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大爷来的信!”香儿笑嘻嘻的拿着信进来。
“快拿来我瞧瞧。”赵松梅听闻急切的站起身来,脸上也带出些笑意来。
苗疆地处偏远,来往不便,但每半月,也能收到一封家书。
赵松梅展开信纸,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到最后,脸上便泛起些笑意。
“大爷都说什么,少奶奶这么高兴。”香儿笑问道。
“苗疆那边形势大好,估计要不了多久,大爷就能回来了。”赵松梅脸上的笑容,格外越发轻松起来。
若是能合谈成功,到时候就不费一兵一卒的解决好这件事,虽说没动刀兵,但功劳也却也是跑不掉的,赵松梅想想就觉得高兴,就这么跑一趟,简直算是白捡的功劳。
“那真是太好了,奴婢就盼着大爷快些回来,也省得少奶奶总是挂念。”香儿快言快语道。
“也真不知你是盼着大爷快些回来,还是盼着某些人快点回来。”赵松梅调侃道。
香儿一听这话,顿时便红了脸。
“走,咱们快去主院,这样的喜事,也该让候爷听听,让他也高兴高兴。”赵松梅语声轻快的说道。
带着香儿,便去了主院。
赵松梅对此事并没有刻意隐瞒,不多大一会儿,就传得满府全知,这是喜讯,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若非她是个实诚人,不然,还得添油加醋的,将这事到处宣扬一番,不为别的,只为让宋天平的名声更显于人前。
不能提起候府时,只知二少爷,而不知大少爷吧,她也是有意想要加深一下,宋天平在一干人等心中的印象,威望日深,接替候府时,才会越顺利不是吗?
当然,她也是有意要让候爷看到,他的那个儿子更出息,省得他那心思,偏得没边儿了。
宋天平寄回的家书,自然不只一封,候爷那边也是有书信的,赵松梅这么跑一趟,自然是为着达到自己的目的。
“远哥儿,你都听说了吧,宋天平就快回来了,他这一趟出去,一仗未打,回来就白捡个功劳。”楚姨娘心里十分不平,想自己的儿子,每天去衙门里当差,一天忙得累得跟什么一样,宋天平倒好,什么也没干,就拉着人马跑了这么一趟,回来就是现成的功劳,这任谁也不能心服口服啊!
“姨娘都知道了,我又岂会不知道,听说父亲还高兴着呢,若非如今伤还没养好,只怕都要开门晏客了。”宋天远脸色阴沉的说道。
他这么辛苦,这么努力,却始终比不上宋天平的成就,他只觉得上天不公。
想以前,父亲待他多好,甚至还有意许他世子之位,而如今,父亲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了宋天平。
“语姐儿,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好?”楚姨娘见儿子脸色难看,也很是心疼,自个没主意,只得问女儿。
宋倩语也是满脸寒霜,她也是没料到,她出嫁之后,府中的情形,会有如此大的改变,若还跟以往那般,娘家之事,她估计也不会过于插手,可如今,瞧着姨娘与宋天远两人,竟是完全没了主张,倒底是自己最亲近之人,总不能看着他们失势,最终落魄下去吧!
况且候府落到宋天平手中,对她可也没好处,她以往在家时,与宋天平的关系,也是十分冷淡,若真让他做了候爷,这候府,她以后还能指望得上?
