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准成了索取和追求的那一个, 急切、霸道、凶狠, 狂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的野性。
秦飞月忽然温柔下来, 带着无比的包容和温顺,被按在沙发上,纵容着男人的索取。
到底许准还记得自己是谁,将小姑娘的唇亲到有些红肿时,微微喘气, 手撑着沙发拉开了和秦飞月的距离。
越克制越沉迷, 像是中了蛊, 带着无法完全消退的瘾。
这几乎又是一次月满盈亏的放纵。
并且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是在许准满心忍耐和防备的状况下失控。
他确定了自己对月月,从骨子里就是个无法抵御美色的禽兽。
男人单膝跪在沙发上,陷进去了深深的布料痕迹。
腰身劲瘦,宽肩窄臀,手臂上是引而不发的肌肉线条,非常流畅。
秦飞月雾蒙蒙的双眼看着他,既温柔又多情。
许准轻叹一声,是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他栽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托着少女单薄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半抱了起来。
然后不发一言的给她整理乱掉的头发,被撩上去一点儿的上衣,还有…
他略有些粗粒的指腹,按在少女柔嫩的唇瓣旁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占有欲和怜惜,声音沙哑。
“疼吗?”
枯木逢春,铁树开花。
许准自己都不知道,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谈恋爱,会对小女朋友这么狠。
亲的太过用力,像是要把小飞月吞吃入腹一般。
这不是他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他很惭愧。
然而即使心中浮现了深深的愧疚感,男人望着秦飞月的眸光,却无法自抑的变得更加幽深。
像是刚才的亲密接吻,成功将他心中的野兽影子,悄无声息又稍微的释放出来了一点。
他终于不再压制冒出头的情愫。
秦飞月躺在怀里,杏眼显得那么无辜,发丝还是显得有些许凌乱,却透着一种更加诱人的美。
“准哥哥。你晚上留下来住吗。”
少女小小声的开口问。
许准修长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克制着回答。
“不。”
他手指修长如玉,按着秦飞月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俯身时,他轻轻亲了亲少女眨着的双眼,像在亲蝴蝶翅膀,一触即分。
“你去洗漱,哥哥等你睡着了再走。”
这是他最后的退让。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某些防线不得不设立。
秦飞月大概是听出了男人话里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次乖得厉害,她只用软软的小脸,蹭了蹭许准的手。
“好呀。”就连声音都轻轻软软的,很乖。
然后乖巧的穿好拖鞋,蹬蹬蹬跑去浴室刷牙。
许准看着少女跑开的轻盈身影,望着那宽大短袖下露出来的两条白生生的腿。
他闭了闭眼,忽然很想抽烟。
某些欲望,就像是少年时期留下来的烟瘾。
试着去戒,却怎么都戒不掉。
忍了很久,如释重负地重新抽一口时,便知道,大概是再也戒不了了。
*
终于离开这栋公寓时,站在楼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许准有种离开了美梦,清醒过来的复杂感。
他按了钥匙,坐进车里,忽有所感,抬眸看向公寓。
就见楼上的某扇窗户里,少女探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飞月站在窗边,远远看着楼下即将远去的车子,举起双手,在头顶遥遥做了个比心的手势。
谈恋爱好甜。
准哥哥也好甜。
小飞月心满意足,甚至有种快点毕业,想和准哥哥结婚的冲动。
*
暑假为期两个月的实习,终于结束了,迎来了最快乐的时候——结算工资。
小飞月和两个舍友,从售楼部走出来时,嘴都是咧着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
这模样看着像是三个人每人提了一套别墅一样心花怒放。
崔诗雨嘴巴咧的最大。
“好多钱,我下学期生活费都够用了。”
甚至如果省着点儿,她还能存下点钱。
罗夏也小鸡啄米的点着头。
“感觉真不容易呀,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她现在才明白父母挣钱有多难。挣钱就跟吃屎一样,赚钱就跟流水一样,真是特别不合理。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吃了…不对,是苦哈哈熬了两个月,挣到了第一笔属于自己的小钱钱,心里就有种忽然间长大了的成就感。
罗夏也笑得见眉不见眼。
秦飞月比起她们两人,好不到哪儿去,她笑得像一颗特别好摘的小白菜,青葱水嫩,格外新鲜。
谁见了都不想错过,这么可口的小白菜。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靠自己的劳动,挣小钱钱呢。
她已经想好该怎么用这笔钱了。
给爸爸妈妈都买一个礼物,然后再给准哥哥准备一个生日礼物。
还要用这笔钱,请准哥哥吃饭,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啦!
不仅是从生理上,更是经济上,心灵上。
瞧瞧,我小飞月能用自己挣的钱,请我的男人吃饭!
这是富婆才能享受的快乐。
毕竟秦飞月可是小的时候,就能把许准给的钱,一分不动攒起来,想着以后给人家养老的小朋友。
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说好帮准哥哥养老,就一定要做到。
做富婆才是最快乐的,可以用金钱去宠爱自己的男朋友。
小飞月看着账户上,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挣来的小钱钱,快乐到差点原地起飞,甚至有了一种攒够了彩礼就要把心上人娶回家的兴奋。
*
卢慧这段时间一直在默默关注儿子的恋情动向。
她之前给许准发过最后通牒,限令儿子在一个月后给她把女朋友带回来,否则就回家老老实实接受相亲。
卢慧知道儿子性格倔,所以这事儿也是打了个折扣的,嘴里放话说是一个月,实际上耐心等了快三个月。
直到现在,眼看进入九月了,儿子竟然还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卢慧绷不住了,给许准打电话,就听儿子说公司忙。
她在家里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天天拍着大腿在那叹气。
许明志做完手里的一台手术回来,就见妻子唉声叹气的。
他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用脚指头猜了一下。
“阿准不回来啊?还是他不愿意相亲?你这是王子不急,太后急啊。”
妻子退休之后,每天最愁的就是儿子的感情问题,终身大事。
卢慧听了丈夫的调侃,坐直了身子,扔开了手里打发时间的毛线,叹气道。
“你儿子都二十六了,奔三了,这个岁数了还没谈过恋爱。男人越老,脾气越古怪执拗,现在不去谈对象,等他年纪大了再去,连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甚至不知道怎么哄女朋友,这怎么行?”
卢慧想的挺多的。
其实她也没有马上让儿子相亲结婚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么大个小伙子,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不太行。
起码有个女朋友吧。
“我一想和他多聊聊,他就说有事,公司忙。哎,这让我怎么说,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让我头疼。哎。”
许明志看妻子这样,笑呵呵给她出了个主意。
“儿子忙,你不忙啊。阿准在公司,也不会跑,你去看看他,顺便散散心。”
妻子退休比许明志早,所以每天太过清闲了,就会不习惯,然后想的东西也多。
许明志觉得妻子出去走走挺好的,不要天天憋在家里,那样反而不好。
卢慧听了这话,抬起头,眼睛一亮。
“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行。阿准好像快过生日了吧,他忙,我就不让他回来了。我去找这小子,给他过生日,顺便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