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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当然的,若是碰上这样的女人,别管他们愿意或是不愿意接受女人强悍至此,他们除了接受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故而,所谓与刘元交易的筹码,他们算是想明白用什么了,但是,同样他们也在思量一件事,他们各自所谋就算达成共识,谁能为他们作个见证?
  思来想去,关乎天下也关乎他们的前途,请来见证的人必须有份量,找到见证的人,然后才好去和刘元细细说起所谓的交易。
  最后,定下左右两位丞相,还有大名鼎鼎的商皓四杰,作为刘邦在世时也敬重的人,刘元对他们的态度也算温和,想必这样的人做证,刘元断然不会不同意。
  见证人请来,当然得有人出面找上刘元,约个时间和地点。
  “未央宫如何?”时间和地点,不防一块定下,“时间,三日后。让他们做好准备。”
  请来与刘元定下时间的人是陈平,陈平活络,但凡与陈平在一起共事过的人,而且他们的人里能在刘元的面前说几句的人,非是陈平无疑。
  陈平听到定的地点竟然还是未央宫,不太确定刘元是想把事情闹得有多大?
  “此事早为天下瞩目,事情更是陛下定下的,最后也得让陛下圣裁,虽然我可以改变主意,我不该当着陛下的面请陛下收回成命?”刘元问起陈平,陈平无可反驳,若论时时将刘盈放在心上,刘元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虽然很多人担心大权在握的刘元会伤害刘盈,但至现在为止,却人来没有见过刘元做出任何伤害刘盈的事。
  反而事事以刘盈为主,一个皇帝,一个无权无功于社稷的皇帝,要不是刘元的姿态摆得那么好,无所作为的刘盈还会没有人谏?
  无能之人不为人所畏惧,但刘盈说的话,几乎没有任何人胆敢反驳,其中难道就没有刘元的功劳?
  陈平道:“殿下都想好了?”
  “想好了。”早就已经想好了,一直说没想好是因为需要为自己争取时间,。
  时间,可以把流言蜚语,每个人心头的念想,全都引出来,而刘元说出的话,是为了让人去思考,想得多,就会记得牢,到了最后,再也忘不掉。
  陈平并没有细问刘元想好的做法是什么,同意和贵族们商量,谈交易,便意味着刘元有后退之意,帝王之位,刘元可以不要,但他们必须做到刘元的要求。
  心下轻叹,大汉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陈平纵然闪过无数的念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不能说,也不敢说。
  “臣会转达。”陈平作一揖准备退下去,刘元轻声地道:“我会与陛下提及,那一日,让他们选几个代表,人不必多大,但决定可以代做,一次谈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什么时候谈成了,什么时候我们再定下。”
  行,刘元早想到一次是谈不好的,既然谈不好就准备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贵族定下的人,其实也不必规定是哪一个,反正你们可以随便换,筹码各自都能握在手里,想争得对方的同意,也得和对方达成共识。
  “有一条规定,不强人所难,若能成能共识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不过一拍两散,都不必挂怀。”还没开始却在宽慰人,陈平说不出心中的万千滋味。
