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罹心道,恐怕会更加的好奇震惊疑惑吧。
而无论是好奇震惊还是疑惑,恐怕都会想办法靠近探查,离得太远仅仅只能看到雄伟的轮廓而已。
罗罹皱了一下眉,可是最近都没听你们说外域古族的人有什么行动
话没说完,罗罹就惊讶地看向负屃,并不是你们没有发现,而是你们故意视而不见,在纵容他们,让他们因为心中的疑惑驱使他们一天一天靠近城墙
一但他们发现北荒古族的人没有任何行动,他们就会愈发的大胆和得寸进尺。
罗罹惊讶道,他们从丛林中走出来了?
罗罹看向城墙下成围剿之势的圣骨古族的人,这些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成了骷髅架,这是他们催动体内的咒力,让骨头亮了起来的原因,远远看去,的确就是一只只冰冷的骷髅。
罗罹又看向那片阻断丛林和大草原的绿色雾墙,这是在阻断后路。
罗罹:这是你们计划好的?
负屃恩了一声,这么久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还真当拿他们没办法了,正好让他们慢慢聚集,一次性给他们一个难忘的痛击。
罗罹:
是啊,按照部落人的性格,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城墙,哪怕明知道有风险,恐怕也阻止不了他们靠近探查的想法。
再加上十族的人视而不见,他们从一开始的谨慎就会慢慢减少。
这种想法会让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比如现在。
罗罹也看到了其他古族的人,估计是在看情况是否有变化,方便支援。
所以这次围剿是圣骨古族和毒囊古族带的头?
没等负屃回答,因为视线中,战斗开始了。
圣骨古族的人手持石枪,直接向看似无人的大草原冲刺而去。
那气势就像脱缰的一群野狼,不对,比野狼更加的野蛮和凶悍。
那看似平静的大草原突然骚动了起来。
罗罹这里的视线很好,能看到一个个隐藏在草丛中的人蹦了起来,还有一些诡异的影子,在地上到处乱窜,向回跑去。
只是后路早被绿色的雾墙封锁住了。
所以这次围剿就是圣骨古族打头阵,毒囊古族拦截,风吼古族辅助,其他古族看情况支撑。
虽然参与围剿的只有这么几个北荒古族,但北荒古族可是全族都在这里,人数上力压那些外族古族。
不对,因为太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猩红的眼睛,布满了天空,如同一只又一只的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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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激光,从那些数不清的眼睛中射向地面,射向那些逃串的人。
邪瞳古族的人也参与了这次围剿。
而且,圣骨古族只是负责将敌人驱赶出来,负责主攻的是邪瞳古族的人。
罗罹和十族的人接触得久了才知道,邪瞳古族被称为北荒第一古族,因为他们的攻击最为犀利。
天空密密麻麻的射线,地上的拿着石枪的骷髅在大地上奔跑,壮观到了极点。
这是最原始的战争,野蛮,凶残,宏大。
但罗罹也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都是因为那些躲起来贪婪地窥视他们的敌人,不然他们也只需要安心的修自己的城墙就行了。
这些人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必须将他们驱赶走才行。
那些想要逃回丛林的古族人数还不少,正如罗罹猜想的一样,面对如此雄伟的城墙,他们不可能忍得住不来一探究竟。
这些人似乎也发现了后面绿色毒雾的拦截,根本无法冲进毒雾中,这跟直接冲别人咒式里面没有任何区别。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痛苦面具,看来对方是想反击了。
天上那些猩红的眼睛的攻击都停顿了一瞬,圣骨古族的冲刺的速度似乎也受到了天空痛苦面具的影响。
不过也是一瞬的事情,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门,花瓣从门中流出,如同河流一样冲击那痛苦面具。
罗罹似乎听到了来自灵魂撕裂一样的痛苦声,不多时天空巨大的痛苦面具就四分五裂开来。
应该是花树古族的人协助破了对方的咒式。
也不知道幻术到底是如何对决的。
敌人除了南疆的黯影古族和傩脸古族,似乎又来了不少人,因为能看到一些其他的奇奇怪怪的咒式在抵抗。
但这里是北荒,北荒十族齐聚,一起联合守卫的地方。
可以说这里集合了北荒最强大的力量,是大本营。
这一场突然的征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输赢。
战斗从傍晚持续到了深夜,通灵古族的萤虫为最后的战斗提供了视线。
罗罹站在城墙之巅,感受着吹拂在身上的风,居然冷飕飕的。
算一算时间,从他收割水稻以后,竟然过去了近两月。
冬天要来了啊。罗罹说了一句。
负屃也说了一句,短时间他们应该不敢来闹事了,倒是让我们能安心地修建城墙。
本来还想让他们攻过来试试城墙的抵挡能力,没想到他们直接就怂了。
罗罹:
凡尔赛。
十族的人都在这里,你让他们怎么冲?
