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高之助和田边这些职业军人看来,义勇队的操练与儿戏相差无几,上百个老头女人小孩排成方阵,肩上扛着木棍,进行队列训练,然后进行刺杀训练。
立高之助对训练没有半点兴趣,他冷漠的站在旁边,田边站在队列前喊口令,队员们随着他的口令进行动作。
石川太太边作动作边看着立高之助,对这个男人她有些看不清,虽然对她和孩子很好,是一个很可靠的依靠,可接触越深越感到他心里藏着事。
睡在同一张床上,这种感觉是最近才有的,有天晚上田边出去了,她和中村太太带着孩子一块参加祈福会,为前线将士祈福,她提前回来了。
家里静悄悄的,立高之助在院子里搭架子,他干得很欢,可当她悄悄靠近时,却听到他哼着一支奇怪旋律的歌,这首歌她从来没听过,后来问他,他却支吾其词含混过去。
此外,立高之助还有一些奇怪的习惯,每次出门都非常留心身后,经常装着抽烟或整理服装观察身后的情况,即便在家里也这样。
而且他还经常以大扫除为名,实际检查家里的东西。
不过让她安心的是,立高之助还是很照顾她,就算在义勇队中,将她安排到他身边,暗地里还告诉她一些战场常识,比如人肉炸弹对坦克根本没用,对付坦克最好的方式是燃烧瓶,可惜的是,在日本汽油是紧俏物资,要给装甲部队,普通平民根本弄不到燃烧瓶。
立高之助还是给他的小队弄了种武器,用沥青裹上火药加上松油,同时将几个这种土燃烧瓶扔到坦克后部油箱处,引燃坦克的油箱。当然这比不上燃烧瓶,可依旧比人肉炸弹强多了。
夜色降临,立高之助坐在门廊的黑暗处,石川太太和中村太太躲在房间里作着针线活,田边在院子里冲澡,将一盆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来
天气已经渐渐凉下来,不过为了节约用柴和煤炭,大人洗澡都洗凉水,只有孩子和老人才用热水。
“真舒服,”田边很快洗完,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立高之助的身边坐下,黑暗中,立高之助冷冷一笑,给他倒了杯水。
“田边君,你就真不打算回家了?”
田边一愣,他疑惑的看看立高之助,然后笑笑说:“好容易找到工作,回家恐怕连工作也没有。”
“是呀,现在找份工作真难,更何况是邮递员这样的工作,你的运气真好。”立高之助端起茶杯淡淡的说。
黑暗中,田边神情略微尴尬,他很快转移话题:“立高君,现在地都荒着呢,冬天该种什么呢?”
“扛了几十年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种地了,或许,我可以去问问,看看青城小山这家伙知道不。”立高之助说着站起来,拉开房门进屋了。
田边顿时呆住了,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立高之助已经察觉了。还在满洲时,土肥原便排除了他的嫌疑,不过却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接近并监视立高之助,所以他才有调查会上的一系列讲话,所以才会在东京偶遇立高之助,所以才会和立高之助住在一起。
为了松懈立高之助之心,在他到了立高身边后,逐步撤走了监视的宪兵,他与青城小山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俩人根本不见面,平时他也异常小心,唯恐引起立高之助的怀疑,从立高之助对他的态度,一度让他以为已经取得他的信任。
可现在他才知道,立高之助已经察觉,可究竟是那里露了马脚呢?田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田边一惊,立高之助出现在门口,正微笑着看着他:“你留在这,我还是很高兴的。”
说完立高之助将门关上,立高之助在满洲便开始怀疑,土肥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一定安排了后着,他一直在等,在东京遇见田边,最初他也以为只是偶然,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怀疑了。
