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顾明川当然是一叠声的保证:“一定一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伤心。”又说了一箩筐的『情』话,直至李未荷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他,“爸爸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好,可能会对你有意见,你千万坚持住,他一向最疼我,我一定会尽快说服他的,你不要担心。”他才消停下来,满眼自得的收了线,浑不知自己的噩运已经真正开始了。
再说夏小舟和司徒玺送完高宣后回到家中,因为时间还早,夏小舟索『性』钻进书房码了俩小时的字,才捶着酸痛的肩膀回到卧室。
就看见司徒玺已经洗完澡了,正穿着浴袍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专注的『处』理公务。她怕打扰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手轻脚找了洗漱的东西,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到夏小舟洗漱完毕出来,司徒玺已经关了笔记本,她于是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黏糊了上去,“你公事『处』理完了啊?”
司徒玺搂过她的腰,头枕在她肩上,点了点头,“嗯。”然后低声问道:“你那个到底走了没有?”
夏小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指的是什么,同时也明白了他的语意暗指,不由微红了脸,点头低应了一声:“嗯。”以往她亲戚来时,一般都是五天,这次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持续了足足八天,一直到今天才算是彻底干净了。
“嗯”字的尾音还没落下,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她已被他压在了身下,微微喘息着说道:“我都怀疑自己快成和尚了……”
夏小舟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以前我没跟你在一起时,你不都过了……”话没说完,忽然想起他以前跟他那群兄弟们一样,也是有固定『床』半的,心里一下子变得闷闷的。
司徒玺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不过略一思忖,便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索『性』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左『胸』口,“小舟,这里,从来都只有你。”又抓起她的手往下探去,“这里,以后也只忠于你。”
其实夏小舟只闷了短暂的一瞬,便已经释然了,谁还能没点儿过去?她自己以前不也还有过顾明川?就像她之前开导秦子瑜的那样,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和未来!
她顺势握住他的巨大,笑得无比娇媚,声音更是撩人,“那就要,看你表现啰……”后面的“啰”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已被他猛地掐住腰,狠狠吻上了她的嘴唇。
『激』『情』之后,夏小舟跟往常一样,累得半死。半睡半醒之间,忽然想起之前给李未荷打电话时,后者说的刘娉婷母『女』已经找上门去了,她一下子清醒不少,推了推一旁的司徒玺,“哎,你说未荷的计划会不会成功啊?”
司徒玺正闭目养神,听完她的话,攸地睁开了眼睛,原本还想着她明天要上班,不能把她累坏了,既然她这么有『精』神,那他也不能太亏待自己不是?翻身覆上她,他哑声说了一句:“看你『精』神还很足嘛,那我们继续……”便在她愕然兼后悔莫及的目光中,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夜,还很长……
半夜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小舟习惯『性』的往身旁的司徒玺身上靠去,不想却靠了个空。她一个『激』灵,猛地翻身坐起来,按亮了『床』头灯,却发现司徒玺并不在屋里,他睡过的地方也仅余一丝温热,显然他离开房间已经有一会儿了。
夏小舟忽然想起就在前天晚上,她好似也曾感觉到过他不在身边,当时她还以为他是去了卫生间,也就没有多理会,很快便又睡了过去。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去了卫生间。
她下『床』披了睡袍,还是先去卫生间看过,确定司徒玺的确不在里面后,才轻轻拉开了卧室的门。
刚拉开卧室的门,就有淡淡的烟味窜入鼻腔,夏小舟四下里扫了一圈,最后终于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发现了司徒玺的身影。
他正斜倚在窗框上抽烟,手上一点猩红忽明忽暗。他显然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夏小舟都站到他身后了,他也没发觉。
还是夏小舟轻轻说了一句:“外面凉,还是回屋里去吧。”才让他回过了神来。
“你怎么起来了?”司徒玺掐灭烟头,有些『欲』盖弥彰的解释,“一觉醒来,一时间有些睡不着,又怕翻来翻去的吵醒你,所以出来抽支烟。我以后不抽了。”之前因为近期内有计划要宝宝,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抽过烟了,但这几天实在烦躁,他又断断续续的抽上了,不过从不当着夏小舟的面。
