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笑笑:他不来,说是怕我们不自在,让我们自己吃。
姜峥闻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上次被江别故套路的那回事,觉得江别故的考虑还挺有道理,别人见到江别故什么感觉他不是很清楚,但自己要是再见,多少会有点防范心理。
不来就不来吧,他们也的确会自在一些。
容错落座在姜峥身边:他们人呢?什么时候到?
一会儿。姜峥敷衍的应了句,问他:你们在一起了?别说没有啊,就之前你住院那段时间,你哥看你的眼神能溺死,这要是还没有,你可真有点不太行了。
容错笑笑:在一起了,他答应我了。
真的?明明是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的,可此时被证实了这个消息,姜峥眼睛都大了一圈,满目的不可思议:可以啊,兄弟,我还以为你还得过段时间呢。
这前后矛盾的话,容错都懒得说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当谢过他的关心。姜峥是真的开心,大抵是从开始就见证了容错隐秘暗恋的挣扎难受,所以在终成眷属的这一刻就更是明白容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激动的拍拍他的肩膀:
那今天不得喝点?
不喝。容错拒绝了他。
姜峥闻言也反应过来了:对,刚出院,的确不能喝酒。
不是。容错说:我男朋友不让我喝。
姜峥:滚吧你,在这儿屠狗来了。
容错笑笑没再说什么,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幼稚了,想秀恩爱,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满足,多幸福,可他不能对太多人说,倒不是担心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儿被别人发现,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儿给江别故带来困扰。
但他可以跟姜峥说,姜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即便不说也明白事情轻重,绝对也不会把他们的事儿告诉别人。
只是多少有点可怜,毕竟他还单身。可谁让他是好兄弟呢?
你什么情况?容错也难得关心他:从第一天见你开始就觉得你应该是最早脱单的,现在连夏晨都有女朋友了,你还单身呢。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姜峥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无奈的感慨了一句:你这个沟渠就不要在这儿嫌弃我了吧。
容错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姜峥笑笑:再等等吧,你都等来枯木逢春了,我觉得我也可以。
除了司姝新生报道的那一次,容错就没见过姜峥对司姝有过什么其他的行为,所以容错也是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姜峥那天所谓的一见钟情是真的,这么长时间他可没在自己面前表现过任何这方面的情绪。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容错问他。
我说什么?姜峥看着他:你是她喜欢的人,我跟你说得着吗?虽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让她喜欢的人来安慰我,我觉得不太可,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站在姜峥的角度来说,这的确是有点不太可,况且也不是太合适。
司姝是个好姑娘,姜峥也很不错,容错觉得自己可以适当的透漏给自己的好兄弟一点信息:
司姝知道我和我哥的事儿了,我觉得她就算一时不能放下,也不会再固执了。
姜峥一拍桌子:
这不我的机会就来了嘛。
这个晚上司姝和李砚也来了,是容错叫上的,包括b大里相交好的几位,算是宾主尽欢,如果不是最后出门的时候下起雨来,会是个完美的收场。
一帮人就只有两个人开了车,一辆车把寝室里的同学送了回去,剩下司姝和李砚,自然是由姜峥送的,容错站在门口送他们的时候司姝还叫了他一声:
愣着做什么?上车啊。
不了。容错笑笑,看向前方某处:有人来接我。
司姝微愣,顺着容错的视线看过去,路边停了一辆车,驾驶座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一把黑色的雨伞率先出现在雨中,之后持伞人才慢慢下了车,白衣黑裤的休闲装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他首先看向了自己,对自己微微点头示意之后才看向饭店门口站立的容错。
司姝看到江别故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有了改变,变化不大,但就是能让人觉得比之前多了几分柔情。
江别故走到门口将容错接到伞下,容错挥挥手道了声再见就跟着走了,漫天的雨下得让人烦躁,可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却是这雨夜中唯一的一抹温暖和亮色。
司姝一直看着他们,直到姜峥在驾驶座出声:
放心吧,他现在可是我们这几个最幸福的了。
司姝闻言静默几秒,继而释然的笑笑,收回视线再没什么留恋的上了车,李砚却有些不太理解姜峥的话,问了句:
容错谈恋爱了?
