个疑问根本就难不住她。
“皇上得了什么病?可有太医问诊记录?皇上素来身体强健,怎么可能一夜病故?”
“皇上的身子早就出了问题,不过是硬撑着罢了。昨日朝会终于强撑不住吐了血,所有人该是都瞧见了。到了夜里,终于支撑不住了。”
说着话,段太后再度按了按眼角:“他是哀家的骨肉,哀家瞧着他每日里强装笑颜比谁都心痛。若是他能健健康康的,哀家愿意拿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不少人已经低下了头去。
“南越古训,后宫不得干政。因何皇上会让娘娘来宣布新帝人选,皇上的圣旨在哪里?”
“是你!”段太后目光一凝,尖利的指甲朝着人群中某处指了过去。
赤金色的护甲在半空里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你是谁,站出来!”
她方才假意伤心,实际上则是拿手帕挡着脸,一直注视着下方的人群。终于叫她瞧见了说话的那人。
“泽秋,去,把他给哀家抓出来!”
“不必娘娘动手,本王自己来。”
群臣立刻分立了左右,眼看着男子一道颀长的身躯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脸上那狰狞的鬼面具叫人胆寒。
“鬼王!你为何会在此?”段太后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次瞧见这个男人就觉得他会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方才本王的问题,也都是大家的疑问。请娘娘回答吧。”
“若是娘娘不能给大家伙一个满意的答复。”乐正容休声音一冷:“本王有理由怀疑,是你在假传圣旨!”
“你!”
段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却缓缓笑了起来:“我知你还朝没安好心,不然怎么日日带着个面具不敢见人?”
她淡笑着说道:“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叫人瞧见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信服?”
“你分明就是想要挑拨我南越君臣之间的关系。”
“娘娘这么说,是否本王将面具给除了,说的话就可信了?”
段太后:“……。”
她是这个意思么?可是……怎么叫他这么一解释,自己听着也成了那个意思了呢?
“可以。”鬼王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瞧了整整四年的恶鬼面具在那一刻,叫他伸手一把给扔在了地上。
面具下那绝世倾城的男子容颜叫众人狠狠吸了一口气。
“是你?乐正容休?!”
不是没有猜测过面具下那一张面孔,但是段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瞧见的居然会是那样的一张脸。
“多谢娘娘还记挂着本尊。”
“你这个……乱臣贼子。”段太后颤巍巍指着眼前男子:“你早就已经不是我南越子民,作为他国重臣,你乔装打扮混入我国朝野意欲何为?”
她这话非常具有煽动性,乐正容休却半分不焦急。
“娘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莫非本尊不是先帝之子么?”
段太后:“……。”
“莫非本尊不是皇上钦赐的鬼王么?”
段太后:“……。”
“莫非本尊对南越江山稳固,没有做过任何的贡献么?”
段太后:“……。”
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包藏祸心,偏偏他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根本叫她无力反驳。
“既然如此,本尊因何不能参与南越朝政?”
“参与就参与。”段太后吸了口气:“但你早就做了别国之臣,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我南越大统。”
“你说的对,本尊也没有那个兴趣。”
段太后长长舒了口气,只要他不是来抢皇位的就好。
“虽然我不来抢皇位,但是,总有发表意见的资格吧。”
段太后冷眼瞧着他,你想干什么?
“娘娘是想要忠亲王登基么?您方才不是也在询问群臣的意见?那么本尊现在就来说说本尊的意见。”
“你给哀家闭嘴!”
“为何?”乐正容休半眯着眼眸瞧着段太后:“明明是娘娘叫我等发表意见。如今本尊就要来发表意见了你却又不许,莫非今日一切您早就打定了主意,征求意见什么的都是在演戏。”
段太后:“……。”
眼看着那人哑口无言,乐正容休才缓缓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