夏小舟轻笑了一下:“那你怎么不叫醒我陪你说话?”对他抽烟的事绝口不提,只因知道他心里烦躁,需要有这么一个发泄的途径。
她知道他因何而烦躁,事实上,从老家回来后的这几天里,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夏小舟知道他心里可以说一直汹涌澎湃着,只是他不说,她也就不问,耐心的等候他想说的时候再说。
“你睡得那么熟,我怎么忍心叫醒你。”司徒玺伸臂拥住她,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说道,“回屋吧,外面凉。”
躺到『床』上后,夏小舟知道司徒玺一时半会儿睡不着,索『性』伸出双手,一下下给他按摩起头,同时轻声哼起小曲儿来,“月儿明风儿静,树叶二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她轻轻柔柔的嗓音和动作,让司徒玺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跟她说着话:“这谁教你的曲子啊,很古老的感觉。”
夏小舟轻笑说道:“我外婆啊,小时候她常唱给我和大姐……我们听呢,外婆唱歌可好听了,至今我都还记得好多首呢……”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下也没停,司徒玺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渐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小舟看着他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吸,知道他是睡着了,但手上依然不敢停,怕一旦停下惊醒了他,因此又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已经睡熟后,才轻手轻脚给他盖好被子,躺在了他身边。
她知道他的心上压了一块名曰“自责和愧疚”的大石,当然也还有愤怒,但这愤怒的对象,偏偏又是他自己,于是他只得苦苦压抑着。
这还不是最让夏小舟揪心的,最让她揪心的是,司徒玺那么恨严栋,同时也恨他自己,他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做出什么跟严栋两败俱伤的事来?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找个时间,背着司徒玺,约了严栋出来,好好谈一谈,让他约束好他自己和严家上下所有的人,以后都不要再来招惹司徒玺才是。他现在之所以一直隐忍着,估计与她之前那一番解劝有关,如果严家的人以后都不再招惹他,事『情』极有可能至此便了了;但若严家的人再来招惹他,充当了引爆他之前所有隐忍的导火索,后果就不是她所能预测更遑论控制的了!
第二天是礼拜五,因为施若素约了优驰的竞标组长打高尔夫,公司就夏小舟一个人坐镇,所以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才算是消停下来。
一消停下来,她立刻想到了联络严栋的事,可是翻遍手机才发现,她竟然没有严栋的号码,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联络他。想想也是,之前她就一直对严栋乃至严家的每一个人都没好感,而后者要么直接联络司徒玺,要么直接“请”她去面谈,她根本没有想过也没有机会留他的联系方式。
可问题是,她现在急需联络他,不然她就只能去途经严家的必经之路上堵人了!
夏小舟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陆清鸣。
陆清鸣是除了高宣以外司徒玺最亲密的兄弟,自打高宣离开c城之后,他更是成了司徒玺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司徒玺不论公事还是『私』事,都颇为倚重他,他应该知道严栋的联系方式才是。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不知道,他也一定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要得到严栋的联系方式,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一定得事先跟他说好,让他不要在司徒玺面前走漏了风声。
夏小舟当即拨通了陆清鸣的电话。让她高兴的是,陆清鸣竟然真的知道严栋的联系方式……对此他的解释是,在道上混的人,最关键的一条便是要消息灵通,不管是谁的信息,都要尽可能的保留下来,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而且他还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她,便答应了在司徒玺面前为她保守秘密的事。
挂断陆清鸣的电话,夏小舟深吸一口气,暗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拨通了严栋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了起来,“你好,我是严栋。”正是属于严栋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夏小舟清了清嗓子,说道:“严将军您好,我是夏小舟,我有几句话想要跟您说,您看您什么时间方便?”
