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绣并未系统的袭过武,如今也只是凭着一把好刀和对好刀的掌控身体的灵活将人引到这边罢了。
那两位锦衣卫身手虽然不是顶尖,但也比寻常人要好的多,尤其歹人目的便是徐容绣,见徐容绣露面纷纷朝她而来。锦衣卫得了机会终于斩杀一人,而后横刀护在徐容绣身前。
徐容绣觑见其中一歹人从身后靠近,举刀便朝后刺了过去,杀猪刀的刀身应声没入歹人的身体。歹人似乎不信徐容绣能杀了他,双目瞪的老大,血流如注,继而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徐容绣本是站着的,刀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于是刀从歹人身体里拔将出来,刀身上满是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徐容绣目光落在那鲜血上,双手抖了起来,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带孩子,可能更新会有点少,我尽量多写一点。
第八十四章
徐容绣上辈子是个守法好公民,别说杀人,杀鸡都没杀过。穿越到古代不仅杀猪了如今还杀人了。
只不过杀猪是为生活所迫,而猪又不是人,是牲畜,杀了也就杀了。但如今她竟然杀了人了。虽然这人是要杀她,而她也是为了自保,可看着这人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时候,她觉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从未这么害怕过。
那人倒在地上尚且抽搐,而那两个锦衣卫却也迅速的解决了另外几个,还非常体贴的留了一个活口而且还将人下颌给卸了。如此以来即便这歹徒想咬舌自尽都不能了。
而锦衣卫回头瞧见她呆愣愣的站着拔剑噗的一声将地上那人戳个透心凉,那歹人当即死的不能再死了。
“太太没杀人,人是我杀死的。”锦衣卫似乎明白她的害怕,说话的时候一张脸简直比徐容绣的还棺材脸。
另一个年轻一些脸色好一些,“太太不必害怕,人又不是你杀的,就算半夜索命也该找这家伙,找不到太太头上的。”
旁边那个冷脸锦衣卫立即瞪了过去,“曹尤!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曹尤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来啊,奉陪!”
两人眼瞅着剑拔弩张将歹徒都忘在一边了,徐容绣叹道,“两位大人……”
“闭嘴。”两人同时开口,瞬间便大斗在一处了。
索性留了活口的歹徒已经被绑了起来,徐容绣瞧了瞧马车门让海棠她们下来帮忙,“将这人绑马车后面去。”
海棠惊讶,“太太还要去酒”
徐容绣被曹尤两人打了茬好歹没那般惊慌了,她深吸一口气道,“去,我要让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我的命,我就瞧瞧背后之人究竟害不害怕。”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海棠却深深的打个寒颤,不过她也不觉得那歹人可怜,她们家太太多好的人啊,这些人竟然还想害她们太太简直活该。
徐容绣瞧着打在一起的两人道,“我先去酒楼了,你们俩回去换身衣裳去。”
说完她上了马车,海棠忙拿出备用的衣服给她换上,外头打斗声停止,曹尤瞧了眼被绑在马车后头的歹徒大声道,“我们不用换,就让那背后之人瞧瞧我们多威风。”
海棠低声道,“太太,他们身上有血,酒楼今日开业不吉利。”
她声音其实挺小的,但外头曹尤还是听见了,“我听见了,姑娘,命都没了还吉利个屁。”
海棠羞恼,掀开帘子瞪他,“粗俗。”
曹尤哂笑,“粗俗又如何,粗俗了更爷们。”
海棠气的一摔帘子,气鼓鼓道,“太太,您说句话呀。”
徐容绣明白她担心她害怕故意扰乱视线,不由道,“吉利不吉利的我并不在乎,他们不在乎咱们也不用管,去酒楼。”
此时明显过了吉时。
而酒楼那边人山人海就等着酒楼的东家到了好掀红绸开门营业。而因为徐容绣的特意邀请,今日来了好些的官宦之家的太太和夫人。这会儿赵氏和覃夫人坐在一处,覃夫人瞧着吉时过了徐容绣人还没过来,不由面露喜色,想必已经的手了。
等徐容绣一死这酒楼就成了无人管理的地方,到时候没人管理这酒楼即便有永安帝撑腰也开不下去,永安帝总不能亲自派人过来接管吧。
覃夫人为人如何这些人一清二楚,赵夫人觑着她的神色心中隐隐有猜测但也不好去问。而因为喜欢宋家辣鸭货的长安知府林夫人也察觉到不对,跟小丫鬟耳语几句,小丫鬟出了门去寻酒楼的管事。
今日这边自然有曲文怀亲自坐镇,听了小丫鬟的话,眉头微拧,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毕竟吉时是找了算命先生定好的,以徐容绣的为人从来只有早到的道理,像如今迟到却是从未有过。他心中有些不安,忙找了心腹去宋家小院那边查看,然而心腹走了没一会儿酒楼外头拥挤的大街上突然传来喧哗声。
曲文怀站在二楼的窗户那儿往外瞧,差点吓得心跳都没了。只见宋家的马车后面用绳子拖着一个人,而一向护佑在徐容绣身边的俩锦衣卫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这是发生了血战啊。曲文怀心扑通扑通直跳,他稍微停顿便往楼下跑,可跑一半上他又想既然能将人拖在后头,那东家想来是没出现什么意外的。但如今又是为何?
