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五官慢慢放大在沈白幸瞳孔中,单渊用嘴巴蹭了蹭对方的脸蛋,真心夸赞:很美。
第107章 大婚
沈白幸成了粘板上的鱼肉,任由戮仙君捏圆搓扁毫无反抗之力。那晚的见面,让他非常怀疑自己的小命会随手葬送在单渊那个天打五雷轰的不孝徒弟手上。
白天,单渊不见人影,一到晚上人就来了。臭小子阴晴不定,百之百的难伺候,你压根不知道那句话惹到他,沈白幸觉得自己的脖子最近太遭罪了,动不动就要被捏几下。
红色的指痕从见到单渊开始,就没有消退过,总是好了又有。入夜之后,罪魁祸首要抱着沈白幸睡觉,吓得他半个晚上不敢睡,生怕在睡梦中被弄死。
虽然跟单渊睡觉遭罪,但是沈白幸也并非毫无收获,他在萧瑾言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终于从戮仙君口中挖出只言片语。
他说:清安镇、琉璃秘境、地府、天厄城,都有萧瑾言的身影。
沈白幸将这些提示窜起来,躺床上想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单渊这句话的意思。从清安镇开始,萧瑾言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走哪跟哪,他一届凡人,掺和琉璃秘境跟地府之事,竟然毫发无损,若说全凭运气,沈白幸也觉得滑稽。
不是运气,那只有一种解释,回忆起皇宫中太医那番话,沈白幸猜,真正的二皇子已经死在了大病中,后面受顺正帝宠爱的萧瑾言被魔族附身。夺舍占据他人身体,想要不被沈白幸察觉,除了应瑄,不做另想。
难怪他突然出现在冥府,天厄城之行,萧瑾言根本不是无心之失带领大军前来赴死,而是早有谋划。他需要几万士兵的性命作为代价,开启时空回溯。
我以前是他,现在不全是他。
昭仁宫中那番话,沈白幸懂了。应瑄没受重伤之前,确实控制着二皇子的肉体,受伤之后自顾不暇,被单渊钻了空子。
他的徒弟,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逃过若见花的操控,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
屋外人声渐起,婢女端着吃食进来,将碗碟在桌上摆放整齐,仙君,用膳了。
嗯,睡得有些久,沈白幸脑袋晕,等昏沉感过去,取过床头的衣服穿上。在生活起居方面,沈白幸堪称四肢不勤,以前靠着徒弟照顾,后面靠着狮子猫打点。
噗嗤!
一声娇笑打断了沈白幸系衣带的动作。
侍女捂着嘴巴说:婢子斗胆,给仙君穿衣。
衣带在腰上松松垮垮,上面一根太紧下面又松,整个看上去不伦不类。沈白幸也知道自己技术不好,展开双臂,接受侍女的好意。
女儿家的体香袭来,一双玉臂环过沈白幸腰身,将后面的腰带捋顺。院中的动静突然停顿,然后重新冒出,戮仙君身上还带着仙门百家的血腥味,逆着光,一步步走向正殿。
沈白幸意识放空任由婢女动作,忽略了院子里的脚步声。纤纤素手折腾那根衣带,许久都没有解开,侍女急的额头冷汗都出来了,声音不稳:仙君再等等,婢子马上弄好。
不急,沈白幸看了看自己动手的后果,两根衣带已经成了死结,一阵汗颜:实在解不开,拿把剪刀过来剪了,再换件衣服。
我再试试。
沈白幸比侍女要高,他低头的时候,后者正好抬头,两双眼睛对个正着。四目想看,侍女红了脸颊。
啧。
阴沉的视线落在沈白幸身上,残留的稍许警惕终于在来人靠近门口的时候发挥作用。他掀起眼皮,直直看着逆光中高大的人影。
你俩干什么呢?
侍女被戮仙君的突然出现吓到,两股战战跪在地上。别说她了,就连沈白幸看着单渊来者不善的神情,脖子都隐隐作痛,避开对方的锋芒。
本座问你们话,一个两个都哑巴了?!
沈白幸吞了吞口水:她给我穿衣服。
人影随着走动,拖在地上的长度越来越短,沈白幸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只是在靠地极近的时候后退半步。
怎么?她就碰的,本座碰不得?
沈白幸唉声叹气,心想单渊又开始胡搅蛮缠了。为了不殃及无辜,他看着侍女说:这里没你事了,出去。
是。侍女连忙提着衣摆起身,落荒而逃的动作生怕单渊下一刻宰了她。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别多想,只是帮忙把衣带解开。
一道光划过沈白幸眼底,衣带随着光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你!