严栋显然没想到夏小舟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沉默了片刻,才答道:“我随时都有空。”
“那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某某路的‘一茶一座’见面,您看行不行?”夏小舟想了想,明天是周末,但依照司徒玺的习惯,即使是周末,他也会去公司转转,要在下午三点左右支开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主动定了时间和地点。
“好,明天下午三点,一茶一座,不见不散。”严栋重复了一遍时间和地点,才收了线。
次『日』起来用过早饭后,司徒玺果然说有事要去公司,大概要下午五点以后才能回来,让夏小舟好好在家休息,晚上他下班后,再回家来接她出去吃饭。
此言正中夏小舟下怀,她当然是一口应下,送他出了门后,便上网码字兼聊天打发起时间来。
好不容易时钟指向下午两点半,她换好衣服,抓起包包乘电梯下了楼,打了车便直奔“一茶一座”。
因为彼时并非上下班高峰期,路况极好,夏小舟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已抵达“一茶一座”。她都已经来早了,没想到严栋却来得更早,她才刚走进“一茶一座”的大门,就看见之前曾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古秘书已经等在那里,一看见她进来,便迎上前来打招呼:“夏小姐,您来了,将军在楼上等您。”
夏小舟点点头,“那就请古秘书带路吧。”跟随古秘书上了二楼。
古秘书轻手轻脚旋开包厢的门,见严栋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低声说道:“将军,夏小姐来了。”
严栋闻言,睁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请她进来。”
古秘书便对着门外的夏小舟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小姐,请。”待夏小舟进去后,又非常识趣的轻手轻脚拉上了门。
“夏小姐,请坐。”严栋对着自己对面的椅子比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动手给夏小舟斟了一杯茶,“新沏的普洱,味道还不错。”
夏小舟坐到他对面,顺势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才点头道:“唇舌生香,回味无穷,果然好茶!不过,我今天约严将军出来,却不是为品茶而来,而是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跟将军您说说。”
严栋说道:“夏小姐有话但说无妨。”眼底有期待一闪而过,夏小舟忽然主动约他,难道是司徒玺那边愿意松口了?
思忖间,耳边已传来了夏小舟淡淡的声音:“在说正事之前,我冒昧的问将军一句,您戎马一生,说一不二,治下有方,手下人一定都对您口服心服,言听计从吧?”
严栋怔了一下,显然不明白夏小舟为何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但仍点头答道:“的确如此。”言谈神『色』间不乏骄傲与自得。
夏小舟看在眼里,扯唇无声的嗤笑了一下,才淡淡说道:“我看未必吧。严将军既然说手下人对您言听计从,那为什么您之前明明就已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您手下的人却依然在打扰我们?还是说您出尔反尔,后悔之前曾答应过的话了?”
“夏小姐这话什么意思?”严栋被她问得一怔,不过随即便明白了几分,“是不是老太太……我的家人,又背着我找过你们了?”眉头一下子皱得紧紧的,脸也拉了下来,有种慑人的威严。之前为了怕司徒玺不高兴,他本打算在他和夏小舟的婚礼上送去一份大礼的,结果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他说了不再打扰他们的,当然就再说到做到,哪怕心里会难受,他也一定会言出必行,却没想到,老母亲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他动手脚!
夏小舟笑了笑,不答反问:“严将军既然知道严老太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为什么不多加注意?”
严栋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说道:“没能约束好家人,是我的不是,不过我想先知道,老太太这次又做了什么?”
