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持续的安静。
安暖才道：“斯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陆斯年言语很淡。
从刚进门一直到现在，他始终给人一种清幽的感觉，但身上却隐隐约约都弥漫着一股沉重和刻意隐藏的失落。
安暖咬唇道：“对不起……我搬出去住，也对不起你这段时间你一直对我的照顾，还有对不起你对妈妈的照顾，还有你救潇潇的事，还有对不起……”
“所以呢。”
不待安暖把话说完，陆斯年就打断她一连窜的道歉——
那双清眸紧紧凝视在安暖脸上。
继而又道：“所以你这么多道歉，能补偿我什么？如果不可以的话，我不需要这些道歉。”
一直以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安暖的道歉！
不仅像是陌生人和普通人一样，更让他觉得……
他们的感情好像一声道歉，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结束！
所以这样的道歉他根本不需要！
安暖站在面前，一时间被他这一句话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低着头站在陆斯年面前，犹如儿时过去里的无数时光，他像一个邻家哥哥教训自己，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而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年少天真，现在晃眼十多年载过去……
两人还是如过去一样。
陆斯年启口道：“小暖，不用和我说抱歉，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阻止，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是这抹笑看在安暖眼里格外苦涩。
如果说他的言语涵盖着黑咖的苦涩，而他的笑意就像是这坛苦涩蔓延唇际……
安暖低着头更是往下沉了沉——
“斯年，抱歉……”
话到嘴边，除了道歉就只剩道歉。
就连她都不知道可以用什么去弥补。
只是硬着头皮道：“如果可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有什么条件才可以原谅我，我一定都能做到！”
安暖想了想，还是决定终止这段时间以来，伤害到他陆斯年的感情。
却引来面前的人更是无奈的笑。
笑里像是一种对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无奈。
“小暖，你不需要征求我原谅，喜欢你是我自愿的。”
陆斯年大手抚在安暖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一只宠物。
紧接着又俯首看着眼前这个始终低着头，迟迟不愿将头抬起的小女人。
继而道：“还有就是……我的条件恐怕你做不到，因为……我想要你，你能把自己给我？”
安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安暖更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尽！
明知道这种事不可能……
但却执着于对不起陆斯年的愧疚上。
“小暖，不用管我。”
陆斯年启口道：“喜欢你是我的事，对你付出也是我一厢情愿，和你无关，不是你一句抱歉，我的一厢情愿就可以结束。”
只是他陆斯年自己对她抱有希望而已。
这种希望从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安暖皱眉。
现在想起过去，就分外恨自己当时接受了这男人对自己的一厢情愿！
确实，他陆斯年的付出是他一厢情愿，可是她安暖也接受了！
这点哪里和她无关了？？
很有关好不好！
“斯年，你别这么说，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