田边有家,妻子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困难,就算在家里不好谋生,可他可以将妻子接到东京来,或者经常回家看看,但他没有,妻子的信也很少,半年过去了,也就收到一两封。
其次便是武藤章,武藤章频频出现在面前,还故意泄露很多情报,又一次他故意跑到市区去,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让他意外的是,没有人跟踪,经过反复思考,他认为武藤章泄露的情报是假的,真正监视他的人是另外一个。
反复考察身边的人,包括石川太太,中村太太,最后他把目光集中到田边身上,这一集中便发现了田边的一些疑点,这些疑点很小,可集中起来便成了大问题,接下来他又花了一个月时间,他发现田边经常在附近的一处电话亭打电话,于是他秘密对电话亭进行窃听,在电话里,他听到青城小山的声音,于是一切都明白了。
今天晚上,他故意将事情揭开便是向土肥原发出挑战,你的局我已经破了,请你再出招,他非常有信心再次获胜,现在他感到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土肥原拿不住他,因为他已经停止了一切活动,土肥原根本拿不到证据,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在战争结束时,有人可能铤而走险。
门廊里,田边思索半天,他好像想明白了,走到门外,隔着门对立高之助说:“立高君,你的职业习惯已经根深蒂固。”
说完他便回自己的房间了,立高之助听到田边的话,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田边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如果他向土肥原报告已经被发现,土肥原便会将他撤回去,接下来他的命运便不可知。战争已经快结束了,战败已经不可避免,这个时候再到军队中,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一章朝天阙第八节日薄(六)
深秋的东北已经有些寒冷,以往这个时候,百姓们都忙着储备过冬的粮食和蔬菜,一筐筐的大白菜萝卜运回家,可今年不同,整个东北如同大工地,铁路公路桥梁,全部在整修,工厂里,技术人员和工程师在检修设备。
在农村,政府工作队在各个村子推行减租减息,对居民进行重新登记,重新制作身份证,被日本人强占的田地被重新分配给没有土地的穷人,日本人的房屋也被重新分配。
没有来得及跑掉的日本人被集中起来,扣押在沈阳附近的营地中,抓获的战俘被送到工地,参加劳动。
东北物资的丰富让庄继华非常振奋,工业基础农业基础比当初的四川好太多了,仅仅没收的日本人的铁矿煤矿便有上百家,工矿企业上千家,另外还有已经确认为汉奸的家产,比如溥仪皇族,张景惠等人,他们的家产也悉数没收。
张静江和虞洽卿组织了一批上海商人,庄继华毫不犹豫将一批优质资产卖给了他们,唯一的要求是尽快复工,让工人尽快拿到工资。
九月初,东北大学回迁沈阳,庄继华熊式辉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从本来就很紧张的经费中拨出六百万法币,交给东北大学,作为东北大学重建经费。
战区司令部早就迁出了张学良的大帅府,迁到北大营。北大营原是东北军军事基地,东北沦陷后,日军进驻北大营,并对北大营进行了扩建,整个营地可以容纳上万人。
不过,这里只是驻军营地,很少有高级指挥部进驻,无论东北军还是一度进驻沈阳的关东军司令部,都将司令部设在城内九一八事变当晚,驻守北大营的东北军精锐第七旅的主官王以哲甚至不在营区内。
光复东北后,庄继华对战区司令部中层军官进行了调整,最重要的变化是政治部。政治部是庄继华储备干部的部门,李之龙出任辽宁省主席后,他从政治部抽调了大批干部分赴辽宁各县,推行社会改革。
庄继华几乎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忘了指挥作战的任务下放给杜聿明,正如中岛康健预料的那样,他没有进攻朝鲜的打算,给杜聿明的命令是守住朝鲜境内五到十公里范围,保证大小丰满水电站的安全就算完成任务。