“严老太太其实也没做什么!”夏小舟嘲讽一笑,“只是派了几个人回司徒玺当年的老家,逢人就打听‘严家二夫人’的坟墓在哪里,她还有没有什么家人,家人又在哪里,还想要去当年我婆婆的旧宅,取几样旧物,葬回你们严家祖坟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话虽然说得轻巧,言谈神『色』间的嘲讽和忿然却显而易见。
严栋一听,便明白老母亲的用意了,必定是想先将司徒玺母亲的骸骨迁入祖坟,来个先斩后奏,也可以说是让他先看看他们的诚意,到时候再要说服他回严家,可能『性』至少能大上几分!他先是恼怒,继而便无奈起来,司徒玺的态度都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老母亲为什么就非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耳边又传来夏小舟的声音:“对了严将军,今天我约您出来,除了告诉您这件事以外,提醒您注意约束一下您的家人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想给您过目。”说着从手提袋里取出那本司徒玺母亲当年的『日』记,缓缓推到了严栋面前。离开镇子之前,她便已经想好一定要将这本东西拿给严栋看看,让他一辈子良心不安,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一直到死的那一天了,所以她有意背着司徒玺,将这本东西给带了回来。
“这是?”严栋满眼的诧异,但仍接过本子,信手翻了起来。下一秒,他已赫然呆住,然后便忽然发了疯似的,一目十行,速度极快的一页页翻起那本东西来。
【128】 良心的谴责
夏小舟好以整瑕的品着茶,间或闲闲看一眼严栋五颜六『色』、痛苦万状的脸,心里则满满都是对他的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你当年始乱终弃,害得我婆婆母子两个活得那么艰辛,最后还害得她投河自尽的?一千个活该,一万个活该!
这几天她趁司徒玺不在家时,已将那本破旧的『日』记前前后后翻过无数遍了,对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几乎已是耳熟能详,当然能大概猜到严栋此时的感受。因为那本『日』记不但记录了司徒玺母亲在他离开之后的辛酸血泪,还记录了当年他们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他从前面看到后面,先是跟着『日』记一起回味当年的甜蜜,再去『体』验后面的艰辛屈辱,巨大的落差对比之下,他不愧疚自责得恨不得杀了自己才怪!
夏小舟猜得不错,严栋此刻确实愧疚自责得恨不能杀了自己!
虽然之前已经经由夏小舟之口,知道了司徒玺母子当年过得颇为艰辛之事,但具『体』怎么个艰辛法,光凭夏小舟寥寥几语,严栋毕竟想象不出来。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此刻,他只觉得像是被人忽然掐住了喉咙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也像是被人用铰刀铰烂了一般,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
他是猜到了『女』子年纪轻轻便未婚生子一定不会好过,光是舆论的压力都足以压垮她,但他没想到的是,『女』子不但要承受『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同时更要承受物质和生活上的巨大压力。他以为『女』子的父亲是村长,她本身又是教师,家境在那个贫穷的小山村算是上等,她的生活至少应该是无忧的,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女』子会被其父逐出了家门!
眼见对面的人面『色』灰白,呼吸困难,夏小舟一点不觉得同『情』,反而有些坏心的火上浇油道:“严将军看见上面的泪迹了吧?您不知道,那时候我婆婆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了,听人说是哭得太多了的原因,可是我们大家谁都没有看见她哭过,我猜她一定只在记『日』记时才偷偷的哭,您说对吧?”
严栋的脸因为她这一番话,而攸地更加灰白,整个人一瞬间就老了几岁似的,再也不复之前的威严刚『硬』,坚不可摧!
他以手掩面,急促的喘息了几下,才低不可闻的说道:“夏小姐忽然约我出来,将这本东西给我看,一定有你的用意,请直言……我什么都答应!”
夏小舟略带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才点头说道:“我的确有我的用意。”
声音渐渐变得沉痛起来,“这本东西,司徒玺也已经看过了,他心里的愧疚和自责,一点不比您少。他甚至觉得,如果没有他,婆婆根本不会那么早死,他甚至觉得,他就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劝他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仇恨上;我劝他即使是杀了你,婆婆也再回不来,他自己还会因此而赔上一条命;我还软『硬』兼施的让他答应我,一定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所以他一直隐忍着,压抑着。”
“如果您和您的家人自此都不再招惹他,他压抑一段时间,自己想通了,那么事『情』便极有可能至此了了;但如果您的家人再去招惹他,充当了引爆他之前所有隐忍和压抑的导火索,后果只会不堪设想,弄到最后大家两败俱伤,你死我活,都不是没可能。我虽然不在乎您和您家人的安危死活,但我丈夫却是我在这世上最『爱』最亲的人,我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他不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今天我才会特意约了您出来,就是想要得到您一句最后的保证,无论是您,还是您的家人,以后都不会再去打扰我们,希望这一次,您能真正说到做到!”
