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卓清及靠近时，它自动打开车门。
她上车后，陆盐玉没让司机立即开走，他看着车窗外，冷哼一声：“呵，还在那儿看着呢。卓清及，你勾男人真是有一手的。”
“真的吗？”卓清及挨着他坐，搂着他脖子蹭他，“那有没有勾到你呀？”
陆盐玉：“你说呢？”
卓清及亲亲他的脸颊，笑眯眯：“我觉得有哎。”
陆盐玉环住她的腰，托着她，让她省力些。
他任由她挂着，问她：“是去别的地方玩会儿，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回家吧。想早点休息了。bb，我朋友开了家店，我偶尔会去帮忙，你要不要来玩？”
“你什么时间在？”
卓清及想了想，明天是周四，要不要去找石岱垣先待定，周六答应了宋廷芝不逃课。那就只剩周日了。
“周日下午。我发位置给你。”
“好。”
卓清及倚着他，扒拉他手指玩，她跟他到处乱扯，讲些废话，最后想起宋廷芝，顺便问他：“bb，你上次讲看小坏水不高兴，但是你拿了那些视频好像也没做什么耶。”
“嗯。我还没想好。”
到底要不要做这件事，他下不了决心。
宋廷芝，在他的上辈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把他表姐害得颠沛流离，连着他们家也遭了殃。
但是……这一次，这一次，宋廷芝还没做什么。而且上辈子他根本不认识卓清及，宋廷芝也是等到叁十多才跟卓清及产生交集。
会不会，因为一点点的改变，就产生巨大的变动呢？事情仍然会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吗？
如果宋廷芝这一次按部就班地生活，他不就是主动害人了吗？
“欸？那你要他视频本来是想做什么呀？勒索他？”
“他有什么值得我勒索的。”陆盐玉攥紧了她的手，喃喃道，“我想毁掉他。”
“就……靠这几个视频吗？”
“当然不止。”
卓清及忽然抱住他，把他按在她的颈间，慢慢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
“是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他闭上眼睛，蹭了蹭她的肩膀，“我开玩笑的。”
“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
她捧住他的脸，认真而担忧地望着他。
“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及时跟我说，好吗？”
陆盐玉也在看她。
小女孩。
他突然觉察她只是个小女孩。
就算她以后既能圆滑处事又有雷霆手段，作为他表姐的第一号小妹，解决了数不清的麻烦事。她现在也才十几岁。
他不应该把她扯进来的。
只是他那时候乍然复生，心中仍留有死亡时的浓重屈辱与窥破世界本质的惊惧，他焦躁慌乱地想找人诉说，光是把这种想法压抑下去就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而那些关于卓清及如何如何有能力，如何如何与他表姐相互扶持的描写蛊惑了他。
她是可信赖的，强大的。
他迫不及待去寻求她的帮助。
但她现在还只是个小女孩。
“你别再和宋廷芝来往了。”陆盐玉一字一顿地说，“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她愣了一下，亲了亲他的嘴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