不是小白说,解不开剪断,本座此举乃成人之美。单渊一只眼睛是红色,骤然将手伸向沈白幸。
沈白幸在半路截住戮仙君的手,眼皮直跳,有话好好说。
法术沿着相交的肌肤,如针扎般让沈白幸松开单渊手臂。手腕被捏住,哗的一下折到身后。双手被控制,关节发出咔咔的微响,痛。
这才哪跟哪,都怪小白以前被照料的太好,多受几次自然不痛。
小畜生。
骂得好啊,单渊眉毛一挑,看上去真心夸赞沈白幸。他五官硬朗,脸部轮廓鲜明,即使是面无表情也透着锋利之感,看着我再骂一遍。
沈白幸却是闭了嘴。
骂完轮到我了。
单渊手指按在沈白幸胸口,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下滑,所过之处,一缕黑气像游蛇撕开他的衣裳。单渊跟剥鸡蛋似的,沿着缝隙朝两边扒,露出衣裳下的肌肤,怎滴跟姑娘家似的,又滑又嫩。
沈白幸虽然也对徒弟有情,但是这档子事,自愿跟被迫完全是两码事,更何况,单渊言语侮辱,更难接受,光天化日成何体统,放开我。
白日宣淫,小白没听过?
单渊将人摁在桌上,摸遍沈白幸全身,当事人之一咬紧牙关,红着双眼死死瞪着他。戮仙君被瞪得火起,猛然将人翻边,隔着衣服咬上沈白幸肩膀。
这一下没有保留力气,后者发出痛呼。更让沈白幸害怕的是,他感受到单渊的手沿着腰际下滑,进了裤子里面。
主君,君后到访。
仆从隔着门禀报,在沈白幸听来简直就是天籁,他听到单渊说:准了。
单渊的手掌宽大干燥,当他捂住沈白幸口鼻时,一股松柏合着血腥味的味道窜上天灵盖,宫殿内用的熏香也是松柏。
沈白幸不解其意,余光瞥见单渊藏在光影中的半张脸。
他后面很干涩,手指强硬又迅速的挤进去,像一把刀劈开层层血肉,将最为尖锐的部分狠狠楔入深处。沈白幸一口气没提上来,奋力的挣扎被单渊轻容制住,这不是鱼水之欢,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
痛呼被一双手捂回喉咙,柔软的地方被粗暴对待,没有丝毫怜惜,溢出了一滴滴红色。
剧痛从被撕裂的地方沿着尾椎骨涌上大脑,单渊每动一下,沈白幸都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越是痛,窒息感来的越发强烈,额头上一缕青筋随着他咬牙的动作暴起。
单渊吃痛一声,往里狠狠一钻,满意的看着沈白幸松嘴。他大发善心般,将对方的鼻子露出来,以免沈白幸在这个当口被闷死。
嘟嘟的敲门声响起,白青蓉望着门扉道:主君,臣妾可以进来吗?
站门口。
白青蓉顿时绞尽了手中帕子,大着胆子开口:臣妾想跟您商量一下大婚的事情。
这些自有专人处理,不需要你亲自出马。
主君,妾几日不见您有些想念。
书桌上,沈白幸敞着前胸,衣服凌乱被按住动弹不得。他就像一条濒死的鱼,身体在单渊掌心轻轻抽搐,这一次眼前发黑的时间久了点,脑子里嗡嗡作响,宛如小团的烟花挨个炸裂在耳边。
他听见单渊问:我该让她进来么?
别。
那怎么办?单渊亲了亲沈白幸耳背,语气亲昵:本座这人讲究礼尚往来,小白能怜香惜玉,本座也要有,女儿家况且还是本座的宠妃,孤零零站在外面多可怜。
沈白幸顿觉当初没早点弄死单渊是个错误选择,而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欺负地哽咽求饶:别让她进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本座知道了。单渊微微一笑。
戮仙君拔高音调,进来吧。
多谢主君。
门吱呀开了,沈白幸脚往后踢,踹到单渊,都要急哭了:你明明答应我了,怎么还让她进来?松开,快松开我!
