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莺笑着帮她擦拭嘴角,等他们全都吃完后,又去取了水让他们清洗了一遍,才将黑呼呼的手洗尽,之后全都跑回院子里玩了。
妞妞去玩了,方氏和赵强又一时半会回不来,翠莺闲着无聊,就到厨房切起菜来,等到所有菜都切好,瞧了瞧天色,都还没到晌午,平日里在家忙碌,时间也过得快,如今空闲下来,到感觉没事做一般,时间难打发。
翠莺想想在这还得待上一段日子,老这么空闲也不是个事,总得做些什么,否则真是浪费时间。
想到这些,翠莺就在厨房冲了手,去院子里唤了妞妞,带她回屋收拾了一下,重新梳了梳头,就抱着她出门去了。
出了院子就直奔宝坪路,前两个月寒天腊月的,手上都长了冻疮,再加上过年忙,她就没去接绣件,如今已经开春,天渐渐暖和起来,手上的冻疮也蔫了,是时候去陈记看看,接些新绣活来做了。
到了宝坪路的陈记绣庄,翠莺就径直进店,店里的伙计到有几个认识她的,见她来了,就去唤了大陈管事出来。
“大陈管事,过年的时候还没跟你拜个年呢,真是过意不去。”翠莺见到大陈管事走出来,忙笑着打招呼,说了番客套话。
“小娘子你太客气了,今儿来是准备接绣活吗?”大陈管事还是一贯笑咪咪的,说话很客气。
“嗳,这不年节过去了,手上也空了,就想着来问问大陈管事,这会店里可有绣活?”翠莺将妞妞放下地,用手牵着她。
大陈管事招了招手,一名伙计很快跑了过来,“你去将这月登记的册子取来我瞧瞧。”那么伙计得了吩咐,就跑进柜台去,不一会就取了一本册子过来。
大陈管事接过册子翻了翻,抬头道:“小娘子,这月小件的不多,前儿都已经分给其他绣娘做了,要不你过几天来看看,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喜服、喜被这些活一定会多起来的。”
翠莺一听,忙点头称是,并道谢了一番,这才重新抱起妞妞,告辞了出来。
绣活没接到,翠莺又不想太早回去,瞧着天气还不错,就抱着妞妞去了集市,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就买了几个水梨,准备回去放些冰糖蒸了给方氏,昨儿夜里,她听到方氏有几声咳嗽,吃这个最好。
等逛累了,翠莺就抱着妞妞回了院子,小妮子好似也有些累,等回到屋里后,翠莺就安置了妞妞睡午觉,自个就坐在床边,哼小曲哄她入睡。
此时屋子里很安静,翠莺轻轻哼着小曲,声音轻柔,妞妞靠着她很快就睡着了,而她歪靠着床沿,耳中不时传来院中小孩的嬉笑声,衬得屋内更显静谧,不知不觉她也有些迷瞪起来。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屋外传来了唤声,“翠莺。”
翠莺一下子醒了过来,忙站起身来,跑去开了门,方氏就走了进来,翠莺往外眺了眺,瞧着天色还不算晚,就道:“干娘,你咋今儿回来得这么早。”
“今儿早上,三少奶奶启程去了她娘家,得过几天才回来,三少奶奶这么一走,府里就没啥忙的了,我干脆就吩咐了底下人,自个先回来了。”方氏说着话就坐了下来,翠莺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方氏。
“那干娘饿不饿,要不要早些做饭?”翠莺问道。
“哪用这么早,强子不还没回来,早早做了,等他回来饭都凉了。”方氏喝口水解了渴,就放下了茶杯,忙出声阻止了翠莺。
翠莺点了点头,在方氏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刚我抱了妞妞去了绣庄,本想去接点绣活,不过大陈管事说,小件绣活这会没有,让我过几日再去看看。”
“你也不用急着捣腾,平日里在家里还干不够,到我这有空闲的话,歇几天也没事的。”方氏还是挺心疼翠莺的,觉得她不用如此操劳。
“这么空闲我也不太习惯,本来想接点绣活既能赚几个钱,也能打发些时间,到也不怎么累。”翠莺笑着说道。
方氏想想到也是,就不再说啥,扭头在屋里四顾看了看,没瞧见妞妞,就问道:“妞妞呢?”
“在屋里睡着呢,刚从绣庄出来,我带她去了集市逛,这会累了,就睡着了。”翠莺往屋里指了指。
方氏一听,就压低了一些声音,娘俩坐着聊了会闲话,瞧着天色渐渐暗了,翠莺就准备起身去唤妞妞起床。
刚站起身时,外面有敲门声传来,“方妈妈在吗?”
