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记得,在今日,那一城不退、不降、不悔的荒漠城。
那是与魔族开战以来,唯一一个全灭的城池,却也是最让人震撼的战役。
荒漠城后,秦明月下达了死命令,所有遇敌的城池,都不得拼死一战,之后魔族不断的推进,连续十五座城池在一之内化为乌有,可是庆幸的是,秦明月的命令保住了这十五座城的战士们,在之后的交火中,虽然也有伤亡,但是每一座城的城主都做出了及时的判断,将各城的伤亡降到了最低,十五座城,没有一座城的伤亡过万,所有战斗人员,都在魔族攻破城门的那一刻,转入了底下通道,前往了安全的区域。
可是几百年如此,各城的城主,也没有给魔族留下任何的一砖一瓦,在转移前的最后一刻,所有城主都选择了炸毁城池,把一片废墟留给魔族。
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也没有任何的不济,魔族耗费近百万兵力,得到的,只有十六座废墟。
亲手炸毁自己管理和生活了多年的城池,是每一位城主心中的痛,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城没了,他们还可以再建,他们绝对不会给魔族留下任何东西,就是一片砖瓦,都不能!
今夜,五大主城祭奠的,不只是荒漠城的英雄们,更是今日,所有奋战在与魔族抗战的第一线而逝去的战友。
那些鲜活的生命,昨日还在欢声笑语,今日,却已经成为了废墟中的一抹幽魂,永远的离开了他们热爱的亲人、朋友。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奋战,才让魔族前进的步伐一次又一次的被拖延,让魔族的庞大军队不断的被消耗。
这一日,北海国阵亡数量突破十五万,城池损毁十六座,经济损失已经达到了文数字。
而在这一系列血淋淋的数据下,却闪耀着一个让人振奋的数字。
九十七万。
仅一日,魔族大军就被损耗了九十七万!
北海国的战士们,没有白死,他们的牺牲换来了让人吃惊的回报。
若是没有这十六座城池的拼死抵抗,那么今日毁在魔族手下的将不会只是十六座城池而已。
这个数字是怕会成倍增长。
在帝都的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笔直的站立着,兜帽遮盖了他的容颜,可是他的双肩却不住的颤抖着,压抑的低泣声弥漫在四周。
他是岩月城的城主,岩月城是魔族入侵的第二座城池,荒漠城遭受攻击的时候,岩月城早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并且他们已经清理好了通道,准备接应荒漠城的战友们撤退。
可是,他们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荒漠城的同伴的身影,直到魔族大军出现的前一刻,他们才接到消息,荒漠城上下全体阵亡,没有一个活口。
全死了……
两座城池相隔不远,两位城主之间经常会聚一聚,就在开战前两,两位城主还曾经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可是短短两日的时间,那位同他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谈笑古今的兄弟,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作为北海国的第二道防线,岩月城的城主是多么想像自家兄弟那样拼死一张,不退、不降、不悔。可是领主却下达了死命令,不得恋战,城门一破,所有人都得彻底,违令者,将不在是北海国的一员。
没有任何惩罚,只是抹消了北海国一员的身份,却成为了最强有力的束缚。
他们誓死效忠的,正是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他们怎能放弃?
所以岩月城遵照了指令,在城门被破的第一时间撤入了地下通道。
他哭泣,是因为他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自己的弱,无法为兄弟报仇,无法遏制魔族的脚步。
角落里,一个颓废的男子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火灯。
他是月柏城的城主,在魔族进攻的时候,他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魔族的铁骑之下,一家四口,一日内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的儿子,是为了保护城中的牧师撤退,被魔族的长枪活生生刺死的。
在他的三个儿子死时,他正在指挥城中人员转移,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无法冲上去。
因为,他是月柏城的城主,将城中所有人安全转移,是他的责任。
他是父亲,也是城主。
在战争打响的那一刻,他就只能是城主,他要保护更多的人,只能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恨吗?
恨,恨那些凶残的魔族。
悔吗?
不悔,因为那是他的城民。
悲伤笼罩在整个北海国,死去的人被同伴们铭记于心,活下去的人却一点也没有活下来的喜悦,他们的心中只有滔的恨意,对魔族的恨,让他们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坚定。
他们将带着逝去战友的意志,继续的和魔族战斗,直到,将那群入侵者,从北海国驱逐,还这下一个安定为止!
不死不休!
这一日的战斗,让太多的父母逝去的儿女,让太多的儿女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兄弟、朋友、同伴、家人,战火的无情,焚毁了一切美好。
一旦开战,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可是他们却永远不会被这悲伤与绝望击垮,他们将带着逝去者的意志永远的战斗下去!
秦明月从城主府内缓缓走了出来,君无镜站在她的身后,两人都身着白衣,披着黑色的斗篷,秦明月手中捧着一盏炽热的火灯,在火光的映照下,她那张白皙的有些异常的脸,显得那样的坚定。
所有人都在悲痛之中,他们都将目光移到了秦明月的身上。
秦明月静静的走到大街上,街道上的人们都为她和君无镜让出了道路。
他们的领主很美,这一点北海国的人都有共识,可是今日,他们在领主的身上,发现的不仅仅只有美丽而已,更多的是让他们鼓舞的坚毅。
残酷的战斗不能打垮他们,亲人的离去不能打垮他们。
他们是北海国的子民,他们站在自己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