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周朗傲娇地一甩头,不跟他一般见识。
司马睿干笑了两声,用红梅花逗着小妞妞继续说道:“刚才看高夫人的神情,是把妞妞她娘叫去拿主意了。一会儿回来,你赶紧帮我问问,症结到底在哪呢?”
周朗懒散的一笑,摇着女儿小手道:“看心情吧。”
“别呀,老弟,咱俩这么多年交情,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比你大两岁呢,你家孩子都仨了,我这还是光棍一条的,难道你想让我祖母和我娘哭着去找你不成。”
“别别,千万别来,我可受不了这个。”司马家老太太的叨叨劲,周朗小时候是领教过得,至今心有余悸。“不过,我还真是想不通,以你司马睿的相貌家世才学,满京城挑着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怎么就拖到现在了呢?”
司马睿悻悻地答道:“以前呢,总是想先立业后成家,考上状元还愁娶不到一枝花?后来可儿总是缠着我,我觉得女人好烦,就懒得成亲。这一晃就这么大了,那天她说自己要嫁人了,以后再也不会缠着我了。我才发现心里空落落的,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原来这么多年不急着成亲,就是因为知道身后有一个姑娘一直还没有长大。她从小就傻乎乎地追着我,让我等着她,等她长大了就嫁给我。可是等我真的想娶她的时候,高夫人却不同意,不知道为什么。”
周朗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状元郎也有因为娶妻遭难的时候,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去帮你探探口风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马睿赶忙起身作揖,推着他去后厨。
孟氏一边切着姜丝一边跟静淑说着话:“他确实出众,我就担心只是可儿一厢情愿。这情形跟当初你爹那时候一模一样,二十多岁了不娶妻,娘就是因为仰慕他才嫁进高家。谁知……唉!你说这才学、样貌、家世处处都好的公子,怎么会这么大了还没定亲呢。就怕是心里有别人,若是可儿稀里糊涂地嫁过去,将来要受一辈子的苦。我只有两个女儿,别说是得罪丞相府,哪怕是豁出命去,也要给女儿找个知冷知热的好姑爷。”
“娘,我瞧着他对可儿也是有意的呀。至于一直没有定亲……”静淑对司马睿也不太熟悉,一时说不上来。
周朗探听到情报,喜滋滋地跑回前厅,坏笑着说道:“原因知道了,答应我三个条件,就告诉你。”
第99章 你真好
司马睿兴冲冲地跑过来:“莫说三个,三十个我都答应你。”
“好!第一,以后在岳母面前要抬高我、贬低你自己。第二,在我夫人面前,要给我留足面子。第三嘛……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说吧。”周朗抱着女儿,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
司马睿“噗”地一下笑喷了,捂着肚子道:“好,答应你,快说吧。”
周朗说明原委,笑骂道:“活该,谁让你总摆着一副清高的臭架子,被别人追着的感觉挺美是吧?现在也让你尝尝追人的滋味。”
司马睿嘬着牙花默默点头,风水轮流转,总有遭报应的时候。不过,眼下没有时间感慨,还得想个法子哄好丈母娘才行啊。
可儿是未出嫁的姑娘,孟氏没有古板到不允许她见外男,却也没有开明到可以和外男一个桌子上吃饭。于是,饭分作两桌吃,外间正厅上是周朗陪着司马睿用膳。里间暖阁里是母女三人哄着小妞妞吃饭,中间隔着一道屏风,说话的声音互相之间能听到。
孟氏一边把蒸得软烂的肉末茄子喂给外孙女吃,一边瞧着小丫头笑。
“娘,您也快吃吧,我喂她就行了。”静淑温柔笑道。
“无妨的,你瞧妞妞多乖,吃的真香啊。你和可儿小时候都不大爱吃饭,像小猫似的吃一点就饱了。”孟氏道。
可儿看看活泼可爱的外甥女,笑道:“妞妞这半天就没闲着,一会儿骑大马,一会儿捉迷藏,幸亏我姐夫体力好,要不然也得被这小丫头累趴下。不多吃点,她有力气玩吗?”