“我答应你。”严栋沉默了片刻,才低声答道。
夏小舟却还不放心,又补充道:“您之前两次也都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但之后依然出了状况,我虽然信得过您,却信不过严老太太,所以我希望这一次,您能真正的约束好她及她手下的人,那么,我和我丈夫都将感『激』不尽!”
严栋灰败着脸,双目无神的点头:“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约束好老太太,再不让她的人去打扰你们!”
“谢谢严将军,希望这一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讨论这个问题,再见!”夏小舟不再看严栋,以这样一句话做了他们这次见面的结束语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
走出“一茶一座”的大门,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夏小舟心里一片轻松,现在,她把包袱扔给严栋了,哼,就让他带着巨大的愧疚和自责,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吧!
至于司徒玺心里的包袱,她一定会用柔『情』和温暖,让他渐渐将其甩掉,然后跟她一起,尽『情』享受以后幸福快乐的每一天!
夏小舟前脚刚回到家中,司徒玺后脚便回来了,见她已然换好了衣服,抚着下巴笑了笑,打趣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去吃大餐?”
“呃,是啊!”夏小舟怔了一下,忙回神跟着开玩笑道,“你都不知道为了你这顿大餐,我连中午饭都没吃呢!”心里暗道好险她先他一步回来了,不然他该怀疑了。
司徒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想吃什么菜?『日』本菜?韩『国』菜?还是法『国』菜?”
“不要,不要,都不要!”他每说一样,夏小舟就摇一次头,最后说道:“这么冷的天,当然只有吃火锅才是最好的享受,我们去吃火锅吧?”
司徒玺想了想,摇头道:“不行,你现在不能吃太过辛辣的食物,还是吃别的吧。”中医可是再三叮嘱过要忌口的。
夏小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儿,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说道:“那好吧,吃别的吧。”
司徒玺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忙笑着安慰:“我答应你,等你生完宝宝后,我一定带你去四川吃最正宗的火锅,好不好?”
夏小舟一脸愁苦的点头:“好倒是好,可问题是,我现在连怀都还没怀上,等生完之后,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去了?而且生了一个你肯定还会想二个,生个二个又会想三个,可以想象未来五到十年以内,我是别想再吃火锅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司徒玺的眼角眉梢都因为她这一番话,而染上了笑意,只因他知道她虽然满嘴都是抱怨,实则心里也是很愿意为他生孩子的。他低头轻咬了她的嘴唇一下,才笑道:“那我们就努力点,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争取让你五年后就能吃上火锅!”
他们最终选择了口味比较清淡的粤菜,一顿饭吃得开心而温馨,吃完之后索『性』就将车子扔在饭店里,打算让司机明天来开,他们自己则沿着江畔,手拉手散起步来。
昏『黄』的路灯下,司徒玺的嘴角一直带着笑。他虽然不常笑,但笑起来却极为好看,像极了破晓的天际,沉寂中依旧带着光亮,冷峻中暗敛着夺魄的神采。
以致夏小舟虽然每天都看见他,此刻依然看得呆住了,还是他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低笑着说了一句:“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脸上立刻浮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不过还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看他看得呆住,“谁叫你这么好看的,害我看得呆住!哎,你说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实在是太没天理了,还要不要我们这些生了大众脸的人活啊!不行,我得到韩『国』整容去,不然再过上两三年,我们再一起出去时,别人铁定说我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