杜聿明心有不甘,好容易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任务坚决要求进一步向朝鲜内陆进攻,为此庄继华派徐祖贻飞到朝鲜安抚,不过最终还是向杜聿明作出让步,将攻击范围扩大到十到十五公里。
对于北满。庄继华将整个区域划分为两个部分,宋希濂统帅中央军居中杨森获得了庄继华的信任,统帅川军居西,处于陈g统帅的八路军之后,同时兼顾中蒙边境安全,在东线则是杨c武统帅的八路军部队。
在辽宁地区,这个地区现在很微妙庄继华将四十九集团军和五十三集团军留在沈阳及其附近,郭勋祺兼任辽西警备司令,鲁瑞山兼任沈阳警备司令。
光复东北后,庄继华的办事风格变得比较强硬,上述一系列任命都上报军事委员会,可当军事委员会打算作出调整的话,庄继华就坚决反对反复电报,而且也绝不改变人选,最后蒋介石不得不同意。
蒋介石本打算从东北战区抽调四个集团军南下,可由于苏军的威胁和朝鲜的日军,他无法从东北战区抽调部队南下他曾经试图与庄继华商议,打算抽调四十九集团军和五十一集团军南下庄继华却推荐第五集团军和第一机械化集团军,这又是蒋介石不愿的,蒋介石只好就此作罢。
蒋介石将庄继华态度的变化归结为上次邓演达遇袭带来的愤怒,不过他依旧关注着东北地区,特别是邓演达和庄继华在东北的活动。
戴笠也很郁闷,在中统和军统之争中,庄继华一向支持军统,而且毫不忌讳,中统在五战区、江北战区、华北战区,活动非常艰难,每逢两统相争,庄继华毫无意外的支持军统。
可这次袭击#邓演达,激怒了庄继华,对军统的活动也开始限制起来,文强一个月内数次被叫到庄继华办公室训斥,文强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忍气吞声,请调报告一封接一封飞向重庆。
可戴笠就是不让他动,相反一直安慰他,让他继续在东北坚持。戴笠在最初还以为庄继华的愤怒是因为邓演达是他的老师,俩人感情较好,可事后细想,才惊出一身冷汗。
为什么会选择在东北袭击邓演达?而不是华北?除了除掉一个巨大威胁外,屎盆子还可以扣在庄继华身上,蒋介石可以就此免去他的战区司令,达到削藩的目的。
一石二鸟,不,很可能还有第三只鸟,这第三只鸟很可能就是他戴笠。
若刺杀成功,庄继华势必进行调查,若是查不出来到也罢了,可若查出蛛丝马迹,即便蒋介石将他保下来,军统局局长的位置也保不住。
想清楚后,戴笠感到阵阵后怕,他很想到东北来一趟,取得庄继华的谅解,可重庆的局势又让他抽无暇分身。社会上忽然兴起一股反对军统之风,几个参政员连续发起提案,要求取消军统,中止特务统治。
戴笠清楚这股风从何而来,最近一年,全国各地成立了许多党派,对这些党派,军统无一例外进行监控,这就犯了众怒,这次袭击邓演达,虽然事情被压下去了,可人民联盟阵线却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军统,属于该联盟的参政员连续提案,要求解散军统,随后民盟和李济深冯玉祥也一拥而上,一时间,大有将军统打成过街老鼠之势。
外部的压力,戴笠并不担心,让他担心的是来自蒋介石的压力。军统是戴笠一手缔造,各级干部要么是他提拔,要么是他培养,他就是这个庞大的情报机构的家长在局内说一不二,这就是他的王国。
现在军统下属成员不多,但外围成员却数量众多,整个军统人数高达几十万。
戴笠对蒋介石的了解同样极深,蒋介石猜忌庄继华的原因他也清楚,所以他不想继续在军统干,希望能换个位置将军统移植到警察局。
战争胜利在即,嗅觉敏感的人都已经感受到,经过七年浴血奋战,整个国家已经变了,必须适应这种变化,否则便会被边缘化被淘汰。
熊式辉也同样郁闷他想作的事情,如果没有庄继华的同意,他的任何一个政策都执行不下去,所有行辕中人都知道,行辕内真正的核心是冯诡。
熊式辉从关内带了一些人来这些人开始气势还挺高,没过多久,风头最劲的几个便被冯诡收拾了,其中一个还是熊式辉的亲属,熊式辉很想将他们保下来,冯诡却不动声色的将他卖官和指使亲属以低价收购没收财产的证据放在他面前时熊式辉彻底放弃了。