方氏一听站起身去开门,往外一瞧,只见一位三十多岁,身着一袭锦缎长衫,头上扎着布巾,脸方方正正的男人站在门外。
“呀,是刘掌柜啊,快请进来坐,你可真是个稀客。”方氏笑着将人让了进来,而翠莺这边忙避进了东间去,总归是外客,又是个男的,她不是很方便见,进到东间后,就走去床边唤醒妞妞。
被唤为刘掌柜的男人笑着走进屋来,方氏请他坐了下来,正要去泡茶,刘掌柜却唤住她,笑着道:“方妈妈不忙,我就待一会,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过门是客,要是连杯茶都没有,那咋成。”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去取茶叶,冲热水泡茶。
“方妈妈真不用了,我到不是和你客气,我这趟来本想找三少奶奶,去了府里才知道,三少奶奶今早出了府,我想着就不跑来跑去了,等三少爷回府,直接禀了少爷,这不在府里等着也是闲坐,就想着来见见方妈妈,要不了一会我还得去府里呢。”刘掌柜将来意道了出来。
方氏听他如此说,也就不再执拗,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顺着话问了起来,“刘掌柜,你们布庄不是由大少爷管着嘛,还有啥事要禀三少爷的?”
“也没啥大事,就是前些日库房不知怎么的漏了水,这不得将库房里的布给搬出来,我就想着顺便点算一下库房的货,再将浸湿报废的布料也清算一下,本来这种事也不用禀三少爷,可前几日走了名伙计,这会店里又忙,实在抽不出空来,你也知道,这边镇上识字的人少,一时也雇不到人做这点算的活,只能来三少爷这边,看看能不能拨个人过去帮忙几日。”刘掌柜原原本本将事告知方氏,看得出来,对方氏还是挺信任的,店里的事也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你来得真不巧,今儿三少奶奶去了娘家,这一去总得十来日吧,三少奶奶带走了府里好几个人,这样的话,不知道三少爷还有没有人手拨给你。”方氏将自个知道的事告诉了刘掌柜。
“看来我还真是不巧,要是真拨不出人手,那只能到外边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请到个会写字的,只要能写出清单来就成。”刘掌柜微微皱了皱眉,想想就几天的活,这种短工,到外边去只怕也很难请到人,这事到真有些棘手。
外边两人说着话,东间里的翠莺将妞妞唤醒穿好衣物后,就坐在床边帮妞妞梳头发,到是把他们的话都听了进去,心里不觉想着,自个认识字,一般的字也都会写,刚好这些天也没有绣活,到是可以去帮个忙,上趟刘掌柜帮着制服林海,她还没有好好谢过人家,这趟就当做道谢好了。
想到这些,翠莺就抱起妞妞走了出去。
73、农家媳妇
翠莺抱着妞妞走出了东间,刘掌柜抬头看了过来,方氏忙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干闺女,上趟让你帮忙办的就是她的事。”
刘掌柜站起身来,颔首行了礼,翠莺忙放下妞妞回了礼,问道:“我刚在里间听到刘掌柜说要请会写字的人,刚巧我原先在府里跟四姑娘学过一些,常用的字我都会写,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刘掌柜?”
刘掌柜一听,自然是乐意得很,忙笑道:“那自然好,方妈妈同我就像一家人,她的干闺女,我就更加放心了。”
翠莺见他满面笑容,看来是真心乐意她去帮忙,并不是碍于方氏的面子,心里也就放心了,忙道:“只要能帮上刘掌柜的忙,我心里就高兴了,上趟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都还没来得及多谢你,真是失礼。”
“哪里,哪里,方妈妈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如此客气的。”刘掌柜嘴里说着不用客气,他自己到是满嘴客气话,方妈妈和翠莺都笑了起来,三人坐着又说了一会话,刘掌柜就告辞了,临走前告诉了她布庄的地址。
娘俩送走了刘掌柜,不多时赵强也回来了,翠莺忙将这事告诉了他,赵强也是极赞成,说刘掌柜帮了那么大的忙,是该多谢人家的。
两人聊了几句,翠莺就去了厨房烧晚饭,将方氏今早买来的肉和鸡全下锅炒了,再加上青菜和一道酱爆茄子,晚饭的菜就全齐了。
赵强进来厨房,帮着将菜捧出去,之后又帮着摆饭,等翠莺全烧好,解了围裙洗了手,回到屋里就可以坐下吃饭了。
翠莺刚坐下捧起饭碗,就开口问道:“我刚刚忘了问刘掌柜,我过去能不能带上妞妞,不然的话,妞妞放家里没人带也不成。”
“没事的,你直接带去就好了,反正你也只去几天,管好妞妞别让她乱跑就成。”方氏随口就说了,想来这点事刘掌柜应该不会在意。
翠莺听方氏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一家人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就早早歇了。
翌日一早翠莺抱着妞妞,同赵强一道出了门,赵强一直将她送到东坝路上的陈记布庄前,看着翠莺走进布庄,这才夹着板凳,挑着箩筐兜生意去了。
“这位小哥,请问刘掌柜在吗?”翠莺跨进布庄,见到店里的伙计擦柜的擦柜,扫地的扫地,个个都在忙碌,想来是刚开店门,大家都在收拾,一时没注意有人进来。
翠莺这么一声唤,柜台里正在擦拭的一名伙计抬起头来,见有人进来,忙笑着招呼道:“这位客官,咱们店里各种布料齐全,你尽管挑。”
“小哥,我是来找刘掌柜的。”翠莺忙笑着说道。
伙计一听,忙问道:“请问,可是方妈妈的干闺女?”