回程的路上容错一直在说饭桌上的趣事儿,说他跟朋友说了要转系的事儿,他们竟难得的都没反对,说他们的想法其实和江别故一样,都觉得自己适合念物理,也说了姜峥喜欢司姝的事儿,江别故一直听得很认真,偶尔回应两句,听到姜峥和司姝这里,倒是笑了笑,说:
挺配的。
容错也笑了,但没说什么,配不配的他们说了其实没什么用,还要看当事人适合不适合。
其实走不走得到一起都好,最后大家都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雨天堵车,半个小时的路程竟也堵的要死,可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做,两个人都不是很着急,坐在车里看雨景也算是难得的体验。
你在宴清哥家里吃什么了?
家常便饭。江别故说:他家换了个阿姨,做饭比上个要好吃的多,尤其是川菜,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吃。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雨一直没停也没小下来,砸在玻璃窗上很吵,可大抵是两个人心情好,竟谁也没觉得,聊着,笑着。
后来容错的视线不知怎么就落在了江别故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他伸手过去抓在了自己的手心,从掌根对齐和江别故比起了手的长度,江别故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两人的手上,微微笑了笑:
不是比过了吗?
容错刚想说自己的手指比他长一点,还没出声就听到了这句话,诧异的抬头看他:
什么时候?
徐宴清公司周年庆回来的路上。江别故说:我们坐在后座,你悄悄的把手放在我旁边。
江别故这么说容错当然记起来了,只是他还是很意外,也有点小惊喜:
你看到了?
嗯。江别故承认的毫不犹豫,也抽回了自己的手变成了和容错十指相握的姿势,顺便还拉到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由始至终都看到了。
容错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一定很蠢。
没有。江别故说:我很心疼。
容错诧异的看着他,片刻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凑过去也亲了一下他的手:那以后也多疼疼我。
好。江别故说。
到家的时候雨明显小了,两个人从地库直接回了家,豆芽蹲在门口的位置迎接他们,拼命的摇尾巴,容错蹲下身来逗他,江别故从他身边走过去,顺便学着他揉豆芽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容错的视线跟着江别故到餐厅,笑着抱怨了句:我又不是狗。
江别故给自己倒了杯水,送到嘴边的时候听到这句话,问他:
你要不要来看看我肩膀上的牙印?
还有啊?容错也有点诧异,当即放开豆芽走了过去,站在江别故的背后扯开他的衣领:我看看。
江别故没动,任由他看,容错本以为江别故是开玩笑,可扯下衣领看到那个已经有点青紫的牙印还是吓了一跳。
真是我咬的啊?
不然呢?江别故放下水杯,看着他:说你是狗都委屈豆芽了,它都没这么咬过我。
豆芽似乎听懂了什么,蹲在两人的脚边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容错拿脚轻轻踢踢它,又看着江别故肩膀上的那个牙印,有些自责:
我没觉得我这么用力啊。
等下次你再边咬边撸的时候我给你拍下来,让你看看自己有多用力。江别故扯了扯衣领,不再让他看,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眯,似是好奇,问他:
边咬边撸会让你更兴奋吗?
容错没理这一句,他是真的挺自责的,问江别故:疼吗?
江别故看出他认了真,笑笑:逗你的,一点都不疼。
留下痕迹是真,但江别故不疼也不是假话,他本身就是冷白皮,不小心磕在桌角一下都能青紫好几天,容错用力了,但不至于到现在都疼的程度。
真的?容错不是很相信。
骗你做什么?江别故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时间不早了,去洗漱吧。
说完就迈步走向了卧室,容错刚要迈步跟过去,走在前面的江别故却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客卫的花洒我修好了。
容错:
江别故微微一笑:记得拿换洗衣服。
容错:
虽说不让容错过来了,但江别故也没锁门,也无所谓他进不进,他要进来了自己也不可能赶他离开,可容错倒是一直听话的没有进来,这让江别故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太意外了,连澡都没洗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容错就会推门进来。
这小孩儿今天是真的听话了。
不像他。
走出浴室就看到了在客卫洗完澡也换了衣服的容错,正横躺在床上看手机,见他出来放下手机笑眯眯的看过来,与江别故的视线对上:
想没想我?
