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前不久,我还见过她的父亲,您的顾虑,我也能明白几分,但是恕我不能接受。”
“既然你都知道,你也清楚,我们家庭之间,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我年纪大了,只求昕雅能找个好归宿。”
纪寻之怎会不明白老人的良苦用心,放软语气,似安抚:“您不能因为我的家庭,而否认我整个人,我能给她好的物质生活,同时,我也愿意,并且有能力庇护她一生不受磨难。我今天只是想让您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对她母亲的遭遇表示遗憾,也能理解昕雅这么多努力工作想要混出头的决心,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她,你们一家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总该有个结果,我想,这应该也是她母亲愿意看到的。”
“我爱她,想给她一个家。”
王秀琴听完这番话,说心里不动容是假的。
他言语的真诚不是装出来,她活了几十年,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或许,他和江新格的确不是一类人,但他的家庭,却是个未知数。
“你的父母,能够接受她吗,昕雅和她母亲所背负的骂名,就算不是事实,但也真实的存在过,你能保证,你的父母不会因此而轻视她吗?”王秀琴说到此,情绪有些激动,心口有些微微的抽痛,她用手捋了捋心口,替自己顺气。
纪寻之知道老太太有心脏病,情绪起伏不宜太大。
但该说的话,他还是需要说清楚,“他们都是懂道理的人,我会提前向他们说明这一切,至于您说的骂名,我会尽全力为她澄清,这本来也不是他们的过错,何来轻视之说?”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从窗户外面传来的邻居家吃团圆饭的和乐声,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顾昕雅多渴望有个家,她怎么会不了解。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迟早都会离她而去,顾芸和张修远也有自己的生活,到底不是亲生父母,给不了她那种家庭的温暖。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干涉过多,怕也不是好事。
王秀琴长叹一口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等你把这些都做到了,再来跟我说这件事吧。”
她的语气虽然谈不上热络,但口风已比最开始松了许多。
纪寻之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喜不自胜,但也不好过多表露与脸上,“好,到时我必定带上我的父母,再次登门拜访。”
“行了,出去吧。”王秀琴虽然欣慰,但心里也难免觉得酸楚。
姑娘长大了,到底是留不住了。
顾昕雅在大厅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看见两人出来,面色如常,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偷偷对纪寻之使眼色,恰好被王秀琴看到:“你瞅什么,以为我是什么老妖婆吗,还能吃了他不成?”
她讪讪的笑着,走过去挽住王秀琴的手,“哪能有这么好看的老妖婆,真是白瞎了。”
“嘴贫。”王秀琴失笑,看着站在大厅发愣的两人,‘呵斥’道:“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开饭?”
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还肯留人下来吃饭,说明这事儿已经成了一半。
何况张修远觉得这个小伙子靠谱,说话间也热情了不少,“你们先坐着,一会儿就开饭。”
随后顾芸和温雨兰也跟着张修远进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仨人。
纪寻之率先打破了安静,从礼盒拿起一盒药,“我有个朋友是医生,这是我托他买的药,您每天坚持吃一粒,对心脏有好处。”
顾昕雅没想到他细致入微到了这般地步,心里感动,却不敢表露太多,随声附和:“对对对,外婆你坚持吃,肯定长命百岁。”
王秀琴也不好当着孙女的面抚了他的好意,接过,说道:“有心了。”
见此,两人相视一笑,王秀琴看在眼里,默默摇了摇头。
罢了,有什么比孙女的幸福,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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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下来,纪寻之凭着自己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把顾芸和张修远拉进了自己的“阵营”。
张修远后来还豪迈的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与他一醉方休。
这不是平时应酬,纪寻之自然每杯都一滴不剩的喝下肚。
白酒不比红酒,度数高,半斤下肚,他也有了几分醉意。
顾芸见两人都有些喝高,招呼着顾昕雅扶他回屋歇会儿。
顾昕雅有些吃力的把他搀回了自己的卧室,替他脱了鞋和外套,自己也累的够呛,蹲在床边,与他耳语,“我外婆和你说什么了?”
被套上面都是顾昕雅的气味,纪寻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坐起来一把将她锁紧自己的怀中,耳鬓厮磨:“我说了夫人会给我什么奖励呢。”
顾昕雅没想到他喝了酒无赖程度更是上了一层次,“你准备得这么齐全,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是,不过我本来是打算等你这部戏杀青后再来的,可我等不及了,你会生气吗?”纪寻之蹭着她的额头,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真醉了还是装的,这么萌。”顾昕雅用手捏捏他泛着绯色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青春洋溢,简直就是韩国欧巴啊,纪总。”
韩国欧巴是什么鬼。
怎么老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纪寻之醉意上头有些撑不住,抱着她一同躺下。
顾昕雅的床小,他的身材又高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她甚至能听清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怕他们嫌我老,照着周宸殊的打扮来的......”
听着某人说着说着便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