翠莺见他晓得自己,忙点了点头,伙计这才从柜台里绕了出来,笑着道:“咱们掌柜昨儿就吩咐过了,他今早有些事,会来得晚一些,让我见着你,就带你去库房。”说着话,伙计就将她往后边让。
翠莺就跟着伙计往店后头走去,伙计一边走嘴里还没歇下来,继续道:“我姓张,店里人都叫我柱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掌柜吩咐,你要有啥不懂的,尽可以问我。”
“嗳,柱子,那就麻烦你了。”翠莺客气地说了几句。
两人说话间,就进了店后头的院子,柱子领着她到了院子北边的一间屋子,从腰里拽下钥匙,开了门上的铜锁,打开门往里走。
翠莺左右瞧了瞧这院子,地方到也算宽敞,就放下妞妞,让她自个在院子里玩,然后才跟着柱子走进去。
一走进去就感觉里面有股淡淡的霉味,屋里有些暗,整间屋子都摆放着一道道的木架子,架子上一匹匹的布料整齐码放着,粗略估计,这屋里最起码有好几百匹布料。
“咱们这库房前几日不知怎么渗了水,架子上边几层的布料都还好,没打湿一点,只是最下边这一层,就有些布被渗湿了,这些布就只能报废,也因着渗水,屋里有了霉味,要是布放久了,这霉味就会染到了布上,咱们掌柜就想着把布都搬到东边那间空屋去,这间库房就不用了。”柱子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翠莺跟在后边仔细听着。
说到这里,柱子扭头看向翠莺,笑着问道:“这位小娘子该如何称呼?”
翠莺回道:“我夫家姓赵。”除了家人,女子的姓名是不能让人家知道的,所以翠莺只说了丈夫的姓。
柱子也不以为意,继续道:“赵家娘子,待会就有人进来搬布,你只要将搬出去的布料都登记了,哪种布料各多少匹,还有挑出被水浸湿的布料,要特别注明出来,也就这么几件事。”
翠莺将柱子的吩咐听得仔仔细细,之后才开口道:“我从来没学过布料,如何分辨得出布料的料质?”
“这也不难,每匹布料都有吊牌,牌上写着布料名字,你只管照着抄,仔细着点,别弄错就成。”柱子说着话,随手指了一旁架子上的一匹布,翠莺顺着方向看过去,到真看到一卷卷的布匹上都吊着木牌,上面写有毛笔字,看来是布料的名字,这样到是挺方便,翠莺这才放心下来。
柱子扭头又走到墙边,用钥匙打开墙边的一只矮柜,从矮柜里取出一本册子并笔墨,将册子交给了她,将笔墨搁在了矮柜上头,道:“就登记在这本册子上,你翻前边看看,就按着前面登记的样子,往后写就成了。”
翠莺拿起册子翻了几页,册子上到真一笔笔登记得很清楚,有了照样的例子,翠莺就更加容易上手,于是笑着道:“那我清楚了,多谢柱子你了。”
“没事,那我去前边忙了。”柱子说着话就出了库房,刚走了没多少步,就见到几名雇佣来的粗工走了过来,忙招手道:“都过来这边。”
几名膀大腰圆的粗工快步跑了过来,柱子又领着他们到了库房,道:“就是搬这些布匹,你们可得仔细着点,这都是上好的布料,可千万不能勾破,要勾破了你们可赔不起。”
几名粗工连忙点头,柱子这才摆手让他们搬起来,而翠莺就拿起笔点了墨,每搬出去一匹布,就照着牌子登记一笔,等几名粗工肩上扛的布匹全都登记好了,才让他们鱼贯出去,跟着柱子后头,去往东边那间屋子摆放。
柱子将人领过去之后,教会他们如何摆放,又一再叮嘱了让他们小心,这才出了院子,去前头忙了。
几名粗工到挺憨厚的,翠莺因多年未曾提笔,写字已经很是生疏,再加上她并不认识布料,登记木牌时就份外小心,一再核对之后才写下来,难免动作缓慢,他们几个到也配合,并没有因她耽搁时间而不悦,都等着她一一登记好,才扛着布料出屋。
库房的布料多,再加上翠莺的手脚慢,而且粗工们怕布料有闪失,一次也不敢多扛,一天下来,却只搬了没多少,还远不到一半,不过期间刘掌柜也来瞧过,到没催促他们加快,如此的话,翠莺和粗工们就不那么着急了,继续慢工出细活。
待到傍晚,柱子来唤粗工们收工,并分别给他们每人五十文钱,几名粗工得了钱都很开心,平日里比这活累得多的,也得不了这些钱,一个个脸上都乐呵起来,听到柱子说明儿还要搬,全都抢着说要来。
