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画面一转,成了另一个综艺,她的画面只有几帧,一句话一句话的零碎冒出,就这样总时常竟有三个多小时。
进度条画面有影片的名字,应该是主人的自定义——n(一)
而沙发上的男人棱角锋利眉眼淡漠,散漫的黑眸毫无波澜,手肘抵在旁边。他手上捏着一个易拉罐,薄薄的铁皮被指骨捏的凹陷下去。
男人一身黑,目光始终凝在前面,高挺的鼻骨上好似覆着一层浅淡的霜,灯光下,男人长腿屈,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骨感冷白,却泛着浅红。手骨和颈也是。
打断寂静的是门口突响的铃声,清晰而持久。
沙发上的人没动,直到铃声第二遍响起。
周栩应才撩起了眼。
看了眼时间,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陆易远。
周栩应起身,动作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
拉开门,“陆——”
声音戛然而止,一股熟悉的淡香冲进鼻息,和腰间的手一起包裹环绕。
周栩应眼神一凛,低眸。
姜执宜紧紧抱着他。
她头发很乱,像是被风吹了很久,鼻头带着红,声音颤抖:“找到你了。”
周栩应凸起的喉结微动,停顿三秒。
忽然,他冷硬地拉开姜执宜手,撤身关门。
姜执宜猛地抓住门框。
周栩应眼神一变,动作忽的停止,在距离她五厘米地方急刹。
他黑眸中的情绪结冰,手臂青筋凸戾爆出:“手不想要了就直说”
姜执宜用力的手指泛白:“不要了,大不了你就关门。”
“松手。”周栩应警告。
“不松。”
场面僵持,周栩应眯了眯眼,“那我关门你别喊。”
说着,周栩应真的作势拉门。
冰冷沉重的门沿磕在指骨,姜执宜还在收紧。
好像谁撤退谁就输了。
二十八秒,在姜执宜数到三十之前,响起了周栩应狠戾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松开。”
姜执宜没说话,下一秒,周栩应冷笑,倏地推开门往前一步,身体停在门缝中央,完全挡住她目光前。
那道声音冷的掺冰,直呼姓名:“姜执宜你想干什么。”
“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他语气很差。
姜执宜充耳不闻,自顾自地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没有。”
“什么时候有,我可以等。”
“都没有。”
“......”
姜执宜不信,抿着唇看他:“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想了想,不假思索扬了眉梢,像个极会伪装的坏种。
颀长的身影倚着门框朝姜执宜歪了下头,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在看片。”
周栩应大方邀请:“一起?”
第58章 变蓝
门外的长廊格外静, 白亮干净的瓷砖倒映出人影,电梯上的红字数字上下跳动。
就好像是特意为了验证周栩应的话,屋子里响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女人声,很小, 姜执宜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偏偏周栩应最淡定, 灯光亮的有些刺眼, 姜执宜眯了下也没看出他说的到底是真话假话, 也没看出他心情到底好不好。
但她知道周栩应就是在赶她走。
想到这几天的没处解释的委屈, 姜执宜瞪着周栩应的眼神变了。
姜执宜微醺, 酒劲上来脾气也上来,她抬脚往里迈手还试图推开周栩应的阻当:“行啊,谁还没看过。”
这种东西上学那会儿就传过了,什么网站有没有什么视频里的男人长得还可以。
姜执宜也学着他扯唇假笑:“不是要一起吗,我们还可以边看边谈。”
然后,姜执宜如愿地在周栩应脸上看到了浮上来的愠意。
周栩应那么冷淡的一个人, 她能把他惹出这种情绪也算本事。
手腕忽然被狠拽了下, 周栩应气笑了:“装是吧,我什么意思你听不出么。”
“听得出, 但我都敢你在怕什么。”姜执宜直直迎上周栩应目光,她站在他身侧,差一点就挤进去了。
周栩应脸色阴沉, 下颚微绷, 山雨欲来的前兆。
姜执宜还试着过来勾他手, 被周栩应一把反攥住,用力地捏住红痕。
他一句话没说, 砰的关了门。
姜执宜被他甩在沙发,周栩应关了屏幕回身示意:“好好谈, 我看看你都敢什么。”
姜执宜发现电视在她进来之前是开着的,左下角的□□还闪烁亮着,原来她刚刚听见的声音是真的。
思绪乱七八糟,她竟然在想没人用这个看那个吧。
周栩应的问题忘了回答,姜执宜视线落在啤酒易拉罐上出神。
周栩应轻笑,在距离她最远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打量着,最后笑越来越淡,眼里的情绪却越来越深。
没人出声,和嘴上说的“谈谈”不一样,他们两个的磁场就是这样,沉默可以占多数,情绪感官但是共通。
姜执宜有时会想八年是不是把他们隔得太远了。
还是当时留下的决绝真的太狠了。
他们两个人浑身都是刺,以至于再相见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沉默的气氛有些压抑,直到周栩应起身。
他走过来捏住她下巴逼她仰头,周栩应眼睑垂着,问:“过来说和好的?”
