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交给你了。”秦明月说着,竟然就这样走到了波及不到的地方,不管不顾的盘膝坐在了地上,俨然一副准备打坐自我调息的模样。
君无镜有些无奈,身形一闪便对上了白鹤山。
白玉京看着秦明月的动作,微微一愣,这女人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是打坐的时候?她到底是对君无镜过分信任,还是心大不知天高地厚。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闲情打坐,秦小姐可真是好心态。”白玉京言语里带着嘲讽。
“有亲王在,哪用我操什么心,不拖后腿才是明智的选择。”秦明月说完,当真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
白玉京眼神闪了闪,又看了看白鹤山的方向,君无镜和白鹤山竟然一时有些难分伯仲。。
既然君无镜去对付了白鹤山,秦明月又如此心大,这不是自己下手的好时机?
白玉京或许曾经动过不杀秦明月的念头。但是,想着秦明月这两日来的种种,以及刚刚白鹤山突然暴起攻击秦明月的一切,白玉京手中斗气流转。
这女人本事诡异,刚刚白鹤山突然暴走绝对不是偶然。白玉京想着,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倘若时候他那个小皇叔追究,秦明月都死了,他还能怎么办呢?那个时候他成了这北海国风皇帝,怎么也是可以和他斗一斗的。
只见白玉京手里的斗气陡然凝聚成一个个冰锤,毫不留情的向秦明月刺去。
白玉京看着离秦明月越来越近的冰锤,嘴角微微弯起了些弧度,还没等白玉京高兴,那冰锥便生生停在秦明月一尺之外,瞬间湮灭。
白玉京一愣,便见君无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动她,得经过我的允许。”
声音毫无感情,眼里的冰霜仿佛要把白玉京也给冻结了。
白玉京缓神,君无镜在这,那白鹤山呢?
想着,白玉京即刻一个闪身,白鹤山便瞬间出现在了他刚刚的位置,雾一样的斗气竟把地面腐蚀出了一个深坑。
白玉京皱紧了眉头,君无镜明显是故意把人往自己这里带的,正面对上白鹤山,白玉京觉得有些吃力,好在白鹤山虽然看着并未有什么,但却被君无镜重伤了好几处,实力大幅度下跌,不然白玉京还真没勇气对上白鹤山。
白玉京躲过白鹤山的一波雾气攻击,趁机看了眼秦明月的方向,只见秦明月竟然已经从打坐中醒来,站在君无镜身旁,闲庭信步的向外走去。白玉京简直呕的血都要吐三升。
而白鹤山像是对他的走神极度不满,口中开始念念有词,白玉京回神间,便见诸多灰色雾气拔地而起。
竟是想把他困死在这雾气笼里!
“千丝笼,缚!”
只见白鹤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诡异的一动,双手合并,灰色雾气便纵横交错,快速交织。
白玉京运起斗气,地面瞬间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冰,冰山拔地而起。细小的冰锥向四周凌厉的散去,每碰到一根雾丝便“滋”的一声,雾丝应声而断,冰锥也随之消失不见。
但雾丝像是丝毫不受影响的快速交织着,再这样下去,白玉京可逃不出这个腐蚀力极强的丝笼。
白玉京御风而起,看着被雾丝交织越来越小的出口,掌心翻动。冰锥瞬间宛如瓢泼大雨般向着四周不断散去,白玉京隐身其中,瞬间来到了白鹤山的身后,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很小就知道了。
只见白玉京手掌翻飞,顷刻间便出现了一把结着寒冰的霜剑,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刺向了白鹤山的心脏。
白鹤山双手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雾丝却都像是没了生命一般,在空中骤然湮灭。
鲜血染红了白玉京的霜剑,白玉京有些昏沉的把剑从白鹤山体内抽出,支撑在地上喘着大气,许久双眼才渐渐有了焦距。
成为魔族的白鹤山,哪怕身受重创,白玉京这一战也极为艰辛。
白玉京尝试着动一下,浑身却都酸软无力,筋脉甚至隐隐传来了刺痛。白玉京不再尝试着行动,缓缓抬眼,看见剑上的鲜血,白玉京一愣。
魔族,魔族根本没有鲜血……
秦明月随着君无镜到了亲王府,今天皇宫内的事,早在尚书房塌陷那一刻,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自己一直以来信仰的皇帝,竟然是个魔族!