  像刘元这样的人,委实太难得了,若是个儿郎,就算刘元不想,他也一定会助其一臂之力,让她当这个皇帝。
  女子为帝,引起太多的问题,天下动荡四起,五年之内,必难太平。外敌有匈奴在,大汉的兵马,可以御外敌,不该斩杀大汉中人。陈平不管心中有多敬佩刘元,又多想刘元能是郎君,若为郎君,他必倾力辅佐,终是因为刘元的身份,大汉天下来日安宁太平而退了。
  “殿下所言,臣一定一字不落的转达。”贵族人请了陈平来,既理因为陈平在刘元的面前有脸,也是因为陈平在他们的心里,作为一个男人,同样不希望刘元登基。
  不过,不希望是不希望,若是刘元不退,执意持诏书而登基,他也不会拦。
  若以为君,就是天下之君,不管是因为刘邦,还是刘元本身,陈平都愿意帮着这个君王安定天下。
  人心如此。在大事未定前,都想改一改,变一变,若能变好自然一切都好,最后改不了,刘元除了是女子一条,并无诟病。
  刘元挥手道:“辛苦你了。”
  陈平连道不敢。因而一众人约好的三天之后,未央宫前,商量诸事,倒是都去了,刘盈虽然拖着病体,还是露一个脸,而他们才注意到,琼容竟然也回来了。
  琼容因为山崩地裂一事,一直都在鲁县未归,而且一直都在彻查贵族们的事,拿下不少人,引得贵族们看到琼容便恨得咬牙切齿,也知道这样的一位在刘元心中的地位,而且还有诸多事,都是有她的参与,此人若说是刘元身边得立的帮手和谋士,一点都不为过。
  至于其他人,刘元所带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张良、尤钧、徐庄、还有一位他们并不相识的人,却是双目失明者。
  只是相比其他人还算认识,那一位双目失明的郎君,他们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但能让刘元带上来的人,必与刘元带来的人一样都是有本事的人。
  “陛下。陛下厚爱,臣执诏书想与贵族还有天下人做一个交易,有负于陛下,请陛下恕罪。”用传位诏书做交易,古往今来只有一个刘元,而且还没有引起当皇帝的不满。
  此事早就传扬出去,刘元早就与刘盈解释过,也道破她此举的目的,刘盈感叹刘元的用心良苦,也与刘元提过,若是刘元为帝,将来她现在想做的都可以得到,大可不必与他们做交易。
  刘元不想登位却想由此谈交易的原因,一一与刘盈明说,刘盈心下轻叹,知道刘元的心思后,他心下更是百味交杂,却只能由着刘元。
  从一开始传位的诏书就是刘盈给刘元的筹码,故而刘元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刘盈毫不犹豫地答应。
  刘元跪下赔罪,刘盈道:“帝王之诏虽无交易的先例,然此诏书尚未下发,即为密诏,因情况特殊或可改,朕,想听听阿姐的交易,若是比得起江山天下之重,朕恕阿姐无罪。”
  虽然私底下他们可以不讲所谓的问罪或是不问罪的话,以诏书谈交易,前无古人,但刘元开了这个先例,刘元必须要拿出一个可以说服天下人都不会再与她计较她与人交易的事来,后人亦不可学之。
  “臣谢陛下。”刘盈与刘元的一番话,叫下面的臣子听得都暗自一叹。
  刘盈便是如此,在你以为他一个皇帝当得委实太没用的时候,他却又会说出一些你也想不到的事。
  “臣会与陛下禀明,不过,若是交易成功,传位诏书即改,若是不成,这份诏书,也是将来臣要走的路。当然,若是臣的理由不足能堪比天下江山之重,请陛下赐臣一死。”
  其实不是没有人想过参刘元一把。本来啊,诏书是帝王所发,作为一个帝王让人写下的诏书,为人臣的却想拿来与人谈交易,要是有人参起刘元来,刘盈未必能一直护着刘元。
  现在算是比较好的一件事,诏书的内容虽然传得沸沸扬扬,然一天没有正式颁下,诏书的内容就可能会有假,既然会有假,他们拿着话头来参刘元,万一中了刘元的套该如何?
