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南赤着上身,裤绳松散地垂着,人鱼线紧实细腻。
他将人打横抱起,背脊弧度漂亮,透着轻薄的汗。
天旋地转间,她被抱离沙发,只能用手臂环住他,支撑着自己的重量。
听到小姑娘这种话,他的心情一时半会儿根本没办法平复,眼底亦然翻涌着最直接的欲意。
想要让她彻底属于自己,就在今晚。
主卧内没开灯,昏昧的房间内,她被轻柔地放在深蓝色的被单上。
时晚寻悄悄掀开眼皮,一片昏暗中,他的影子迫近过来。
耳边拆开盒子的声响,紧接着与空调的运作声还有呼啸的风声融为一体。
里面是六只装的,裴骁南拿出来一只。
他知道她不习惯黑暗的环境,便摁开床头的阅读灯,目光寸寸掠过,又啄了下她的眼皮,哄她睁眼:“宝贝,要不要?”
时晚寻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圆润的十指收紧又舒展。
即使再害羞再紧张,此刻她也得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意。
小姑娘回抱住他的背脊,轻微地应了声:“裴骁南……”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嗓音低哑,缓缓道:“我在。”
她眼睫轻颤,呼吸微屏,连眉头都蹙着。
裴骁南撑在她身体两侧,气息愈发温柔,以作安抚:“别怕。”
后来,他只得温柔耐心地去哄,揉开她紧皱的眉头。
“阿寻,看着我。”
“……”
小姑娘缓慢掀开眼皮,视线朦胧。
像泡在一片海水里。
裴骁南并不急在这一时,一切以她的感受为先。
如果实在难受,他也就再洗个冷水澡的事儿,之后陪她看春晚也好。
他可以给她足够的耐心与等待。
她却固执着,温吞地坚守。
她的一颗心紧张地砰砰直跳,宛若一条渴水的鱼。
他敛睫,眼眸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裴骁南将她双手扣于头顶之上,与之十指交握。
沉浸在温暖的浪潮中,像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将人相拥。
他安抚她的情绪,黑发覆盖在眉骨之上。
又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像对待易碎品般满是怜惜。
她眼神里还含着水意,看着可怜兮兮的。
“喊我名字——”
“裴骁南……”
“裴骁南。”
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落下来,最后虔诚地落在肋骨的纹身上。
黑色的字体,周围还泛着红。
等同于她在心脏上刻入他的名字。
让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男人的呼吸萦绕在耳侧,汗珠滴落在她的脸颊、锁骨、肩窝……
她一直觉得裴骁南就像是冬日的人形火炉,暖和是暖和,只不过今晚的温度像要超脱阈值。
眼前的景象仿佛黑夜里的一艘船,巨浪打来,浮浮沉沉,看不到尽头。
窗外夜空静谧,雪意涌动,雪势洋洋洒洒坠落,越下越大,树枝啪嗒被松雪压断,整座城市要被浩瀚的雪海淹没。
滔天的感受下,裴骁南低叹了口气。
……
缓了缓,他用舌尖顶了下颊侧,不再收敛。
她算是在今晚见识到了他平时的训练都不是白练的。
难怪先前的那些比赛,裴骁南都能毫无意外地在警校获得第一。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感,他都能轻易占据上风。
这一晚,他恨不得将忍耐已久的情绪悉数迸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骁南只是将人捞过来靠在肩头。
小姑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慌张下用手撑着被单,一声声喊他名字,嗓音甜软,眸色潋滟。
裴骁南将人从床上抱起,问:“要不要去看看夜景?”
她干脆任由他抱起,埋首在他的肩膀,看到了那颗鲜艳的红色小痣。
心跳丝毫不平息,他终于抱着她来到窗前。
落地窗外,一派喧闹繁华,很快就要迎来新年钟声的敲响。
万家灯火的夜景收之眼底,升腾的烟花照耀在夜空,映照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落地窗陷入半明半昧的阴影中,凝结的雾气模糊不清。
风雪交加夜,新的一年即将如约而至。
烟花燃起的瞬间,夜空呈现出亮眼的颜色,照耀在头顶。
他的嗓音也随着那些燃起的声响落下:“就这样从今年一直到明年,好不好?”
……
江城的雪下了一夜。
时晚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模糊的记忆片段中,应该是裴骁南给她抱去的浴室。
连淋浴的水都调到恰到好处的温度,一丁点儿没让她冻着。
包括之后的擦拭跟吹头发、换衣服,他都安排得妥帖温存。
洗完澡后,她实在没有力气动弹,眼皮宛若千斤重。
本来就一床被子,受本能的驱动,她还给全部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裴骁南套了件短袖,裤绳没系,气息凛冽地靠近。
两人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交叠,掩盖了空气里隐约漂浮的味道。
他瞥了眼,静谧的风雪仍在窗外交加。
室内热意褪去,只亮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轻盈地拢着她瓷白的侧脸。
她抱着温暖的被子睡得酣沉,看上去真的累坏了。
裴骁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睡颜,唇边的弧度微扬。
好半晌,他才掀开被子边缘,覆身靠近。
可能是察觉到了暖意,她翻了个身,朝他靠近。
跟飞蛾会寻找光亮的地方是一个道理。
裴骁南替她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发尾,又执起小姑娘压在被子上的手,没忍住放在唇边蹭了下。
眼神饱含着拥有后的餍足还有更深层次的爱意。
他将人搂紧,揉了下发丝,情难自禁般呢喃:“阿寻——”
没想到如此轻柔的动静也令她眼睫颤动。
她晕沉沉地睁开眼,意识还没回笼。
眼前男人的五官不断放大,眼睫似点漆,眼尾由于笑意上扬。
顶着这张清隽的脸,做着令人联想的事情都有几分蛊惑的意味。
腰间收拢的力道紧箍着,她的脸颊像撒娇般贴上他的胸膛。
他薄唇轻勾:“醒了?”
她轻哼了声,又闭上眼想继续休息。
裴骁南用指腹擦拭着她唇角:“起来喝点水。”
时晚寻挪了挪唇,却发现自己一个单音节都发不出来。
“不要。”
她出声拒绝时,嗓子都是哑的。
“还是说没力气喝水了?”裴骁南将人扶起来,托住她下颌,看起来真的要给她喂水喝。
她脸颊微热,下意识别开脸:“我自己来。”
裴骁南捏了捏她脸颊;“多喝点儿,毕竟得补一补。”
果然没说错,在某些方面的男人可没什么道理和廉耻感。
跟穿着制服时禁欲清冷的那派作风简直是两个人。
时晚寻喝完水,感觉喉咙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