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与胡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本王不管,本王既然无心皇位也断然不会插手此事。信我给你们放这儿了,至于往后的事情,就看你们如何解决了”,说完,周信拉着薛锦绣的手一起回了建章宫。
宣事殿内,红玉踱着步子,义愤填膺的说道:“不行,我这就出宫去将周则这个狗贼杀了!”
言罢,红玉提着剑就要往门外走,苍洱上前一把抱住红玉,言道:“如今连他的藏身之处我们都不知道,又上哪儿去杀了他?”
闻言,红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委屈巴巴的问道:“那你说该如何?”
苍洱看了雁儿一眼,言道:“我从西域一路赶来,早已经饿了。不知能否劳烦雁儿姑娘为我弄些饭菜来?”
雁儿微笑着应了一声后就朝御膳房的方向走去。见她走远,红玉才问道:“你是王妃的义妹,你为何要将她支开?”
“我在西域遇到一老翁,他与我讲过,除了同生共死过的人,有些消息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苍洱言道。
红玉没再追问下去。她觉得,自己若总是揪着雁儿的事情,那便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
“对付周则,你可有良策?”红玉转移话题道。
苍洱摇了摇头,“眼下没什么主意,但绝不能贸然行动。我猜,皇后应该不会让自己做赔本的买卖,她必然会想办法让周则回来营救她。”
红玉点了点头。傅青满这个人他虽然不熟,但单单看她的行事风格就知道此人不像是会吃亏的人。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红玉问道。
苍洱叹了口气,“也只好等着王爷醒过来再做打算了,不过——”,苍洱没再说下去。红玉瞧着他的神态便知道他想在那张纸条上做手脚。
“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用这封信查出周则的藏身之处”,苍洱言道。
“此话怎讲?”红玉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得从长计议”,苍洱说着,叹了口气,言道:“明日,一起去看看王爷吧。”
红玉点了点头。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让苍玺赶紧醒过来更加重要了。
子时的钟声敲响,傅瓷整整在苍玺床前守了五个时辰。季十七看着她不眠不休的在这杵着,不免有些心疼,遂而劝道:“你去躺躺休息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傅瓷没说话。季十七又唤了一声,傅瓷依旧没应声。见此状况,季十七忍不住叹了口气。
苍玺究竟哪儿好,竟然能让傅瓷这么义无反顾的付出?
见她无动于衷,季十七只好命人端了些吃食来。傅瓷晚膳没用,想来也该饿了。
“吃些东西吧”,季十七成了一碗粥端到了傅瓷面前,“你若是累垮了,谁来照顾他?”
听季十七这么说,傅瓷才抬起了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季十七,“十七,他会有事吗?”
“不会”,季十七轻声安慰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
季十七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我信。”
季十七朝傅瓷笑了笑,“既然信,我们就一起等着他醒来。”
傅瓷点了点头,季十七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傅瓷,“吃些吧。”
傅瓷接过了季十七手中的碗,勉强喝了两口后又将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季十七没再劝,莫说傅瓷,就是他放在这种情境下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说实话,季十七安慰傅瓷是一套,但扪心自问。他对苍玺的病情也没多大把握,此刻只希望他们能赌对!
鸡鸣三遍,傅瓷仍旧瞪大了双眼看着苍玺。季十七则坐在一侧,倚着床头看着苍玺是否有何异样。
“动了、他动了”,傅瓷冲着季十七喊道。
闻声,季十七赶紧来到苍玺的床榻前给他检查。
“如何了?”傅瓷急切的问道。
“有救了!王爷有救了!”季十七欣喜地冲着傅瓷喊道。
听季十七这么说,傅瓷也破涕为笑。
“我这就去煎一副药来给他调理身子!”季十七说完后,即刻冲出了房间。
凝辉堂外,苍洱与红玉一大早就已经站在门口,见季十七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苍洱与红玉赶紧上前去拦,“王爷怎么样了?”
“有救了!”季十七欣喜的冲着苍洱喊道。
闻言,苍洱与红玉都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需要给王爷煎一副药来调理他体内的余毒,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瓷儿在里面”,季十七言道。
苍洱与红玉给苍玺道过谢之后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门,傅瓷在给苍玺擦拭手臂。
“王妃”,苍洱与红玉拱手言道。
傅瓷闻声回头,见来人是苍洱与红玉,嘴角向上扬了几分,将手里的帕子丢到水盆里后走到苍洱跟前,笔直的跪了下去。
“主子你这是做什么?”苍洱赶紧伸手去扶。
“你受得这一拜,若没有你,王爷此刻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傅瓷说着,给苍洱深深叩了一首。
苍洱与红玉见状,赶紧扶起了傅瓷,“主子,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苍玺微弱的声音唤道:“瓷儿……”
闻声,一众人赶紧围在了苍玺的床边。
“你感觉如何了?可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十七来给你瞧瞧!”傅瓷关切的说道,还不等苍玺回复,傅瓷转身就要出门。
苍玺一把拉住了傅瓷的手,言道:“我没事,你过来让我抱抱。”
听苍玺这么说,傅瓷再也迈不动腿。
“你可吓死我了”,傅瓷扑在苍玺的床边边掉眼泪边说道。
苍玺像是安抚小孩子一般,边揉着傅瓷的秀发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傅瓷在苍玺的怀里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苍洱与红玉还在屋里,不好意思的理了理头发,言道:“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吩咐膳房做来。”
“是有些饿了,让他们弄些清淡的来。我与你一同吃”,苍玺说道。红玉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拱手言道:“属下这就差人去弄些吃食。”
言罢,拽着苍洱就出了房间。
傅瓷看着他们二位有些忍俊不禁。
“你可知道我差点就失去你”,傅瓷埋怨道。
“嗯?”