嗯?江别故也笑了:洗个澡的时间也要想?
容错翻个身趴在了床上:不是单纯想我的那种想,是进淋浴间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洗澡的时候有没有想我到底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推门进去再发生一次什么的想。
江别故看着他没说话,容错嘴角的笑意却因为他的沉默加深:
想了?
江别故也没否认,迈步走向床头的位置,可经过容错面前的时候被他伸出来的手阻拦了脚步。
江别故垂眸看了一眼他勾着自己裤腰的手指。又缓缓的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容错抬着头,正看着自己,也笑着:
江老师,新课题学生准备好了,今天要考吗?
说完手就开始不老实,一边看着江别故的眼睛一边缓缓的将他的裤腰往下扯。
容错在江别故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拒绝,所以理所当然觉得他是同意的,可人鱼线不过刚露出来,江别故就擒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容错也并不着急,笑了笑刚要说什么,江别故却先一步出声了:
今天不监考,江老师想亲自授课。
第92章
容错完全没料到江别故会这么说, 心跳都静止了一瞬,然后又开始狂跳,他承认被江别故的这句话撩到了, 也承认对于他口中的亲自授课有些想入非非。
他不趴着了,直接坐了起来, 但相比于站在地上的江别故, 身高上还是有一些落差, 他盘着腿,坐在床边的位置仰着头看他。
灯光的原因, 他的眼睛里亮亮的东西在闪, 江别故很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看着自己, 别无他物。
亲自授课啊?容错笑着问, 一字一句,软乎乎的:什么课啊?
江别故笑着去摸他微微红了的耳朵,烫烫的, 开口:
今天下午不是说口技?
容错没立刻说话,但是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越来越红,江别故一直看着他,倒没再逗他, 等他适应。
容错的确是想到了很多,想到亲自授课是个什么概念,然后脑子里就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想到江别故要为自己做什么,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敬礼。
不,是已经在致敬了。
初秋, 室内恒温,容错洗完澡出来穿了一条家居裤,虽然宽松,却也不是任何变化都能遮得住的,江别故就明显的看到了他的变化,笑意加深,问他:
你想怎么来?坐着,还是躺着?
容错抓了一把头发,看模样有些苦恼:
哥,你能别把这事儿说的这么正经行吗?
不是你说要考试的?江别故又捏捏他的耳朵:考试还不正经?
我,我就想考试,不想你授课。
他知道江别故的授课是什么意思,可容错舍不得,舍不得江别故为自己那么做,他会心疼的。
这有什么好顾虑的?江别故看穿了他的想法:我们是恋人,亲密的事情你想为我做,我自然而然也想为你,我们在这个关系里是平等的,你若一直想要付出,是会把我宠坏的。
明明是江别故更年长一些,可他就这么说自己宠他,容错没由来的开心。
他就是想宠江别故,把他宠的脾气坏一些,孩子气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江别故不管什么模样,自己都会很喜欢很喜欢的。
我不好意思。容错摸了摸鼻尖。
江别故没勉强他,静默了几秒再出声就突然变了音调,严厉了不少:去躺下。
容错错愕了一瞬,抬眸看他,江别故笑笑:这样命令的语气,你会不会好点?
容错尚未反应过来,江别故已经笑着将他推倒在了床上:躺着吧,怎么舒服怎么来。
江别故下床去浴室漱口的时候容错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一直到眼都花了,浴室也传来水声的时候,容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清醒了,看一眼浴室的方向,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