又看了一会这才走下城墙。
负屃估计去探查这次围剿的具体情况了。
罗罹也回了城堡。
冬天来了,倒是可以搭建一个玻璃棚,种点生姜大蒜也好,育点花椒树的苗,等春天到了移植出去。
生姜大蒜之类,罗罹都没舍得吃,因为它们不像花椒之类,剥了壳,壳可以吃,生姜大蒜它们本身就是种子,吃一点就少一点。
第二天,鲑鱼已经开着他的洒水车开开心心的去做城市保洁,随带巡逻了,一路上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其他部落的孩子追着喊鱼鱼哥什么的。
还有整齐的前方右转弯,请注意请注意。
鲑鱼嘴巴翘得跟拖油瓶一样,现在这些孩子都学着他的声音,抢他的台词了。
其实无论城堡还是城市广场都算十分的干净,因为大草原的泥土都被杂草抓得紧紧的,大草原的风虽然大,但十分的清新,并没有什么灰尘,更何况等城墙修好,任何沙尘都能挡住外面。
而罗罹,已经开始建他的玻璃房了。
玻璃房并不算难,关键是他有玻璃,只需要搭起来架子就行。
他的玻璃房也不需要太大,就挨着他的住处的一块地,本来是留着当绿化的,正好用上。
几天后,罗罹开始撒种子。
鲑鱼去邪瞳部落抱了一罐兽血回来,这是罗罹以前和负屃的交易,所以每天都让鲑鱼去领凶兽血。
罗罹已经将凶兽血当成了一道菜。
鲑鱼一进屋就将缩着的脖子伸直了,天气变化十分之快,似乎前不久还是烈日炎炎,这才多久,外面就变冷了。
外面的大草原还要冷一些,因为有风,他们这里至少风被挡在了城墙外。
天气的变冷,丝毫也没有阻止各古族修建城墙的速度。
城墙初见端倪,他们怎么看不到其中防御的功能,外域古族越来越多,他们越早修好就越有保障。
鲑鱼进了屋,似乎更暖和了一些,跑进厨房,我刚才取兽血的时候,邪瞳部落的人还送了我一副恐龙肝,可这东西怎么吃?
罗罹伸手接过。
正好和兽血煮一锅汤,不能浪费了,他看视频里面什么猪肝汤也挺不错的样子,他也试试。
鲑鱼搓了搓手,脸红彤彤的,在手上哈了好几口气,我刚才在外面,看到其他部落的人都穿带绒毛的兽皮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兽皮他们在哪里弄来的。
北荒的野兽多以恐龙为主,兽皮都是些硬皮,带绒毛的兽皮是十分珍贵的,罗罹倒是有老族长以前留给他的一张完整的绒毛兽皮,但鲑鱼估计见得都少了,身上的小袍子还是罗罹送给他的。
罗罹想了想,外面的确开始冷起来了,他都有些不想出门,冷飕飕的难受,以后还会更冷,以前他都是缩在山洞的窝里面,穿着硬皮过冬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但他们的确没有毛绒绒的兽皮。
想了想,今天加上这恐龙肝,我做的饭有些多,你去请浊血一族的那个叫浊太的同学来我们家吃饭吧,你不是说他上次请你吃肉干了么?
鲑鱼抓了抓脑袋,哦。
可是上次他也就请自己吃了一口肉干而已。
鲑鱼甩着小腿往外面跑,因为浊血一族的营地离他们这可不算近。
等鲑鱼再次回来,带着个酷酷的小萝卜头。
笑萝卜头还装做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只是进了屋,被屋子内美得呆了。
城堡外是风情,屋子内是贵族的奢华。
罗罹因为怕别人将他的屋子弄得脏兮兮的,并不怎么喜欢带人进屋子,鲑鱼也有样学样,觉得要是那些野到不行的孩子将他的地板划花,他还不得心疼死,所以每次玩都是在外面玩。
所以,屋内见过的人数量就少了。
罗罹的饭也做好了,就等负屃回来。
负屃每天都呆在工地上,回来的时间基本都是固定的。
等负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内坐成一排的三人。
正在捋地上一个藤条编制成的框子里面的线团。
这不是浊血古族饲养的凶兽身上的毛吗?