  在刘元的手里吃了太多的亏,吃得贵族们全都变得聪明了,再也不敢轻易出手。
  但是今天当着刘盈的面,他们要开始谈交易了,若是与刘元谈得不好,他们的目的没办法达到,接下来该是他们参刘元了。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功臣,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公主,拿了诏书谈筹码,说破了天,要是理由不大,你都有亵渎诏书,不将大汉皇帝放在眼里的罪名。
  贵族们最是擅长捉住人的罪名不放,一气将人整死,怎么可能不懂得捉住机会。
  但这点心思他们都没有说破,没想到刘元一照面先请罪,而刘盈也是配合地说话,先说明诏书用来做交易一事不可取,而刘元要是说不出和江山社稷一般重的理由来,他就会问罪刘元。
  “若比江山社稷一般重,诸位想来也不会再揪着阿姐以诏书交易的事情来吧?”刘盈和刘元一唱一喝的,叫下面暗暗有其他准备的人都僵了半响,碰上刘元如此敌人,他们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
  刘元道:“若是臣以诏书交易有错,诸位也算是有罪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都知道的理由,你们不知?”
  他们似乎忘了刘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字典从来没有吃亏二字,要是吃亏也只能是别人吃亏,她交易有错,跟她谈交易的人就没错了?要参她之前,一个个都把脖子洗干净了?
  好想要这个女人去死,去死!
  贵族们的心里念叨着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刘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刘元把人怼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可惜啊,不管刘元再怎么折腾这些贵族人,他们却总也学不乖,每回都想和刘元扛上,而且同时还把自己坑了。
  “好了,想参人的人,朕即将亲耳听到你们的交谈,也亲眼看到你们都有谁,又是打算如何谈。”、
  当皇帝的亲自来见证这场交易,想坑刘元的人,你们是不想当大汉的官了?
  贵族们心里憋屈得难受,却又无可反驳,他们要是现在就能走,而且毫不想谈这个交易,倒是可以不用受这些气,架不住,他们不能。
  让刘元当上皇帝的事,才是他们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事。要是刘元都能当上皇帝,他们不活了。
  既然如此,参人的事做不成了,不参就不参,且听听刘元如何把一份交易的事说得与天下江山一样的重。
  “愿闻殿下所言。”话虽然是朝着刘元说的,一个个却朝着刘盈作一揖,刘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示刘元有话不防直说。
  刘元的目光扫过他们,“继位之君关乎天下,臣以继位之君的资格,请换女子可出仕。”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刘元图的就是这个,亲耳听到依然还是让他们诧异,一个人,怎么可以像刘元一样呢,为了帮女人们争一个机会,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皇帝之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像这些出身低微的人,他们难道不是最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权利?拥有无上的荣光?
  哪怕换了是他们,看着皇帝的位子,若是有人双手捧到他们的手里,他们何尝舍得放弃。
  本就不认为刘元会放弃,然而亲耳听到刘元说出口的话,他们再一次震惊了,也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刘元这个人。
  “女人与男人一样,都是撑起大汉的人,本无分彼此,科举一开,以同样的办法取才,女子满腹经伦,远见谋略,于文章皆可见不比男人们差。男人可以做到的事,女人同样也可以做到,臣只求给女子一个公平的机会。一个同样可以保家卫国,展现自己的机会。”
  别管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其实一样的,一样有利于天下,为一个国家的安宁繁荣付出。
  男人做的一切可以记入史册,女人做的为何就不能?
  要一个公平,为同为女人的人们要一个公平,类江山社稷之重。
  “依殿下所见,现在女子不算出仕?”当官的都有人当了,还不算是出仕了?
  “诸位说出这样的蠢话来,看样子是不想跟我谈了?”刘元毫不留情指出他们话里的意思,和她装傻充愣,真以为刘元是三岁的孩子,由得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叫刘元直接一问,谈肯定是想谈的,要是不想跟刘元谈,他们为何会在此?