孟氏点点头:“这倒也是,娘不爱动,你爹常年不在家,你们小时候也都不爱动。姑爷虽是特别宠溺她,不过倒也是个脾气好、有耐心的好父亲,妞妞有福啊。”
周朗听到丈母娘夸自己,心里倍儿爽,挺了挺腰杆,吃的更美了。司马睿一看急了,你不能光顾着吃,忘了正事呀,于是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娘,以前您身子总是不好,也出不了远门。如今竟如此康健,我瞧着都觉得惊喜呢。”没等周朗说话,里屋又响起了静淑的声音。
可儿嘻嘻笑道:“姐,你不知道,本来母亲还在养病呢,自从接到你的信,得知新添了一对龙凤胎。母亲笑得呀就合不拢嘴了,当天就下了地,连喝了三天药,身子就奇迹般的好了,之前听九王妃说要把姐夫调回京中任职,就坚持要来看看外孙呢。”
静淑也微微一笑,其实母亲的病多半是心病,对命运哀怨、顾影自怜。对父亲幽怨,又觉得自己没能生出儿子,低人一头。瞧见庶子,心里也不得劲儿。
一般没有生出儿子的母亲,就特别希望女儿能生出儿子,她会觉得心里压抑了多年缺憾终于得以弥补,可以扬眉吐气了。
屋里暂时陷入了沉默,屋外却热闹起来。
司马睿抓住机会赶忙找话题:“这道冰糖蹄筋烧的真不错,柳安州的菜色就是好吃。”
周朗赶忙接话:“那是岳母大人的手艺好,这道菜不是谁做都这么好吃的。”说完,得意地朝屋里望了望,可是隔着屏风什么都瞧不见。
但是能肯定的是屋里的人绝对听到了,司马睿挑起大拇指给周朗瞧瞧,两个人憋着笑继续说话。
“阿朗,你真是有福啊,有个温柔贤淑的好妻子,还有了三个小宝贝,儿女双全,真是让人羡慕啊!”司马睿起了话头,拼命朝周朗使眼色,生怕他错过好机会。
周朗故意卖个关子,不接话茬,夹起一块咕咾肉放进嘴里,被司马睿掐着脖子吐了出来,咳了两声道:“是啊,我们这等俗人也没啥太高的追求,娶妻生子,全家和乐就足够了。像你这样的状元郎,才华横溢、玉树临风,一直到现在还不娶妻,难不成是没有看上眼的?”
里间暖阁忽然安静的出奇,除了小妞妞吃饭的动静,再没有旁的半点声音,看来是侧耳倾听呢。
司马睿朗声道:“哪是看不上,是早在几年前就动了心,等着小姑娘长大呢。”
“哦?不知是哪家姑娘,让司马公子痴恋了好几年哪?”周朗无声地坏笑。
司马睿气的踢他一脚,柔声道:“我心底里的人,岂能随便说了出去,如今她及笄了,我自当明媒正娶,绝不会到处胡言乱语,坏她名声。”
里屋饭桌上,可儿捂着嘴,笑得满脸绯红。孟氏嗔怪地瞧一眼女儿,拿起筷子接着喂小妞妞。静淑在一旁低声道:“他竟是一直在等可儿长大,这下母亲可就放心了。”
孟氏用眼神示意她噤声,万一让司马睿听见多不好。
里屋外屋都解了心结,进入开心吃饭的阶段。饭后天色已晚,周朗一家和司马睿都告辞离去。第二天,孟氏当然要去看望九王妃,十分“凑巧”地在九王府遇到了丞相夫人梅氏。梅氏端庄大方,满身书卷气,对这位未来婆婆,孟氏很满意。于是,九王妃从中牵线,两家议定了婚事。
梅氏说曾经请高僧为司马睿批过八字,说是明年不宜成婚,若是拖到后年就太晚了,不如在今年年底成亲。虽是仓促了些,但是聘礼早已备齐,婚礼肯定周全,不会因为时间短而有失礼之处。
九王妃坐在一旁暗笑,司马家为了儿子的婚事早就急的转圈了,如今好不容易定了下来,他们真是恨不得马上把新媳妇娶进门。孟氏却有点舍不得,毕竟女儿年纪不大,希望能在身边在守一年。可是她终究架不住司马夫人百般哄劝,又有九王妃在一旁帮忙撮合,便应下了腊月底成亲。
醉八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此刻天字一号雅座里热闹非凡,九王府的小厮进来喜滋滋地报告世子李惟,九王妃和丞相夫人已经为司马睿订了亲,未婚妻是骠骑将军家的二小姐高静娴。
“好,赏!”司马睿解下钱袋就大方地给小厮扔了过去。
这下群情激奋,撸胳膊挽袖子开始恭贺司马睿,一坛女儿红瞬间就见了底。
人群中犹以郭凯最为热烈,回京见到了一群好哥们儿,终于可以放下一方父母官的端庄架子,敞开了闹一闹。
“司马睿,你小子一直孤芳自赏,闹了我们多少人的洞房,如今终于轮到你了,走着瞧,不把新娘子闹哭了就不算给你面子,哈哈哈。你那未婚妻我没见过,不过她姐姐——阿朗的娘子,我是见过的呀。真是水样的江南女子,柔美羞怯的,这洞房花烛夜……哈哈!来我先敬你一杯。”郭凯大笑着弃了酒杯,端起了大海碗。
李惟在一旁打趣道:“郭凯你先别吹啊,可儿跟她姐姐还真不一样,你要是去闹洞房,说不定哭着出来的是你。”
秦岩突然反应过来:“对呀,骠骑将军家的二小姐,不就是周朗的小姨子么?哎!你们俩居然成连襟了,你们得喝一个呀。”
王康嘴最损:“喝一个哪行?起码得喝仨。你看周朗家这么快就仨孩子了,司马睿你得加把劲啊,这生孩子的诀窍你得多问问阿朗才行,喝仨喝仨。”
郭凯跟司马睿干了一碗,豪爽地用袖子一抹嘴,坏笑道:“生孩子还有什么诀窍啊?无非就是多干呗,阿朗孩子多,那是阿朗干得好。”
一群小伙子哈哈大笑,周朗也喝得半醉了,挑眉道:“我干的好怎么啦?有什么可笑的,你们家自从生了四辈儿就没动静了,是不是你这两年老了,干不动了?不行了吧?”