百姓内心惶恐不安,议论声遍满了北海国的每一个角落。
而秦明月坐在亲王的后院凉亭里,这白鹤山疯癫的实在是巧妙,倘若白鹤山是个魔族,怎么还敢去碰这天机镜?还念咒语,也不怕把自己照现形。
“臣女这才细想了一下,白鹤山不可能是魔族。”
“哦,何以见得?”君无镜闲适的喝着茶。
“白鹤山若是魔族,他根本不会碰天机镜。”说完秦明月便直直的盯着君无镜。
君无镜缓缓放下茶具,好以整暇的坐着,一副准备聆听她说些什么的姿势。
秦明月:“……”
说实话,秦明月有十成把握白鹤山是君无镜搞的鬼,但就目前这样的势头,她竟然有些难以开口。
“本王是清白的,有眼睛的可都看见了,全程也就后面动了一下手……”说着,君无镜缓缓喝了一口茶,接着缓缓开口,“但那是在他魔化了以后。”
得,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那王爷不若说说,这白鹤山既然不是魔族,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
秦明月说完,也抬起手边的茶缓缓的喝了一口,就目前来说宫里怎么样她管不着,相国府怎么样也算是和她没了关系,这亲王府还是要发展发展的。以后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直接搬出君无镜都能省很多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不揭穿他了。
“人心之欲,永远难以满足,仅此而已。”
“说的你好像不是人似的。”秦明月嘴快的一吐槽,君无镜却没了声音。
喝茶的手一顿,这君无镜莫不是还真不是人类?
空气至此便开始安静的不像话,君无镜不开口,秦明月也是个不愿多说的,一时间竟也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和气。
在秦明月斟第四杯茶的时候,君无镜才淡淡的开了口,“与其说这些,我倒是觉得,你有别的想问我。”
秦明月斟茶的动作一顿,接着从善如流,“王爷真是好眼力。臣女确实有许多事不解。”
就比如你是不是l?又或者你是谁?这两个答案,秦明月发现,无论是哪个都让她踌躇,即是抱有期待,也是害怕失望……
君无镜偶尔对她流露出的担心不是作假的,倘若他们原本不认识,君无镜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担心?根本就来的莫名其妙。
君无镜拿起茶杯,刚想喝一口,却发现,杯中早已无茶。
“你想问的,都可以问。”君无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我尽量回答你。”
“你是人类?”秦明月捡了一个不太关心的开口。
君无镜从善如流“可以说,不是。”
“你为何成为北海国亲王?”秦明月也顺着继续问。
“我想成为什么,是我的意愿。”
君无镜答完,见秦明月无反应,又才缓缓开口,“又或者说,在我的推演里,你会出现在北海国。”
秦明月听完,内心的情绪再次翻涌,l死的时候,是多久之前?
两年。
对的,两年……
秦明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平静的开口:“你……是何时才到北海国当亲王的?”
“大概一百年前?”君无镜说完,便见秦明月眼中有什么熄灭了。
“王爷知道臣女的身份?”秦明月再开口,显然已经心如止水。
“你来自异世。”
他果然知道。
秦明月垂下眼眸,“王爷所说的,推算出臣女会出现在北海国是什么意思。”
听着秦明月的话语,君无镜给自己斟了茶,烟雾在眼前缭绕着,宛如又像是回到了那个令君无镜有些烦躁的记忆里,记忆中的秦明月就是这样的,一旦觉得关系疏远,便会使用代称,尊称,生气还会用敬语……
君无镜放下茶杯,有些心烦意乱的站起身,他很多时候左右不了他的记忆,这让他有些焦躁:“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我……”
还没等秦明月搭话,君无镜便接着说:“本王也说过了,只有你的咒印解开,本王的咒印才会解开。”
秦明月呼了一口气,她真是太天真了,穿越这种事,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的出现两个?倘若这位亲王对于自己的关心都是源于怕自己死了,那突然还挺好理解。
真是有点自作多情。
“所以,我们算是病友同盟?”
秦明月微微一挑眉,嘴角噙笑,双手环抱着,在有些稚嫩的脸上看着确实有那么一点天真可爱。
君无镜收回思绪,“是,所以,好好活着。”
“嗯,既然你我同命相连,那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秦明月,这世上,再不可能有l了。
你清醒点……
“那就麻烦王爷,将我我奶妈完好的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