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马车驶出,车轮滚动,渐渐远去了。
马车里的阿丑面上宁静,喉咙里已是血腥涌上,手掌捏紧成拳,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肉。
他记得那人曾说过,那人说他在世一日,便不会弃他!
如今,如今他可记得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
文要完结了
正考虑定制印刷,编编有提过,不过觉得麻烦,就没想过
现在要完结了,想到将丑印了白纸黑字还蛮不错的啊~
但是那个要20本才能印啊,就怕20本都征集不到就丢大脸了~~~~
有没有童鞋有兴趣啊
留个言啊
俺统计看看
看适不适合弄
一直木有人理俺
俺把字体加粗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
冬末春初,冰雪融化,天边照射着淡柔的金光,只令人感到舒适暖意。
在那寂静清幽的苑子中,一名面貌普通的男子坐了软椅里,神情淡漠,双目微睁,呆呆地眺望着远处。
天边那暖柔的光芒真令人向往,可惜他到不了那儿,触摸不到那温和的暖光。
院子里极为幽静,似乎只有他一人,再无别人了。
刚才还有暖光照了身上,不知什么时辰过去了,那暖光就远走了。
他抬着头,睁着大眼,丝丝盯着那天边的光芒。时间一长眼球就有些刺痛发涩,不知什么湿的东西就滑下了脸边,他也不知道擦拭,还是呆愣着望着那微微金光。
直到湿润滑到了嘴边,似乎嘴里有些咸湿,他恍然低头,用手一摸,原来这是他眼中落下的泪。
正是此时,身后的院门打开了,进来一名高挑英挺的少年。
少年见他低着头,急步走过去,修长的指头抬起他的面,见那面上满是湿意。不由得心中疼痛了,挨近他,细细吻去那些咸湿。
少年见他不为所动,只觉他面上太冰凉,抱起他就想进屋去。怎奈男子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说是要在院里坐着。
少年只得听他的,抱了他到有阳光的地儿,手掌握住他的手,细细揉搓取暖。
过了一会儿,少年说是去做饭,男子点点头,少年带着笑出了院门。
他与少年来此已两月了,这两个月来皆是少年在照料他,他心知少年待他如何,可还是不能回应少年。
那日出城之后,少年就带着他一路南行,来了这个小镇,这一住就住了两月之久。
少年本想与他远离尘世,然而他身上的伤太重,不宜再奔波,得好生养着。
所以,他与少年决定等他伤一好,他们就走,离开这城镇,到偏远之地去。
来此之时,少年将一张薄薄的面皮覆在了他脸上,少年自己的面上也覆了一张。他知少年为何这么做,也就随他去了。其实他想告知少年,没人会来寻他们,也没人会要他们性命,不必如此。
可一见到少年温润优雅的眸子,他就说不出来这些话了,就由着少年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还不能行走,还有些痛。
少年以为他的腿真是废了,只对他说此生也不弃他,必好生照料他。
其实他的腿根本就没废,还有得治,还能好。
只是少年说了那句话令他想起了那人,那人也说过不弃他,他记在心头,那人早就不记得了吧!
想到这儿,男子自嘲地笑了笑,接着盯着院子里的青嫩草木出神。
等到那少年再来,说是饭菜做好了,抱着他就进了屋去。男子的目光始终看着天边,一直到进了屋子才转眼。
少年抱着他进了屋后,又出去了,接着就从外面端来了饭菜。
男子看着忙碌的少年,心头一阵酸疼,如今是他连累了少年,令少年成了千古罪人,背了骂名。
他若没伤,他若好好的,他若只做个奴,他若没与那人牵扯至此,安守本分。也就只是个奴,低下的奴,那就再不与少年牵扯,也不用令少年弃那数十万将士。
今日他吃得比往日多,少年面上的笑也比往日多,少年说吃过饭后还得请大夫来再看看这双腿。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再过一些日子,这双腿就能好生走路了。
少年面上露着喜悦,比他还喜悦,只是他不知他该不该喜悦什么。这双腿好与不好,对他来说已不是那么重要,此生已不知除了少年,还能念着什么。
日子也算过得平静,没什么来来打扰他们,阿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的皮肉再不完整光滑。摸着就是凹凸不平的,那些伤疤一条条扭曲蜿蜒布满了身子,令人恐惧又厌恶。
疤痕不深,就是太多,太密集,才显得骇人。
每每沐浴洗身,他都不敢看了这些,就怕再想起什么来。
少年不在时,阿丑每日就是练练行走,杵着拐棍一步一步地在院子移着脚。累了就坐下歇歇,一歇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抬头望远方。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春暖花开了。院子里的草木青嫩鲜艳了,衬着那些红黄白花,倒是好看雅致。
阿丑已能慢慢行走,不用杵着拐棍了,只是走得慢,还没恢复到从前。
他的身子已无大碍,这儿虽呆惯了,可终究不是长久栖息之地,这儿还是太繁华。
夜凉风清,空中明月犹照,散发淡淡光辉。
阿丑坐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只觉那白亮的色泽晶莹剔透,美丽极了。他许久不曾见过这般月色,一时就看得不转眼了。
床边坐着一少年,少年正为他按摩双腿,手劲适中,不会弄痛了他。所以,此刻他是舒适的,心中也松解着,待少年伸手搂抱住他,他也没推开少年。
少年只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就退身了,他诧异一时,没回过神。
只听门声作响,少年已不见了身影。
他伸了手指摸了摸嘴唇,恍然清醒过来,方才有柔软轻碰,他却没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