听苍玺发问,傅瓷将那两瓶药的事情给苍玺讲了一遍。
“本王有命活,多亏了你、十七还有苍洱。等本王病愈定然好好论功行赏”,苍玺言道。
傅瓷趴在苍玺的胸膛上,言道:“那摄政王打算如何行赏呢?”
苍玺笑了笑,“苍洱心心念念的是红玉那丫头,本王若是再看不出来,这主子做的也忒差劲儿了些。十七嘛,一早他就向本王讨要过宫中的《医典》,本王没舍得给他。如今,便了了他这一桩心愿。”
“我倒是还想替十七向王爷讨个赏赐”,傅瓷言道。
“王妃开口,本王岂有不应之理?”苍玺调笑道,说着忍不住咳了两声。
闻声,傅瓷赶紧起身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苍玺将傅瓷再次拉进自己怀中,轻声言道:“不碍事。你还没说是什么赏赐呢。”
“他与桂雨丫头的婚事”,傅瓷言道。
苍玺笑了笑,“这件事情若是十七肯点头本王自然要成全的”,言罢,不等傅瓷开口,苍玺就说道:“怎么本王刚醒来,你张口闭口就是苍洱与十七?”
瞧着苍玺这副吃醋的模样,傅瓷倒是十分欢喜,但嘴上却还是言道:你看你这人,他们二位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也是”,苍玺说着,在傅瓷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还没说,要赏给我什么呢!”傅瓷言道
“婚礼”,苍玺笑道。
【作者题外话】:今天大结局啦!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
自打苍玺的体内的毒素被解后,季十七将他看的很严。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足足让他在床上呆了半个月。
“本王这么久没下床,这宫里又是另一番景象!”苍玺感叹道。
傅瓷扶着苍玺,言道:“你醒来的这几日还好,那些日子,我度日如年。”
听傅瓷这么说,苍玺将她的手抓的格外的紧。
“你打算如何处理周则一行人?”傅瓷问道。
苍玺笑了笑,“难得与你单独在这园子里走走,你竟还要扯上别人。”
见苍玺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傅瓷捶了他一拳,言道:“我姐姐想给傅骞与傅青满求个情。”
“他们两人三番四次想要你的性命,这些你都能既往不咎?”苍玺问道。他的语气很平和,一点儿都不想是能左右一国朝政的摄政王爷。
傅瓷摇了摇头,浅笑道:“我没那么大气量,但是她毕竟是我长姐。我欠她一个你,总要全一全她的心愿。”
尽管苍玺心中也对傅绰约有些愧疚,但是苍玺并不打算在这一桩事情上还了她的恩情,遂而将傅瓷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言道:“若是这样算,我欠寄好公主的更多,我会想办法补偿她,但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听苍玺这么说,傅瓷的脸爬上了几朵红晕。她一向听不得什么情话,以前苍玺不经常说,现在的苍玺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好像每日里调戏她几句才开心一般。
见傅瓷脸红,苍玺刚想一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就被人打断——
“主……主子”,苍洱有点脸红的看着苍玺,见自家主子面色带有轻微的愠色,苍洱自知搅了他的好事,遂而赶紧解释道:“属下并非有意冒犯,三殿下与锦绣郡主正在宣事殿门口等您。”
“三殿下与锦绣?”傅瓷轻声嘟哝道。
“即便他们不来,本王也要找他们了”,苍玺言罢,低头看着傅瓷,声音温柔的说道:“与我一起去?”
傅瓷点了点头,与苍玺一起去宣事殿门口遇见了周信与薛锦绣。
“进去说”,苍玺言道。
周信笑了笑,“不必了,我与锦绣此番前来是与你们二位告辞的。”
“告辞?”傅瓷疑惑。
薛锦绣笑着点了点头,言道:“三殿下打算与我和爹爹一同回长清。”
闻言,傅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样子薛锦绣是熬到头了。不过,傅瓷这张嘴却不饶人的说道:“我们锦绣倾国倾城,可不能让三殿下就这么白白的娶了去!”
听傅瓷这么说,周信哑然失笑,“王嫂说的对!我打算与锦绣同回长清,在哪儿办完了喜宴,我想带她走遍承周”,说着,周信的目光落在了薛锦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