熊式辉完全没有想到,东北行辕一成立庄继华便对他进行监控,掌握了如此多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制服了熊式辉后,庄继华开始着手对各省的人事进行整顿,除了省主席外,其他买官的人全部被清理赶走贪污犯罪的,一概枪决。
一时之间,东北官场震惊,东北民众却欢欣鼓舞。庄继华在公告中宣布:“……为官乃替国家守土,为民众谋利非为私人,此辈人等,普一上任,不思民众劳苦,不思国家艰难,妄顾国家信任,民众所托,横征暴敛,贪污受贿……不杀,不足以警醒地方;不杀,不足以振奋民心……”
庄继华在战场上的胜利,让好多人只注意到他的军事成就,却忘记了,他在枣阳改革河南救灾中的铁腕,那是刀光血雨中推行下去的,现在这一地人头又唤醒了他们的记忆。
“山雨欲来风满楼,真如,现在天下目光都集中到东北来了。”邓演达在看着墙上的布告,这种布告贴得满大街都是,不但贴了,各街道新设的高音喇叭都要宣读,让每个老百姓都知道。
陈铭枢微微一笑,如果当初和邓演达合作反蒋是情势所逼,现在的他已经非常满意。近二十年时间过去,邓演达的性格虽然还是那样刚烈,可在处事上却变得柔和,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奉行的主张也不再那样激烈。
这种变化是从重庆开始的,当年在重庆社会调查后,邓演达便开始着手调整政策主张,庄继华甚至给邓演达推荐了一批书,包括马克思恩格斯晚年的著作,还有欧洲社会党人的一些著作,邓演达这些年在这些理论上很下了番功夫,理论水平有了极大提高。
陈铭枢明白邓演达的意思,人民联盟阵线(简称人阵)中央已经秘密迁到东北,负责外事联系的章伯钧依旧留在重庆,负责与各党派联系,辅佐他的是人阵的后起之秀关全兴。
邓演达到东北后,低调行事,甚至还装病在医院住了几天,暗地里他到各地与庄继华和人阵的将领见面。
在与庄继华见面中,庄继华警告邓演达,人阵必须对所属军队实行整编,对军队将领进行调整,西北军东北军将领加入人阵,更多的是寻求自保,并非真正赞同人阵主张,要学学gcd对地方部队的改造方
严重对庄继华的提议深以为然,当年北伐时,地方将领纷纷投靠,经常整师整师部队加入国民党,可实际呢,骨子里依旧是军阀。
邓演达接受了庄继华的建议,将陈铭枢紧急招到沈阳,在人阵中,陈铭枢主要负责军事,是军事领导人,与军队相关的问题,邓演达都要征询他的意见。
陈铭枢也赞同对军队进行整编,主要方式是加强思想政治工作,调换将领,但陈铭枢也认为,应该尊重将领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不要一
国内局势的发展让人阵领导人充满信心,当初的构想现在基本实现,人阵成功将大本营安放在东北,麾下拥有军队近五十万,夏阳林、高树勋、陈烈分帅大军,特别是夏阳林控制的部队,是人阵的基本部队,总兵力高达十万。
盟友庄继华的力量更强,嫡系王国斌、鲁瑞山、郭勋祺,率领着三十万百战劲旅,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川军将领控制的三个集团军,总兵力达三十万,此外还有五十集团军新一军第一集团军等部队,总兵力可达百万。
这样强大的力量,是邓演达陈铭枢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也难怪他们信心十足。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一章朝天阙第八节日薄(七)
邓演达到东北后仅仅在城内短暂住了一段时间,便转移到严重的军校内,这个军校现在已经是人阵军事干部学校,学校现在还没有完全迁入东北,只有部分低年级学生迁过来,人阵的警卫团却全部过来,警卫团对外打的旗号却是军校培训大队。
警卫团到了后便要接手特种部队的安全保卫工作,不过从邓演达遇袭时的反应看,樊春申肖建彪练小森一致认为警卫团缺少训练,他们建议抽调精干人员到特种部队受训,待这些队员受训完成后,他们再离开。严重立刻同意,经过选拔,有二十六名士兵入选受训,邓演达的安全保卫工作依旧由樊春申分队负责,此刻练小森就带着人若近若远的跟着俩人。
陈铭枢也同样看着墙上的布告,感受到邓演达浑身上下洋溢的激情,他不由点点头:“文革这回是豁出去了,比以往行事大胆了许多,你说他会和老蒋翻脸吗?”