人们爆笑起来,郭凯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不行?当男人的就不能说这两字。床上行不行,回去跟自己娘们说。今儿咱们就说说酒量行不行,来,一块干一碗。”
这顿酒从午时一直喝到了太阳偏西,一群人才摇摇晃晃地从醉八仙酒楼出来。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几个小孩子用小石子在追打一个醉鬼,那人佝偻着身子,抱着酒壶,边喝边哭,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周朗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二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喝闷酒?”
郭凯也走上前扶住了他:“二舅,你怎么了,哭什么?”
周海回头一瞧,李惟、司马睿等人都是朝中新秀,其他人有的不认识,但是从衣着气度上也能看出家世不凡。“阿朗啊……呜呜,你们的朋友们真好,还愿意和你一起喝酒,二叔……二叔已经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了。”
周朗叹了口气,扶着周海往前走:“二叔,咱们回家,我陪你喝,别在街上哭了。”
“你也嫌我丢人是不是?阿朗,我不回家,回家你二婶还要说我,嫌我丢人。”周海又抹一把泪。
周朗和郭凯都是晚辈,不好意思说什么。但是李惟辈分高,父亲九王和周海的母亲长公主是亲姐弟,所以这是他表哥。
李惟沉声道:“二表哥,仕途不顺不丢人。但是你若因此一蹶不振才是真的丢人,你看阿朗,何曾像你一样怨天尤人、自暴自弃,皇上不是照样重用他么?”
周海不敢跟九王世子顶嘴,委屈地扁扁嘴,看着周朗道:“阿朗,咱们家就靠你了,你好好当差,我先回家去了。”
周朗回到家,看到妻子正在给小珊瑚喂奶。就凑到榻上,偎在妻女身边,低声问道:“娘子,我家败落至此,你有没有觉得被人瞧不起?二婶都瞧不起二叔呢。”
静淑看向满身酒气的男人,伸出温柔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颊:“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咱们管不了,我只知道照顾好孩子们和你的生活,过好咱们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管他们是不是瞧得起呢。二婶瞧不起二叔,那是她不爱他。我的男人,我永远都是仰慕的,怎么会瞧不起呢。”
周朗嘴角翘起,双臂圈在她腰上,美美地枕在她带着奶香味的大腿上:“娘子你真好!”