单渊不为所动,继续作恶。
白青蓉来到了屏风一侧,眼见着就要过来。
单渊瞧够了美人哭泣的模样,右手一勾抱起沈白幸,将人放在软塌上,黑色的薄被被无形的力道拉起,将沈白幸从脚盖到脖子,严严实实。
一连串动作发生极快,以至于白青蓉进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异样。她终于看清了这位藏在戮仙宫的美人,眼覆白绡,色比春花雪月,让人见之难忘。
两人谈话毫不避讳自己,沈白幸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这有眨动的睫毛证明还没睡着。当听见白青蓉谈起大婚,手脚连同里面的血肉都要结冰,这后宫嫔妃以前都是应瑄的,沈白幸管不着,但单渊已然占据了戮仙君的位置,作为他曾经的徒弟、伴侣,都不应该继续这场婚事。
他究竟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是闲暇时用来解闷的工具?沈白幸不禁这样想。
白青蓉何时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戮仙给他解开白绡,擦掉眼尾的泪痕,冷冰冰的说:有些东西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用不着哭。
第108章 仙门到访
单渊白日宣淫,不顾沈白幸反抗的结果,就是后者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若非沈白幸身体本就弱,其实这点折腾压不倒他,奈何他现在就比纸糊的灯笼好一点,没有旁人的爱惜,指不定哪天就撅了。
乐器吹奏的声音穿过重重宫阙,灌入沈白幸迷瞪瞪的脑子。有人推开门进来,窜入的一点晚风让他将脖子往被子里面缩。
手掌覆在额头上,干燥温暖的触感令沈白幸松了松拧起的眉头,他轻咛一句:水。
床边的人站起,很快又坐下,一手将他从被窝里面半提出来搂着。
水流划过泛白的嘴唇,从喉咙躺过无比舒服。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总被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环绕,辨不清对方的面孔,正因如此,沈白幸看着单渊也没那么讨厌。
瞧你,本座都没干什么,就娇滴滴的睡了一天一夜。
沈白幸要收回刚才的话,单渊不止讨厌更让人想砍了它。他浑身无力,厌倦的闭上眼睛,为了不碍魔君的眼,赶紧走吧。
本座偏不。
真是难为你了。
戮仙君哼哼两声,离开之前说:今日大婚,你虽然身子弱,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大婚二字如同烧红的利刃割在骨头上,留下比流血更难以忍受的锐痛。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日即使绑了白绡,沈白幸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他依稀可以瞧出戮仙宫一应摆设的轮廓。
血月高高挂在苍穹,整个深渊都笼罩在红色中,燃烧的红烛在安静的内室发出噼啪的爆灯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白幸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动静,脚步轻盈,是个女子。
仙君,奴才给您更衣。有人站在床头如是说。
不等他拒绝,便看到那人双手抬起猛然合住,发出两声清脆的击打声,都进来。
今日是戮仙君迎娶君后的大婚,从早上开始吹吹打打不停,满深渊的红绸昭示其盛大喜庆。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徒弟要娶别人,沈白幸自是失望悲伤,从知道那一刻到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倒归于死水般平静。
我一届残废,魔君大婚,你们不去伺候他,跑过来找我作甚?
四名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托盘,沈白幸瞧不清,只看见一片红色,跟今日的深渊相得益彰。
领头的那位朝沈白幸欠身,奴才们过来是魔君吩咐的。
有病。
侍女当没听见沈白幸的暗骂,上前一步,请您更衣。
沈白幸猜戮仙君的恶趣味又发作了,他们的大婚,保不齐要拉自己这个病秧子去观礼,当真没脸没皮到了极致。他头一偏,一副不配合的姿态,我乏了要睡觉,你们出去吧。
这魔君给奴才下了任务,这衣服您必须要穿上。
对此,沈白幸闭眼不闻。
侍女小声的交谈飘来,领头的那个让人将东西摆在长案上,欠了欠身,朝门外走。沈白幸猜是去找单渊了,不过找了也没用,他不想再配合单渊这种杀人诛心的行为。
近段时间,只要一闭眼,沈白幸仿佛能听到风吹过旷野密林的呼呼声。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像过了四季,春日枝头的花苞在秋天化作一颗颗种子,随风散入神州,它们落在山丘、河边、沙漠,慢慢生根发芽。
他常常生出在睡梦中死去的错觉,等眼一睁,又是白茫茫中熟悉的轮廓。
她们跟我说,你不配合。
戮仙君面无表情的来问罪,可惜,沈白幸戴了白绡也成半个瞎子了,自然看不见他的怒气。
困倦乏力让沈白幸懒于开口,这种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单渊眼底蓦然腾起猩红。黑色的煞气浓郁成实质,从他衣服上溢出,墨水一般散向四周。
几乎是瞬间,沈白幸感受到魔气,骨头灵脉生出针尖般的刺痛,釉白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望着戮仙君越发靠近的身体,道:离我远点。
这句话成了压疯单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右手猛然揪住沈白幸领子,脸贴着脸,咄咄逼人:你让本座远点就远点,本座岂不是很没面子。
把衣服拿过来,单渊大手一挥,本座亲自伺候你更衣。
虽然单渊靠过来的时候顾忌沈白幸,收敛了魔气,但他毕竟处于气头上,还是没有完全控制住。两人相交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烧沈白幸皮肤,后者双手撑住戮仙君肩膀,手臂因为疼痛在细微发抖,好难受,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