  正是因为还想跟他们谈下去,理所当然的想办法也要让刘元不当皇帝。
  “写入汉律?”刘盈早有此念,只是陈平和王陵劝他不可行,因而刘盈只能放下。
  后来贵族们为了逼迫女子当不成官做出的事来,也证明了当日他们说的劝谏都是真的,想把女子可出仕写入律令里,贵族非要疯了,他们疯起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请参考女郎的待遇。
  刘元笑了笑道:“然也。这是关于女律令,也就几条。”
  说着,尤钧已经拿纸出来,先给到刘盈的手里,然后人手一张,保证简单明了,大家一看都能明白。
  准备充足的刘元,她亮出她的筹码,等他们看完之后,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多发表意见,只要一句同意或是不同意就成。
  同意,律令就要加上这几条,刘元也就不会作为登基的人选而存在。反之,要是他们不同意,不好意思,刘元必将成为继任之君,然后等她当了皇帝,等她坐稳了帝位,把该收拾的人收拾完了,这些她还是照样可以加到律令里去。
  “为女子而加律令,传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有人才看着上面的内容,立刻说了一句。
  “行,那就是不用谈了,那么诸位好走。”纸条才发到人手一份,一看完的人立刻气得大喊一声,刘元已经接话逐客,气得开口的人指向刘元。
  刘元道:“我想与你们谈,可显然你们不肯。”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谈,到现在你们还弄不明白?你们是贵族,我念着你们有着中华的传承,念着你们族中的人才,不想杀光了你们,令传承断送,往后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恢复,不代表我怕你们死。我若为君,这些内容我想加进律令,谁敢拦着我?”
  “我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最好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杀了你们,不过是背负骂名罢了,我连兄弟都敢杀了,还怕其他的骂名?不过是没有人才罢了,我再辛苦一辈子,让大汉的几任君王都辛苦一辈子,必能再兴文化,再建传承。”
  ……就一句话而已,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吗?不不不,还是和气点谈。
  “此事,诸位还是好好说,好好说。”有人出面劝着,他们要不是一个个都怕死,生怕自己死在刘元的手上,也不至于闹出诸多动静,正是因为不想死,他们想为自己争一个安定,这才会闹得那么多。
  听听刘元的语气,要是她登了位,一群敢拦着她不让她做这儿,不让她做那儿的人,妥妥没有一个能活。
  “女子可出仕必须写上律令,你们不择手段的拦人,就是不想女子出头,见识过你们的手段,难道你们以为我眼瞎?”刘元不客气地怼问。
  贵族们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再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因而不敢吱声。
  “下面的几条,第一,女子有参加科考的资格,若有阻拦不让女子出仕者,杀。第二条,若有故意不让女子为官者,杀。第三条,女子可承家业,若有因女子而不许女子继承家业者,杀!殿下,男人都没这样的规定。”
  一个又一个的杀字,看得他们心都要跳出来了,急急地朝着刘元提出他们反对的原因,男人都没这样的规定,竟然给女子如此规定,这也太过了。
  “这三条对于男人来说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可于女子,却是件件都是不成文女子不能参与,你们有不成文的规矩规定了女子,想要打破这个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立下成文的规定,让你们清清楚楚地记得,女子可出仕,男人拥的一切权利女子出样都有,你们要是不同意,我总有办法让你们同意的。“
  开玩笑,用一个皇帝换几个条件,哪里难了,都看看起来是刘元的要求过份了?
  这些人一向喜欢骗人,而且一骗一个准,莫不是以为刘元不懂他们,现在说得好,只要事情得以安定,达到他们的目的,到时候他们想怎么做,不说清楚了,他们不能钻空子?
  刘元说的有办法让人同意,他们自然也想到了要是刘元当皇帝,刘元能做什么?
  还用得问,果断是把不同意的人都解决了,同意的人留下来。
  嗯,很是怕死的人,哪里会想死。刘元手里确实有可以杀他们的人,他们如果真想与刘元硬碰硬,他们也就不必来和刘元谈了。
  贵族们的想法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的麻烦,他们就愿意不费吹灰之力,要是不能,总也得为自己想想,多争点利,不能便宜了刘元。
  “听起来诸位想谈,想谈,那就好好地谈。”撂了狠话的刘元,目光看向他们。
  “殿下说要谈,却不许我们反驳,哪里是想谈的意思。”有人小声地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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