第100章 出狠招
静淑心疼周朗喝了那么多酒,晚上特意给他做了醒酒汤和几个清淡的小菜。周朗却并未感觉到醉的难受,反倒是压着她无休无止地索求,想她想的难受。小娘子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自然辛苦,周朗也舍不得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折腾大半夜。
早晨天刚蒙蒙亮,周朗就起身去宫里当差了。静淑缓缓抬起眼帘,撑着胳膊想起来伺候他洗漱,被一双大手按在了床上:“趁孩子们还没醒,你多睡会儿吧,我洗把脸就走,不需要伺候。”
静淑知道他疼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嗯了一声继续缩回被窝里:“夫君辛苦了。”
周朗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不辛苦,娘子更辛苦,白天伺候娃,晚上还要伺候我,娇弱的身子却要承担这么多。”
他一提这话,静淑马上想起昨晚他抱着自己温柔舔咬,激烈耸动的情景,圆润的小脸浮起醉人的红晕,引得他又在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金吾卫守卫的是皇宫,自然个个是一身功夫的好手。但是这种天子眼皮子底下的差事,一不小心碰上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有可能就会掉了脑袋。真正的官员升迁,也不是靠比武练兵实打实地拼出来的,除非出了大事立下大功,否则还是靠关系。
周朗的位子已经被一个叫做齐墨的六品侍卫队长盯了好久了,他是岭南节度使的儿子,在京中混了多年一直没有出人头地,皇上又不肯放他走,所以最近卯足了劲表现自己,只等年纪稍大的副将调走以后,这差事能轮上自己,谁知竟被周朗占了。
早上换班,他便在一旁嘟嘟囔囔地发泄怨气:“鸠占鹊巢,哼!卖力气干活的人得不到好报,反倒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得了脸,真是憋屈,兄弟们,晚上换了班以后我请大家喝酒。”
他一向出手阔绰,父亲又是一品大员,众人大都跟他关系不错,当即有人响应,热烈地讨论去哪家馆子,把新上任的周朗晾在了一边。
周朗面色平静,换好衣服开始点人手。
“阿朗,第一天当差可还适应?”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众侍卫都吓得一抖。在宫里当差久了,自然能听出来这是九王的声音。九王与皇上同是太后亲生,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他说句话,皇上没有不应的。
“拜见九王千岁。”众侍卫赶忙行礼。
周朗也行了礼,爽朗回道:“回王爷的话,无论干什么差事都是为国尽忠,都一样能够适应。今日第一次与兄弟们见面,我们正商量晚上换班之后一起去喝一杯呢。”
“那就好,本王最烦那些拜高踩低的小人,若是有人因为周家的事对你有偏见,只管说出来,本王决不轻饶。爵位虽是没了,但是骨肉亲情还在,舅爷们不会看着你受欺负的。”九王沉着脸上早朝去了。
齐墨等人早吓得一身冷汗,这才体会到皇亲国戚的厉害,哪怕是获了罪的,背后的靠山也不容小觑。众人讪讪地看向周朗,不知说什么好。
周朗大步走过来,齐墨有心往后退,又觉着太丢人,索性梗着脖子硬撑着。
大手拍在了齐墨肩上,周朗笑道:“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职务是圣上安排的,你我都是听命而已。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今日我在这里,明日也许就去别处了,希望我们共事的日子能成为好哥们儿。今日初次见面,晚上我请大家喝酒,叫上我以前在京兆府的好兄弟宋振刚、罗青他们,大家都在京中,低头不见抬头见,估计也有互相认识的。”
这时有一名金吾卫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那年太后宫中的琉璃塔失窃,还是京兆府捉到的江洋大盗。周副将不就是当年的神箭周郎么?只是这两年没怎么见过你。”
“这两年我在登州做都尉,抗击海上来自高句丽的流寇,保一方安宁。”周朗坦然答道。
“我们都听说过登州治理流寇海盗,做的非常好,没想到大英雄竟然到我们身边来了。”众人面露喜色,周朗心里也踏实下来。
带队巡查的时候,路过长丰公主的玉锦宫,周朗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而是随着另一个小队径直去了御花园。
他虽想得周全,能躲就躲,可是长丰公主却并未打算放过周家。自从受辱之后,刁蛮公主就等着颁下圣旨将周腾秋后问斩。可是已经进了冬月,竟然还有处死他的消息。父皇又准了周添去吐蕃打仗,戴罪立功。而且最近吐蕃连传捷报,看来有可能赦免了那厮的死罪。
皇上已经为长丰公主定下了亲事,明年四月出嫁,对方是新科探花郎,一个家世并不显赫,很是儒雅的公子。李长丰对他并不满意,皇姐长平公主的驸马他都瞧不上,何况那还是个状元郎。恐怕父皇就是觉得身上有了污点,才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家世普通,老实巴交的男人吧。
长丰公主越想越气,把手上的玉佩啪地一下扔到地上,摔得粉碎。“小山子,给本宫滚过来。”
坏得流油的小太监小山子最得公主欢心,马上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嬉皮笑脸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天牢里的人,有好办法么?”
“有啊,奴才听说最高明的法子就是找一只有病的老鼠放进去。您想啊,牢狱中哪有干净的,有只老鼠是最平常的事情。让那人染上鼠疫,他必定会说难受,要找大夫。可是牢犯哪有不难受的,除非是特别重要的犯人,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人给他们请大夫。就算请了,这种病也治不好,为了防止扩散,只怕要被灭口的。”
长丰公主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