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薇想起之前给云秀电话的时候的场景,忍不住还是一笑,记得当时云秀还在讲着电话,还没聊上几句,便隐隐约约的听到旁边好像传来云卷的声音,说什么给儿子讲故事的时间到了,让她别磨蹭,让云秀赶快执行任务什么的,当时夏凌薇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的。
“你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就别取笑她了。”
“我哪里是在取笑她,说不准还得跟她学习呢。”
夏凌薇也欣然笑道。
之后,几人有开始聊了最近的一些琐事,直到阿莲上来通知可以吃晚饭了,几人才下去。
倒是挺热闹的晚餐,这样热闹而无拘束的机会不多,大家都吃喝得很开心。
夜幕降临了,天也都黑了下来。
翠园门口,云舒一身单薄的家居服静静的站着。
“好了,云舒,你不用送了,赶快回去吧,你身子还没好,担心别着凉了,免得慕煜北又要心疼了,我们回去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夏凌薇轻轻握着云舒的素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单薄纤细的身躯倒是让夏凌薇感觉很是心疼,这个女子承受太多了,希望这次过后,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嗯,你们上车吧,我也回去了,路上小心点,有空常过来玩。”
云舒笑了笑,声音很是清淡而柔软。
夏凌薇点了点头,“嗯,好,会的,那我们走了,你回去吧!阿莲,扶你们少夫人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再见!早点休息!”
夏凌薇落下这么一句,然后才上了车。
“再见。”
车子终于缓缓的前方行驶而去,云舒也舒了口气,夏凌薇的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看得出,他们应该是过得挺幸福的,夏凌薇对于洋的语气也温婉了不少,但愿两口子以后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吧。
“少夫人,我们也回去吧,天很冷呢,当心身体着凉了。”
阿莲那关切的声音将云舒从那深思之中给拉了回来。
云舒这才缓缓的转过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点的幽光,但是并不明显,点了点头,“走吧。”
阿莲这才慢慢的扶着云舒往里头走了去。
夏凌薇跟于洋离开得挺晚的,回到大厅里,听到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敲了九下,云舒才知道原来已经九点了。
“少夫人,您现在要回房间吗?”
阿莲问道。
“你们少爷呢?还在书房吗?”
刚刚吃完饭没多久,慕煜北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直接回书房了,云舒倒是跟夏凌薇于洋他们又聊了一下。
“应该还在,少夫人,我扶您上去吧。”
云舒点点头,然后便跟着阿莲的步伐慢慢的上了楼。
门刚刚一打开,云舒将放开了阿莲,“好了,我自己可以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忙活了一天了,都挺累的。”
“好,那少夫人早点休息,我给少夫人倒杯水吧!对了,书房的灯还亮着,少爷应该就在里面。”
“嗯,不用,你下去吧。”
“是,少夫人!”
阿莲没有再坚持,很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便退了下去。
云舒轻轻关上了门,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摸着往前走了去。
“慕煜北!”
云舒禁不住还是喊了一声,这看不见实在是很不方便,她现在还没习惯过来。
叫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云舒也就没有再叫了,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沙发,往沙发里坐了去,然后弯下腰又往茶几上摸了去……
‘呯!’
书房里头,慕煜北正专注的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然而,一道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让他顿时收住了思绪,连忙有些着急的起身往外面冲了去。
只见阴暗的客厅内,云舒正坐在沙发里,她脚边是那已经碎裂开的茶壶,滚烫的茶水溅了一手,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摸上那被烫到的素手,听到陶瓷碎裂声,连忙收住了动作,蹲下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地上摸了去。
“舒儿!”
慕煜北一看着云舒那手就要往那些碎瓷片上抹去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拉起了云舒,“不要碰!”
“割到没有,我看看!”
慕煜北将云舒一抱往旁边的沙发里坐了去,紧张的抓过了云舒的手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很快,便看到了云舒那被烫伤的手,当下心里便是急了起来。
“怎么烫到了?”
慕煜北皱着眉头,看着云舒那通红的手,脸色变得有些沉郁了起来,“坐着别动,我去找医药箱。”
顾不上许多了,慕煜北匆忙起身去找医药箱,不一会儿便执着一个医药箱跟一张冷毛巾回来了。
“怎么不小心点?”
低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但是声线倒还挺温和。
云舒任由着他拿那冷毛巾给自己敷着,冰冷的触感传来让她禁不住轻轻一颤,手背上那火辣辣的感觉很是让他难受。
“有点口渴,我没事,你放心。”
“他们回去了?”
慕煜北抬手给云舒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一边低声问道。
“嗯,刚走,感觉这次回来,薇薇变了很多,不多,看到她跟于洋过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岁月无声,一眼过去,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我记得不久之前我们姐妹三个,还都是无依无靠的过着,而现在,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归宿了,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很多事情成为了过去,也有很多的事情成为了期待。”
云舒抿了一口水,清淡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祝福,同时也有些淡淡的惆怅。
“嗯,这就是人生,舒儿。”
听着云舒这些话,慕煜北顿了一下,然后才回了这么一句。
“人生吗?”