曲文怀想到方才那小丫鬟说的话心中顿时起了疑心,便亲自到了覃夫人等人待的房间施了一礼道,“各位夫人实在抱歉,我家东家方才路上有事耽搁,这会儿已经到了楼下,马上便能开席了。”
他话说完,多数人面露不屑甚至不愉快,但赵夫人却扭头看了覃夫人一眼,曲文怀清楚的看见覃夫人在他说出这话后面露惊诧接着便铁青一片,曲文怀心里有了疑影儿,暗暗记下了屋里众人的神色便出去了。
屋里赵夫人提议道,“一会儿定是掀红绸了,咱们站到窗口这儿瞧瞧?”
她说完不等旁人作答,覃夫人已经站了起来,匆忙站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往外瞧了。
外头人头攒动,因为宋家食铺在长安城内的影响今日来的人也尤其的多。覃夫人瞧见人海中在酒楼门口让出一条道来,一辆宽敞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而在马车后头竟绑着一个人,因为位置并不远,覃夫人瞧的清清楚楚,那人身上沾着血迹,而在马车身边两个普通侍卫装扮的人身上也是血迹。
而后徐容绣从马车上扶着丫鬟的手下来,身上的衣衫漂亮整洁,完全没有一丝一豪受伤的痕迹。
许是察觉到覃夫人的目光,楼下的徐容绣微微抬头朝着覃夫人灿烂一笑。徐容绣长的本就漂亮好看,而她本人有鲜少露出笑脸,这会儿一笑竟看呆了一众看客。
覃夫人看着那笑分外的刺眼,双手也渐渐的收紧。为何她没事?她花了大价钱竟还能没要了她的命?
她瞳孔猛的一缩,最后落在马车后那个人,那个人不能留,万一他知道些什么又被调查出蛛丝马迹,那他们覃家……
覃夫人顿时有些慌张,她僵直着身体让开窗口的位置回到椅子上低声嘱咐丫鬟几句,而后丫鬟出了包间。
可她没料到的是,丫鬟出了包间后便被人跟上一路出了酒楼。
楼下来看热闹的人觉得看到了仙女一般的脸,直到徐容绣到了酒楼跟前站定都缓不过神来。
徐容绣朝覃夫人笑过后便在眼睛下面挂上面纱,而后与曲文怀站在酒楼门前。
等说了几句话后徐容绣掀了红绸,酒楼宣告开张了。
不同于平民平价的宋家食铺,宋家酒楼醉花仙要想吃上一顿起码也得半两银,真正平常百姓家偶尔打牙祭还好,时常来却是不能了。
然而酒楼就这么大,统共只有三层,而门外又如此多的人,最后只能按顺序进入,而后面的人则要排队领号,里头有了空位之后后面的人便可以补上。
纵然有不满,可大家为了一口吃的觉得也可以忍耐。
二楼有雅间,三楼有更大一些的包厢,除却二楼几间雅间被提前预定,三楼今日全部开放,作为大堂一般的存在。这样容纳的人也能多一些。
徐容绣带这丫头进了二楼的包厢,进去后她歉意道,“路上除了些意外,让各位夫人久等了。”
说完这话徐容绣让伙计上菜,然后她转头与覃夫人寒暄,“覃夫人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难道是生病了?要不要我让人请大夫来为覃夫人诊治一番?”
覃夫人目光落在徐容绣潋滟的双目上,里头在看不见的地方满是嘲讽,覃夫人险些没按捺住,她告诉自己如今不是最坏的境地。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不、不必了。我好的很。”说完她将目光微微移开,落在窗口上。
徐容绣应了一声,转头又与赵夫人、蔡夫人等人寒暄几句,没一会儿饭菜上来,众人心思各异的开始这一顿宴席。
其他众夫人早在之前覃为荣克扣银两之后便放弃了与徐容绣唱反调,这会儿倒还好一些,覃夫人和赵夫人却有些食不下咽了。徐容绣认真的品尝每道菜,还挑出毛病让海棠记下来回头告诉大厨如何改善。覃夫人坐蓐针毡,浑身难受。
一场宴席终于结束,众人纷纷告辞,覃夫人忙不迭的松了口气直接带人走了,赵夫人欲言又止,最后道,“宋太太好手段。”
徐容绣一愣,接着道,“赵夫人说笑了,妾身不过凭本事吃饭,一没偷二没抢更未使人杀人行凶有何手段?”
