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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着鹅毛大雪,辗转到书房,还未进门,段竹心就听得一阵清越琴音。
  程琳琅坐在窗前抚琴,一旁的虞长君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宛如一对璧人。
  段竹心从未见过虞长君如此温柔的表情,心猛地揪紧,这两人这么卿卿我我,何须她来掩饰。她很想转身离开,但程琳琅已经眼尖地看见了她。
  “竹心妹妹来了啊,外面多冷,快进来。”程琳琅笑吟吟地站了起来,琴声戛然而止。
  虞长君眉心紧拧,段竹心知道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他的雅兴,不愿多生事端,三两步迈进暖阁,俯身行礼。
  “参见王爷。”
  虞长君视若无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暖炉放到程琳琅手中,程琳琅微微一笑,“阿君,你还是这么细心。”
  说完,程琳琅看向段竹心,温和地问:“竹心妹妹,小桃这丫鬟去哪儿了,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小桃挨了她那一耳光后,就消失不见了,她哪知道那个丫鬟去了哪里。但段竹心没作声,她知道如今场景,她说什么都只能惹人憎恶。
  “哑了,琳琅在问你话呢。”虞长君声线平缓,话里的愠怒却显而易见。
  段竹心嘴唇嗫嚅着,正欲张口,一身褴褛,脸肿得看不出原样的小桃,忽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夫人,我在这里。”小桃声泪俱下地跪倒在地,同刚才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程琳琅吃惊地问:“小桃,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小桃小心翼翼地瞥了段竹心一眼,咬着唇,欲言又止道:“是……是奴婢自己摔的。”
  段竹心惊呆了,这赤裸裸的栽赃嫁祸,她委实忍不了,“我确实打了她耳光,但是因为她对我出言不逊,其他伤,与我无关。”
  虞长君冷笑,“段竹心,本王真的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聪明,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这么拙劣的谎言?”
  正文 第7章.杀机
  第7章.杀机
  来时,雪落了满身,进入室内融化后,冰凉地贴着皮肤。可听了虞长君的话,段竹心只觉得心中的寒意,比身上还寒上千百倍。
  “小桃,你先下去看伤。”程琳琅遣退了小桃后,“善解人意”地帮段竹心解围:“阿君,我相信不是竹心妹妹。”
  “不是她,还能是谁?整个王府谁还能比她心狠手辣。”虞长君冷哼。
  他还记得上次段竹心对程琳琅做的事,这个毒妇既然能对程琳琅下手,更遑论一个小小的丫鬟。
  段竹心眸如死灰,不想再辩解了:“既然王爷说是那便是,为了不碍王爷的眼,我就先离开了。”
  “本王准你走了?”虞长君看着段竹心瘦削却倔强的背影,俊美的脸因恼怒而扭曲。
  段竹心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王爷还想要我……怎样?”
  虞长君不语。他确实还未想要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这时,程琳琅缓步朝段竹心走去,笑着将暖炉递给她,温声劝慰道:“竹心妹妹,不要同王爷置气,看你这一身湿的,快抱着暖暖手。”
  “你走开。”对程琳琅的惺惺作态,段竹心恶心到了极点,推开程琳琅的力气,不由大了一些。
  暖炉哐当一声坠地,其中滚烫的碳火,迸溅而出,几点落在了程琳琅鹅黄色衣衫上。
  “啊。”程琳琅惊叫着后退了一步。
  “段竹心!”虞长君忍无可忍,这个女人未免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虞长君狠声道:“段家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蛮横无理的女儿的,本王命令你给琳琅道歉。”
  虞长君力气很大,段竹心手臂几乎都被捏碎了,痛得冷汗直流。可这一刻,她却不愿妥协示弱,只为了她那点可怜的尊严。
  “该道歉的不是你们吗,你们这样……将段家置于何地。”段竹心嘶声大喊,字字血泪。
  将不能置于人前的伤口,血淋淋连皮带肉地撕扯开,段竹心却感到一阵扭曲的畅快。
  虞长君眼底杀意翻涌,他不在乎世人眼光,却不得不顾忌琳琅。
  一柄软剑从虞长君玄色长袖里滑出,分毫不差地抵在段竹心咽喉处。
  段竹心绝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猛地用手握住了锋利的剑身,朝着咽喉处送了几分。须臾,猩红血液染红了银白剑刃。
  “杀了我吧。”段竹心眼底一片死寂。
  虞长君不相信这个女人真会寻死,幽幽说道:“好啊,本王成全你。”
  段竹心并未求饶,倒是一旁的程琳琅扑上来抓住了他的手,眸里凝满泪水,“阿君,你别冲动。”
  虞长君怔了怔,收回长剑,冷声对半身被血色侵染的段竹心说:“念在琳琅为你求情,本王暂且不杀你,去门外罚跪,直到你反省为止。”
  正文 第8章.惨死
  第8章.惨死
  那夜,京城下了历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段竹心在雪雾里跪了一夜,最后体力透支晕死过去。再醒来,已是七日后。
  朦胧间,她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哭声。
  “玲儿?”昏睡多日,段竹心一时视野模糊,挥舞双手摸向声源处。
  “小姐,是我,我是玲儿。”玲儿握住段竹心的手,“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