云舒低声呢喃了一声,后面没有继续接下去,任由着慕煜北往她手上涂上药膏。
“好一点了吗?以后小心点,想喝水叫我,我给你倒。”
慕煜北眼眸里的疼惜的意味很是浓郁,心底暗暗的祈祷着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这女人还是很好强,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所以有时候让他都感觉很无奈。
云舒点了点头,“舒服多了,只烫了一下而已,不碍事。”
“那什么样才叫碍事?逞强也不用这样,舒儿。好了,你先坐着吧,我去叫人上来收拾一下然后放水泡澡,你不要乱动。”
慕煜北说着,便收拾东西,给下面拨了个号,然后才回了卧室。
云舒安静的坐在沙发里,听着佣人们上来收拾东西,原本想自己回卧室的,然而刚刚起身,慕煜北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你要干什么去?”
慕煜北皱着眉头迎了上来。
“我想回卧室,我……”
云舒的话一落,慕煜北已经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她一个措不及防,硬生生的往他的怀里栽了去,禁不住惊呼了一声,“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洗澡,不然你以为以你现在的状况真的能独立完成这项任务吗?好了,这几天我就辛苦一点,亲自为你服务,顺便也给你洗洗吧。”
此话一落,云舒当下那洁白的脸上立马飞上了两朵红云,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当下就挣扎了起来,清淡的语气里染上了一些倒不清楚的羞赧,“我自己来,不用你。”
“你这是在害羞吗?小曦都生下来了,你觉得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慕煜北那低沉的声音脸不红气不喘的传了过来,惹来了身后的阿莲她们那隐忍的笑声,让云舒又禁不住一阵尴尬,脸皮薄的人!
抡起拳头忍不住捶了捶慕煜北的胸口,倒也没有挣扎了,反正她也看不见,想想,也是,看都看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些让人心红肉跳的事情,这个泡澡才在很漫长的时间之后终于结束了,云舒是被男人拿着一张大浴巾裹着抱上床的。
“乔宇阳明天要离开锦阳城,让我告诉你一声,而且说很感激你。”
慕煜北执着一张大毛巾坐在云舒的旁边很体贴的给云舒擦着那已经快要干的头发,一边开口。
闻言,云舒怔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语气很是平静,“嗯,离开是好事,要不是为这事情耽搁了,他现在应该都在那边了,希望他也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吧,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容易,因为伯父伯母还有馨阳姐的事情,他要承受的东西也很多。纵然想让他过得开心一点,似乎都是一直无能为力的。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说了,都过去了。”
提起乔宇阳的时候,云舒已经很坦然了,没有太多的怨恨,也没有过多的热情,兴许两个人还能做所谓的朋友吧。
“随你,要过去送送他吗?”
慕煜北自然知道云舒的性子。
云舒摇了摇头,“不需要送,就让他这么走吧,没什么好送的。”
语落,便是有些怅然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感觉到很无奈,可是你又不能不去感激,如果之前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时今刻,我突然觉得,似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得到一些东西,你总要失去一些东西,失去一些东西,你也总能得到一些东西。我之前一直在想,命运对我很不公平,然而到了后来我才开始慢慢的明白了其实我不应该去奢望太多。”
“傻瓜,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的事情,很多东西都是靠你自己去争取,怨天尤人那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慕煜北将手里的毛巾将旁边的椅子放了去,偏过头对着云舒淡淡的笑了笑,大手也顺着伸了过去,轻轻的摸了摸云舒的小脑袋,“我们都不能真正的依靠谁,不过,我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知道,我始终就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永远依靠的机会。”
“嗯,我一直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哪一天会真的依靠谁的,至少在之前,我还是这样的想法,然而在经历过这么的事情之后,忽然发现,其实这样也很好,一个人承担总是来得太累,有时候耳边能听到一个真切的关心声音也感觉温暖很多。”
云舒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不仅仅是因为拥有了他,而且还拥有了一切她以前所不敢奢求的东西。
——《假戏真婚》——逐云之巅——
相比于慕煜北跟云舒这边的温情脉脉,云卷跟云秀这边也同样是温馨一刻。
姚祁尊小宝宝已经会翻身了,偶尔还能稍微挣扎着爬,但是还不是很熟练。跟云舒那边的情况一样,小宝宝也是刘慧全力的照顾着,云秀也回去上班了。
刘慧一生无儿无女,但是却对小孩格外的疼*,她很疼着小尊宝宝,对云卷云舒还有云秀他们都是很好的,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女一样疼*着了。
“儿子睡着了?”
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云卷看到云秀提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便问了一句,扫了云秀一眼,然后眼神又重新回到了电视屏幕上。
“嗯,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这一整天下来让妈带着,真是辛苦她了。”
云秀一边捶了捶自己那酸痛的肩膀,缓缓的来到了云卷的身边坐了下来,云卷倒是很利落的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儿子最近很闹腾吗?”
云卷淡淡的问道,他也是今晚才回到家里的,最近任务下来了,有些忙,时纤也要调走了,他这边有些手续需要及时处理,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好不容易才抽空回来看看他们母子,还有姚首长他们的。
“还好,就是有些皮了,妈带着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让她累了。”
云秀喝了一口水,微微蹙了蹙眉,叹了口气,“而且最近因为云舒的事情,也折腾得挺累的,也不知道云舒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今天慕煜北已经接她出院了,希望在家里好好休养的话能够好得快一点,这事情绝对不简单,也不知道都招惹上谁了。”
云秀讲着,秀丽的脸上禁不住便浮起了些许的担忧,眼睛里充满了忧虑,“我觉得这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不然不可能就这么冲过去的。之前一直知道云舒这职业很容易遭人报复,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