“如今的情形,在父亲这里,似乎也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看姨娘和远哥儿,之前的做法就很对,只是却有些用人不当。”宋倩语冷声说道。
宋天远倒底是剔透一些,一听这话,便明白她所说的意思,眼中便有光芒一闪而过。
“用人不当?”楚姨娘有些不明白。
“是啊,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找人将他们都给……”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又开口道:“只是做这事的人,得选好,随便找一个,却没能把事情办成,得不偿失。”
楚家那边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对于全家被发配充军这事,倒也没什么感觉,她是候府小姐,对楚家,其实是有些看不上的,但碍于楚姨娘的面子,从来没表现出来罢了。
对于弟弟居然找楚家去办这样的事情,她很是不屑,又觉得他这么大人了,而且也是有了官身的人,身边却连几个得用的人都没有,又暗叹这个弟弟的无能,转头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以后她也可以帮着候府,多拿些主意。
“想要找怎样的人,你只管说…是了,你出门在外的,见多识广,自是比我和远哥儿有见识,这事吧,你就帮你弟弟办了,若有要使银钱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说,我这里还有些积蓄。”楚姨娘开口道,只要能将宋天平弄下去,要她拿出多少银子,她都能想办法给凑出来。
宋倩语听着这话,轻轻一笑,她陪嫁不少,但夫家家贫,倒是让她贴了不少,对银子方面么,她自然是来者不拒,况且,她也是清楚的,姨娘这些年,可捞了不少的银子的。
没道理让她办事,还要让她自己出银子的,要说这事,找她也就对了,她出门在外这么多年,还真是有些门路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用间
随即母子三个,便商量起一应细节来,宋倩语这边,找人呢也没那么快,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可靠的人,身手要好,才能保证一击得手。
再则呢,去军中刺杀,实为不智,军中禁卫森严,那么多的护卫着,实在不易行事,最好呢,便是在他回府的途中刺杀,脱离军中,身边的人手难免不足,再则,回家心切,也就疏于防备,这个时候下手,最是便宜。
宋天远是听得连连点头,直觉得她想得太周到了,相比起自己之前的行事,深为自己想事简单而脸红。
见两人眼中都露出些崇拜之色来,宋倩语也是颇为得意,想她在闺中时,行事就颇有章法,如今去外面住了几年回来,也算是历练出来了,行事自然是更加的沉稳老练。
“宋天平自是留不得,再有赵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留不得,想那宋天平此番立功归来,圣上对他自是颇有好感,若是这番出事,难免会顾念他几分往日情谊,没准就便宜了肚子里那一个。”宋倩语思索着,开口缓缓说道:“再则,斩草不除根,难免会留下后患,姨娘也说,那赵氏不简单,我近日观察,发现赵氏也确实是极有手段之人,没得留下这个心腹大患,不若一并……”
两人听闻,遂又跟着点头,要说这两人,对赵松梅也算是恨之入骨,楚姨娘那就不说了,宋天远却是觉得,自从这赵松梅进门来后,宋天平就如虎添翼,事事顺心,反观他自己,却是处处受阻、处处不如意,这样的人,自是早解决了早好,他本来也是下过暗手,只是没成功而已。
见两人都没有意见,便又商量起一应细节来,还别说,这宋倩语虽是个女流,但一应事儿,安排调度,却是信手拈来。
三人一番机密商谈,屋内别说没有留一个丫头,就是屋外的闲杂人等,也是被赶得远远的,一番密谋,除了当事三人,再无一人得知。
随后几日,宋倩语却是没有再来府中,候府便一如既往的安静,但也有着些细微的变化。
比如楚姨娘,至从上次受了惊吓之后,便病了一场,就算后来病好了,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就算女儿回来,让她高兴了一阵,也没有如今这样的容光焕发。
还别说,这楚姨娘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神彩奕奕,打扮得也光鲜得体,仿佛年轻了几岁似的,还不时的去主院那边,或煲个汤亲自送去,也或是拿本话本子,去候爷床前读给他听。
候爷的伤虽养好了一些,但仍不益拸动,楚姨娘便细心周到的在他床前侍候,倒不似之前那般,总是寻秋媚等几个丫头的不是,如今变了一个人似的,虽仍看她们不顺眼,却也没有明着为难。
倒也让宋清辉生出一种妻妾和睦的感想来,要说,这楚姨娘虽是妾室,没有扶正,但以往,他也是拿她当妻室来对待的,如今瞧着这般,看着倒也欢喜,心中对楚姨娘的那点不满,也渐渐消散了些。
再说宋天远,最近也是走路带风,一身都充满干劲的样子,就连对待下人,都是一脸和颜悦色的模样,翩翩风度,知礼得体,这番模样,让赵松梅想起,当初四哥初识他时,似乎就是这个模样的。
赵松梅对此,不由冷笑连连,当初的事情就不必提,而如今么,只怕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了吧!
将这母子俩近日的变化都瞧在眼中,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事,打死她都不相信,但,究竟是什么事呢?
赵松梅有些想不明白,但万变不离其中,两人所图,无非就是候府的爵位,如今已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