浊血古族的伴生凶兽群有些奇怪,应该是一种鸟,腿十分长,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长腿上方,顶着一个杀马特毛团,然后没了。
站在那里,你根本不知道它的脸朝向的哪里,它就是一个大绒毛团子,圆形的。
毛团上的毛虽然十分柔软,但是一根一根的,风一吹,飘得跟树枝一样,炸毛的时候就搞笑了,和浊血一族酷酷的脸一点不匹配。
关键是这些一根一根的线还颜色各不相同,五颜六色的。
听说浊血一族的人冬天的时候会用它来做窝,十分的暖和,就没有任何其他用处了。
负屃看了一眼外面只剩下一个小毛团的凶兽,又看了看罗罹面前藤条框里面的毛团。
难怪他刚才没能认出来外面那凶兽是个啥,浊血古族没剪毛和剪了毛的凶兽,完全是两个样子,太具欺骗性了。
浊太也泪巴巴的,他差点连自己的凶兽都不认识了。
不过,等开始吃饭的时候,他就不哭了,我们部落的凶兽都该剪毛了,如果还有需要,我可以将认识的朋友的凶兽全带过来。
吃得嘴巴都没有离开过碗,怎么能这么好吃?
鲑鱼就要斯文一些了,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夹上一块肉放碗里,吃两口饭喝一口汤。
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脸都捂碗里面的浊太,因为他以前比浊太还厉害,能将碗舔得比洗过的还要干净。
好吃吧?喝这个汤试试。鲑鱼还在安利。
浊太本来觉得那是恐龙的肝,有什么好吃的?
但等汤喝进嘴巴的时候,简直幸福得差点哭了。
这都是啥味啊,明明就是他以前都不吃的恐龙肝,为何就变得这么好吃了。
罗罹也笑眯眯的,浊血一族的凶兽该剪毛了?
这一根跟柔软的粗得跟小藤条一样的毛发,可不就是天然的毛线。
每一根颜色还不同,浊血一族的凶兽是个好东西啊,可惜被养成了一只只杀马特。
刚开始罗罹看到浊血一族的凶兽的时候,也是被雷得不行,那杀马特发型,想想他都忍不住笑。
今天还炒了回锅肉,罗罹也给埋头吃得抬不起脑袋的浊太夹了些,尝尝这个回锅肉,一点都不腻。
浊太:
什么腻不腻,再腻他都能再干三碗。
负屃出门的时候,罗罹已经将清理出来的一根根毛线清洗了一遍,并挂在了窗子上凉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看着还挺好看。
接下来几天,浊太觉得是他人生最幸福的几天,因为每天鱼鱼哥都请他去吃饭,他吃得能圆滚得在上滚着走。
就是每次都让他带一些他们部落凶兽剪下来的不要的毛发。
他们凶兽有一点不好,就是毛发长得太快了,隔一段时间不清理就会打结。
而罗罹,拿着两根棍和裹成团的线团忙碌了起来。
他们部落没有厚厚的兽皮穿,他就织点毛衣。
几天后。
鲑鱼:
他身上的衣服好奇怪,但也真好看。
黄色的柔毛线条组成的衣服,穿着十分的贴身暖和,上面每一根线明明交织在一起,但一点也不凌乱,就像有规律一样。
这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漂亮的花一样。
衣服背后,用猩红的线秀了一只蛇母的竖眼,这是他们黎族的图腾。
衣服前面,同样用猩红的线,秀了一个鱼字。
以前,用焦炭写的字和画的图案老是掉色,还将袍子弄得脏兮兮的,得经常洗,重复画。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衣服还是高领的,将脖子完全保温了起来。
鲑鱼用手摸着身上的衣服,摸起来十分的柔软。
然后又看了看罗罹,罗罹身上也是差不多的一件针织毛衣。
罗罹正将一个红色的毛线帽子带在鲑鱼脑袋上,至于鲑鱼原来的那只小恐龙头骨帽已经被收了起来,听说那是他父母给他做的。
鲑鱼伸出手捂在头顶上的帽子上,上面还有两只大大的耳朵,看上去像什么毛茸茸的凶兽耳朵一样,耷拉站在两旁
真暖和,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从帽子四周落下。
鲑鱼竟然变成了一个十分乖巧的孩子。
罗罹说道,去玩吧,现在穿成这样应该就不冷了,等天气再冷一些再像办法。
鲑鱼乐得开了花,甩着腿向外面跑去,外面一群邪瞳部落的孩子正靠在墙壁上挤在一起,这是他们取暖的方式,特别好玩。
然后突然全部不动了,看着一蹦一蹦走过来的鲑鱼。
啊,这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哪来的孩子啊,长得真好看。
鲑鱼:哼,昨天还嫌弃我没有暖和的兽皮穿,都不和我一起挤。
第32章 罗罹的新发明
部落中,因为穿的是最原始的兽皮,颜色都十分的单一,而且以素色为主。
所以,鲑鱼身上橙黄色的高领毛衣就如同给这淡色的世界添加了一道十分高亮的色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