赵夫人脸色涨红,而外头未走远的覃夫人听见这话险些摔倒,徐容绣果真的知道的,徐容绣果真知道是她派人的!
后头赵夫人匆忙出来,眼眶通红,覃夫人瞧着赵夫人,低声道,“待会儿去我府上一趟。”
赵夫人想到方才包厢里的事情,她手指一缩,讪笑道,“家中有些事情等着妾身回去处理……”
回答不言而喻,覃夫人目露讽刺,也顾不得与赵夫人虚与委蛇,匆忙离开了。
而包厢内林夫人走在最后,低声对徐容绣道,“覃夫人今日态度变化太大,你小心些。”
徐容绣微微一愣,接着道谢,“多谢林夫人。”
林夫人匆忙离开了,徐容绣对海棠道,“走回去吧。”
方才她进包厢后曹尤二人已经将歹徒带回去审讯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覃家。
覃夫人回到府上越想越害怕,恰巧听到覃素回来,匆忙迎了上去,“老爷……啊!”
啪的一声脆响,让覃夫人直接打个踉跄。
覃素丝毫没有一丝怜惜,咬牙切齿道,“你派人干的?”
覃夫人瞧着覃素面色铁青双目冰冷,她嘴唇嗫嚅,最后点头,“是。”
随着她的回答,得到的又是一巴掌,覃素咬牙切齿道,“你做的好事!”
覃夫人泪流满面,歇斯底里道,“我是为了什么?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你不顶用,让妻儿老小受了委屈,我为自己讨个公道为老爷分忧解难哪里错了?”
见她还狡辩,覃素更加愤怒,他怒极反笑,自嘲道,“是,你没错,错在我,当年我就不该娶了你这么个蠢货回来。你倒是能耐,还敢请人刺杀徐氏,你难道不知道她身边有锦衣卫的人吗?即便今日你将锦衣卫一块儿杀死,你当圣上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吗?”
“愚蠢、愚不可及,覃家若是亡了,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第八十五章
随着覃素一声声锥心的指责,覃夫人的脸也越发的苍白,她浑身颤抖内心充满了恐惧,万一真的连累覃家,那她真的就是罪人了,她自己死不足惜,但她生的几个儿子呢?她呆呆的看着覃素,好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不懂一般,“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覃素冷笑一声,“自然是给你善后斩草除根了。”
覃夫人想到白日徐容绣跟前的两人犹豫不决道,“可她身边的两个护卫,似乎挺厉害的。”
覃素目光冰冷,“那若是走水呢,天灾**的,谁能控制得了。他们不过两个人,你派出去三五个人不能成事,若是七八个人呢,大半夜的去放把火,凭那两人能抓住不成?该怎么做明白吗?”
覃夫人摇头,“不明白。”
“蠢货。”覃素对自己的夫人嫌弃极了,以前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覃素一而再再而三的鄙夷令覃夫人也大为光火,思及这几日来的怒火,覃夫人忍不住道,“覃素你有没有良心,现在你嫌弃我蠢了?当初你上门求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若是没有我爹,你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这些年我为你覃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你怎么对我的?养小妾养外室,有能耐了现在嫌弃我了,若非我在外头那些铺子你能顺顺当当的?你当我乐意主动去招惹徐氏?若非她逼人太甚手伸的太长,我唯恐覃家的酒楼没了生意家里没了进项,你当我乐意去招惹?你自己没本事弄不死宋子遇,现在我做事出了差错你倒怪罪起我来了?你敢说我让人去刺杀徐氏的时候你不知情?”
眼见着覃素脸变黑,覃夫人面露讥讽,“你知道,你都知道,你只是不想管,因为就算到最后真的出了事,你大不了推我出去做挡箭牌,只是我们妇人间的龃龉,与你覃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覃素生平最恨的便是旁人提及他依仗岳家爬上来这件事,偏偏覃夫人还自以为捏住他的把柄,企图用这个让覃素就范,覃素脸直接黑了,他咬牙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说完覃素甩门而去,留下覃夫人在里头歇斯底里的大声嚎哭。
覃素心狠,到了如今这地步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出了门便找了心腹交代下去。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宋家,曹尤两人将前院一间屋子作为审讯的地点,一直未出来。房间狭小,本来是存放杂物的杂物间,连窗户都没有,门一关之后屋里便有些昏暗。此时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而地上之前那歹人已经血肉模糊。
曹尤看了眼那人道,“似乎是没气了。”
程贸眼神淡淡对空气里的血腥味丝毫没有不适,“反正已经问出来了,死不死的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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