邓演达想都没想便答道:“至少现在不会,文革始终很谨慎,别看他好像咄咄逼人,一次便砍了十几个官员的脑袋,连熊式辉这样的老狐狸都不得不将脑袋缩起来,可其实他还是拿捏着分寸,你看,熊式辉卖官受贿的证据,他就始终没有公布,贱价卖出的资产,也没有没收,他的目的就是稳住熊式辉,稳住了熊式辉便稳住了老蒋,稳住老蒋,便赢得了时间。”
陈铭枢点点头,轻轻嗯了声,庄继华现在行事越来越老辣了,不过他在东北的一番动作,也将全国目光吸引过来。
俩人沿着街道散步,这条街道比较僻静,来往行人很少,或许是因为这条街在沦陷期间就是警察密布的街道,除了警察学校外,还有警察厅,宪兵队等,整个街道散发着一种阴森的味道,市民们宁可多绕几步,也不愿从这里经过。
绕过街角,便是军校的正门,俩人互望一眼便转身走进旁边的巷子,日本人占领沈阳期间,对沈阳进行了一番规划,即便这样一条小巷依旧很宽敞,并行两辆轿车毫无问题。
俩人随意的走在街上,要不是身上的穿着,就像初次入城的老农,对一切都非常好奇。
东北的商业与上海广州完全不同,上海广州是开门作生意,可东北大多数商店是关着门的,门口挂着幌子表明商店经营范围。
邓演达推开一个小商店的门,买了包香烟,老板是中年男人,看到俩人的穿着和气质,以及他们的南方口音,老板就知道是从南方来的军
邓演达问了下商店的情况,老板的话匣子打开了,唠唠叨叨的咒骂着日本人,也抱怨现在物资的匮乏。
“….,你看这烟,以前只要两毛钱,现在五毛了,我问咋涨这么多,人家说了,烟,有,有的是,北平营口,堆积如山,***小鬼子,把路都炸了,运不过来,汽车卡车要运军需物资,这***小鬼子,可把咱们东北老少爷们祸害惨了。
正说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巡警进来,同样也是买烟,俩人看了看邓演达和陈铭枢,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邓演达一身西装,陈铭枢则是军便装,没有佩戴军衔,不过俩人看着便气宇不凡,绝非寻常人。
警察正打算问问,门帘掀开,练小森也进来了,警惕的打量着警察,年青的警察还没察觉,老警察心中一凛。
当练小森一进来,他立刻就察觉这个人非常危险,他的手很自然的垂在腰间,一只脚微微落后半步,站的地方也很讲究。
就站在离他们两步之遥的地方,这个距离刚好,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他立刻便能扑上来,而他们要攻击他,这段距离又留出了反应时间。
而他站的方位,正好与邓演达和陈铭枢形成三角,这两个警察不管要攻击那边,他都能迅速作出反应。
老警察倒吸口凉气,又打量下邓演达和陈铭枢,悄悄拉了下同伴,年青的警察买了包烟,正边与老板闲扯,边打量邓演达和陈铭枢,警察厅最近加强了巡查,特别是军校附近的安全,凡是可疑人都要上去盘问。
老警察一拉小警察,小警察扭头时,老警察递过去一个眼色,小警察连忙给老板胡扯两句,放下钱便推门出去了。
邓演达和陈铭枢倒没有在意,陈铭枢又买了两瓶烧刀子和一些花生干果,显然准备晚上和邓演达好好喝一通。
“这东北的烧刀子可烈了,比贵州的茅台还烈。”邓演达说,十几年前他为了组建第三党东北支部,他到东北工作了半年,甚至还见过张学良,当时张学良在中东路事件中战败不久,对蒋介石一肚子怨气,俩人曾经秘密会谈过几次。
“那不正好吗。”陈铭枢瘦长的脸依旧带着兴奋,老板这时也笑着说:“这东北烧刀子要烫着喝,最好再煮点饺子,咱们东北有句话,饺子就酒,越喝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