声音比刚才平静,没什么语调,一个问句。
直白的要死,姜执宜大脑麻酥酥地钝了下。
周栩应继续:“还是想起来了就哄几句,哄完舒服了再走人。”
“就这一个问题,能回答么?”
姜执宜颤了下眼,在话音的结尾,恰好看见那双无波无澜的黑色瞳孔中,藏着些许阴鸷的病态。
是野兽吞噬猎物,埋着陷阱,步步紧逼的压迫。
姜执宜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他这么快的摆到台面。
也不是别的,就是猝不及防,她那么对过他也也愿意吗。
可不管怎么样姜执宜也不想让周栩应误会了,她说那天他说的不对,她心里的位置一直是他的。
然后姜执宜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这次是她的问题,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周栩应听的烦躁,干脆低头堵住了张张阖阖的唇瓣。
高度差很大,周栩应手掌移到了女孩颈部,扼住咽部让她仰得更厉害,动作强硬又野蛮,没有平时半点的散漫,咬着唇角使劲儿摩擦,像是要给她留下抹不去的印记。
周栩应声音透着哑,哂笑:“我想听什么你是一句也不说。”
姜执宜压的喘不过气,唇上几个齿痕显眼,她迷蒙地靠前了点,想抱他。
周栩应没给她这个机会,视线下移瞥了眼她的动作,抵了抵唇。
“想抱?”他捏着她后颈的软肉,明知故问。
姜执宜点点头,轻声问:“那你想吗。”
他想不想和好,姜执宜始终不确定也不敢迈出那步,她觉得自己亏欠周栩应很多,她想一直看着他,又害怕自己会再给周栩应带来伤害。
周栩应静默地看着她,没说话。
在姜执宜呼吸越来越紧没有把握时,周栩应把她抱了起来。
身子腾空而起,姜执宜瞳孔放大,身体本能靠向他,手臂死死搂紧周栩应肩膀。
他抱着姜执宜陷进沙发,瘦薄的身躯被他掐着腰放在腿上,膝盖抵着。
“抱了。”周栩应从后面侧向看着姜执宜侧脸,满足她上一个愿望色。
单条腿嵌在姜执宜身前撑着重量,周栩应颠了下人,混着低散的笑,不温柔,像个混蛋问:“对你好不好,你想我就给了。”
“谁能比你没良心啊姜执宜。”
他低头埋进姜执宜颈侧,圈着腰吮吸,牙齿凌迟着那块软肉,浅薄的鼻息全打她身上。
屋内的空调温度不高,二十三度,姜执宜体质差身上温度本来就凉,在这种环境他体温稍高一点都会烫得特别明显。
这个姿势看不见他没有安全感,姜执宜被他弄地震了下,身子向前弓蜷缩像虾仁,姜执宜小声念他名字:“周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