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芸浅已经偷偷挪到了门口,她伸长脖子往里看,终于看见了西元长老的尸体。
西元长老的尸体平躺在床上,因为靠的不近,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一个大概。
而房间里的那些侍从们前前后后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侍从们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她,接着又看见她抬脚走了进来。
离门最近的侍从一愣,刚想问问王上要不要阻拦,却见站在门外的王上轻轻摇头。
侍从立马明白了王上的意思,没再阻拦她进来。
纪芸浅顺利的走进房间,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径直走到了西元长老的尸体面前。
西元长老……走的很安详。
那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痛苦,像是在睡梦中去世的一样。
纪芸浅将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一遍,就目前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连脸色和嘴唇看起来都很正常,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外伤。
但他绝对不可能是自杀而亡。
“那个,能帮个忙吗?”这时,纪芸浅叫住刚走过去的侍从。
“请吩咐。”侍从走过来低头说道。
“能帮我把他的衣服给扒了吗?”
蛮夷王后脚刚踏进来,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侍从也被她这话吓了一跳,随即看见王上进来,他觉得这个要求还是有必要听一听王上怎么说。
“为什么要扒衣服?”蛮夷王走过来问道。
“自有我的用处。”纪芸浅没解释,而是看向帝瑾夜,他肯定知道她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帝瑾夜同意了。
两个侍从过去扒下了西元长老的上衣,这不扒不知道一扒吓一跳!
“王上,这……”侍从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让开。”纪芸浅皱起眉头走到床边,顺手摘下头上的一根簪子,毫不犹豫的往西元长老胸口一扎,这快很准的架势看得旁人一愣。
纪芸浅用银簪在西元长老的胸口里鼓动了一番,然后拔出了银簪。
拔出来所带的血是黑色,将银簪上沾染的血擦掉后,连银簪也变成了黑色。
是毒。
在她刚才还没有把银簪扎进胸口的时候,西元长老心脏的位置泛着青紫的颜色,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在那个位置上。
而那位置四周也漫布着如蜘蛛网一样的黑色血脉,有粗有细。
看到这衣服下的伤口,一切就很明了了,西元长老并不是自杀而死。
“你怎么知道是这样?”蛮夷王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纪芸浅没解释,而是直接吩咐道:“让这些侍从将西元长老用过的东西都带到这里来,还有贴身照顾西元长老的人。”
“不需要。”然而刚说完,帝瑾夜却回绝了她这话。
纪芸浅不解的看向他,明知道西元长老是被人毒死的,难道不需要找凶手吗?
但她一眼看明白了帝瑾夜眼里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所以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再去找凶手。
纪芸浅将那变黑的银簪放在边上,还想再在这个房间里看看有没有能发现的线索。
她又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逛起来。
蛮夷王和帝瑾夜还站在西元长老的尸体面前,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纪芸浅的注意力没再他们身上也就没有听清。
这时,她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前,角落里……有一张被揉成一团的小纸团,很小一团,看起来更像是之前被包着药粉一样的纸团。
她走过去捡起来,虽说是在角落里,但这些侍从一直在这个房间里面找着什么,难道都没有发现这角落里还有一个小纸团的存在吗?
如此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个纸团是才被丢在这个角落里的。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纸团摊开,纸团里面还沾染着一些淡黄色的粉末,果然在被揉成一团之前用来装过了药粉。
而这药粉很有可能就是让西元长老而死的毒药。
就在纪芸浅认真的看着这摊开的纸团时,她的身后缓缓出现了一个人,是跟着搜查房间的侍从。
他看似无意却有意的朝纪芸浅身后靠近,眼神里带着阴毒的杀意。
一步,两步,就在离她只有几步之遥时,一股劲风突然朝他袭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脖间似有冰凉的东西急速擦过……
这人惊恐的瞪大眼,手里握着的一把小匕首叮当一声落地。
正认真的纪芸浅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吓的一抖赶忙回头一看。
只见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侍从,而这侍从正惊恐的睁大眼珠子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有鲜血从他指缝里溢出来,即使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也止不住这血。
紧接着手臂一紧,帝瑾夜已经将她拉到了安全的位置。
“叛徒?”蛮夷王快步走过来,拔出一旁侍从的剑捅向这个人,这人已经被割喉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王上小心!”房间里的其他侍从见到这一幕,纷纷集中到蛮夷王身边保护他。
蛮夷王的脸色很黑,但帝瑾夜的脸更黑。
如果不是他刚才的视线一直放在纪芸浅身上,那个叛徒怕是早已得手。
“吓到了?”帝瑾夜低头,见她还在发愣,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纪芸浅回神,摇头:“没有,只是很惊讶。”
“这件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蛮夷王看向帝瑾夜,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是,这里应该全都是你的人才对,为什么会混进其他的人?”回过神来的纪芸浅脑子也开始动起来,“而且,他居然是冲我来的?”
这下她明白为什么在来这里之前帝瑾夜会担心她有危险了,原来这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要抓着她不放?她碍着谁了?
蛮夷王现在也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问三不知也很正常。
“本王看他不一定是叛徒。”帝瑾夜眼色冷冷的看着那具尸体。
纪芸浅立马听懂了他的意思,正想走到那具尸体前做什么,但碍于帝瑾夜的眼色横了过来,她只得在兜里摸索一阵,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蛮夷王。
“用这个,洒在他脸上。”这可是她之前易容后要恢复原貌用的东西,如果这个侍从真是易容后混进来的,那用上这个必定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