翠莺瞧着他们的高兴劲,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天相处下来,大家到有几分熟悉了,这些全都是憨实的人,赚几个钱都不容易,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等粗工们都走了之后,翠莺将册子交给柱子,他仔细翻了翻,道:“赵家娘子到是仔细,写得也工整,不错,不错。”嘴里说着话,柱子就将册子合上,伸手从腰间摸出钱袋,想要数钱给翠莺。
翠莺忙推拒道:“这可使不得,我只是来帮忙的,不用算工钱。”
“可掌柜的有吩咐,要我算钱给你,这样我很为难。”柱子抬头看她,颇有些为难。
翠莺笑道:“你也不用为难,到时候我自个同刘掌柜说,你就放心吧。”说着话,就唤来了还在跑来跑去玩的妞妞,抱着她出了布庄。
回到方氏院子时,见到赵强的东西已经放回原处,就知道他已经回来,屋里瞧瞧没有,翠莺就往厨房去了。
进厨房一瞧,赵强果真在烧晚饭,翠莺忙道:“还是我来吧,你跑了一天也累了,洗洗歇会吧。”
“没事,你不也累了一天,我都已经快烧好,你就不用再接手了。”赵强笑着推拒,翠莺也就算了,蹲在一旁帮忙烧火,并将今儿在店里的事告诉了他,两人窝在厨房里聊了起来,等到饭烧好后,方氏也回来了,翠莺又同方氏细细说了一遍。
方氏其他都没说啥,只道:“你帮着干活,收些工钱也没事,你不收的话,只怕刘掌柜反而为难。”
“我一心想着要帮忙,还上次的人情,再说活也不重,这样还收工钱的话,也不好意思不是。”翠莺一边喂妞妞吃饭,一边回道。
“对啊,干娘,咱们这么欠着人情,心里也不舒服,这回能还上不正好。”赵强也同翠莺一个意思。
方氏见他们两口子都想还人情,也就没再说啥,笑着道:“那随你们,反正咱们也不缺这几个钱,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翠莺、赵强全笑着点了点头,一家人又聊起布店的事,直到吃完晚饭,方氏抱着妞妞玩,翠莺和赵强收拾碗筷和厨房,等收拾好了,赵强帮妞妞洗漱,安置她睡下,翠莺依旧伺候方氏歇下后,才回屋歇下。
翠莺第二日照旧抱着妞妞同赵强一道出门,今天同昨天一样,仍是那几名粗工过来搬,不过昨儿一天下来,翠莺到稍微熟悉了一些,动作比昨儿稍稍快了起来,等到傍晚收工时,整个库房就只剩下最下面一层没有搬了。
到了第三天,翠莺动作又慢了下来,因最下面一层要分辨哪些浸了水,哪些没浸水,不过毕竟只有一层,布料不算多,忙到晌午过后,到是全都登记完了。
正巧刘掌柜进院来,翠莺就将册子交给了他,刚她已经点算过,共有五匹布料浸了水,她已经登记了报废,这会正好让刘掌柜检查核对一下。
刘掌柜仔细核对过之后,也同柱子一样,夸赞翠莺仔细,当然又是摸出钱袋,硬是要将三天的工钱算给她。
翠莺实在推拒不了,于是想了想,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要真想我收下工钱,到不如卖一匹报废的布料给我,将工钱折算在里面好了。”她今儿在登记报废布料时,仔细看了看,这些布料颜色料质都是上好的,要是能折价买下来的话,到是大有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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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农家媳妇
刘掌柜回答得到挺爽快,“你想要这些布啊,那行,就给一两银子吧。”陈记向来注重名誉,那些稍有瑕疵的货品都不会拿出来卖的,这几匹浸湿的布料,报废登记后,都是得销毁的,要是其他人要的话,刘掌柜肯定是不卖的,怕布料流到市面上,坏了陈记的招牌,可翠莺是方氏信得过的人,再加上原先也待过陈府,自然懂得规矩,所以低价卖给她,他到是放心的。
翠莺听了很是诧异,一两银子实在是太便宜了,往常这些好料,光一匹都值二三两银子了,虽然浸过水,可其实晾干后,也没啥大毛病,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区别,这样的布料,却能便宜这么多买到,真算是占了好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