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她拥有一双动人的眼眸,只要她的眼这么眨呀眨很容易就把别人的魂给勾走,不过身为勾魂使者的她却没有一点自觉,还是老爱这么眨呀眨地看着人,而二十四岁的他只能够很认命地灭火扑杀那一堆跟在她身后的苍蝇、蚊子。
「欸,闻圣,听说你妹妹很漂亮喔。」一隻不知死活的苍蝇在下课时候黏上卞闻圣的左手臂。
「对啊,介绍来认识一下嘛,当个朋友也好啊。」另一隻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蚊子也跟着沾上卞闻圣的右手臂。
「我也要我也要。」另一隻一半苍蝇血统一半蚊子血统的怪胎更是差点贴上卞闻圣的背后:「上次要不是你们闪得快我就可以跟你妹妹聊天了。」
一想到那一天,他就觉得很扼腕!明明大老远就见到那可爱的冷血公主,偏偏这个冷血王子连声招呼都不打拖着公主就闪到公车上面去,害得他们这些骑士面面相覷愣在那边。
「不好意思,我妹妹不跟猪公、野狼做朋友。」冷冷地卞闻圣把头转向右手边代替辛蝶拒绝了身边这几隻蚊子、苍蝇。
「话不要说这么难听嘛,我们又不会把你妹妹给吃了。」蚊子不悦地低吼,他受伤了,他被卞闻圣那一掌打下来的绝交掌功给打中了。
「你们就是会。」将头给转向左手边,用他那万年不化的冷眼冻伤左手边的苍蝇,打算让他冻僵在原地。
「喂,你这就太不够朋友了喔。」被冻伤的苍蝇只得用嘴巴去反驳冷血王子的话。
止步甩开左拥右抱的可笑模样,狠狠地瞪着这三个不要脸的赖皮糖:「我跟你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故意加重语气说着本来就不是朋友这几个字。
这就好比是一隻大大的电蚊拍,霹靂啪啦电的这三个蚊子、苍蝇和半蚊子半苍蝇的混合体皮皮挫,谁都知道卞闻圣的跆拳道是黑带中高手,他们惹不起啊。
满意地见到三个黏皮糖不再有话说也不再跟着自己之后,卞闻圣才转头准备离开校园,人一来到校门口就发现一大堆人围在那边指指点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不过他却没有停步张望的举动,基本上好奇心只有那个小个子才会有,而他?免了吧!
挤过重重人墙,准备大步离开的卞闻圣却因为听见一个熟悉的呼喊声而停下脚步。
「少爷,好久不见。」
卞闻圣倏地转过身来,一转头就发现一辆价值千万的轿车,车旁还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续着小鬍子的老年人。
「李成?」卞闻圣有些惊讶瞪着那穿西装正往自己走近的老年人。
「属下实在非常荣幸,没想到少爷竟然还记得属下的名字。」李成恭恭敬敬地回应着。
「你来做什么?」卞闻圣的声音里有丝恼怒,不是不知道在这里围观的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是夫人吩咐属下来接少爷回家。」李成沉稳地回答着:「夫人已经在家里等候了。」
这下子,卞闻圣那张冷血的脸庞竟刷的一下瞬间惨白起来…
「请少爷上车。」不知道何时李成已经走到车子旁边将车门打开等着卞闻圣坐上去。
卞闻圣只犹豫了下随后迈开步伐坐上后座,李成则是轻轻关上车门后走回自己的驾驶座开着车子离去。
而校园外头那沸沸扬扬的流言开始甚嚣尘上,一道又一道的传言在校园间流传开来…
车子缓缓驶进一栋古老的大宅子,面对这自己住了十四年又离开了近十年的家,如今他回来了,可是心底却仍旧感觉这里比不上自己在外头住了近十年的小个子的家温暖。
宅子的大厅内一名高贵优雅的贵妇人,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望着正从大门进来的卞闻圣。
「你可终于回来了。」季秋月将注意力放回桌子上的花瓶上头,她正准备帮这单调的客厅点缀上一瓶花。
卞闻圣没回答只将自己重重摔在沙发上头,两隻脚很自然地抬到桌子上头交叠。
对卞闻圣这不雅的举动季秋月则是冷淡地瞥了一眼之后继续将花一枝枝插进花瓶里,但嘴巴却动了起来:「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应该早就明白的不是吗?」尤其是礼节这东西,应该不用她这当母亲的来教导吧?
「我要是会明白早在以前我就明白了,不会等到现在还需要你的提醒。」口气恶劣态度很不好的开口。
季秋月再度看一眼卞闻圣:「我以为你懂事多了。」
「我还以为你死心了。」卞闻圣不客气地把话给顶回去。
季秋月眉一耸挑起一根玫瑰花开始修剪起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认为我们会死心吗?」
听到这句话卞闻圣更是厌恶的讽笑出声:「哈哈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讲的真好听,你还真敢说!」她有一点当人母亲的自觉吗?她有尽到一点当人家母亲的责任吗?就某方面来说,眼前这自称是自己的母亲的女人其实和辛蝶的母亲廖桂英是一样的恶劣。
「我想我没什么不敢说的,你确实是我生我养的。」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她会有什么不敢说?
卞闻圣狠狠地盯着季秋月咬着牙大吼:「你有把我当成你儿子吗?」她就跟那个廖桂英一样,从自己一出生就把自己丢给褓母去养,在十岁之前他总以为自己是褓母的儿子,老是把褓母当妈妈喊,十岁以后他才发现原来每年都会来这大宅子住的女人竟然才是自己正牌的母亲!
多可笑的一件事啊。
「作为一个贵族绅士,你不认为你的举动太过唐突了吗?」终于放下手边的花花草草,抬眸正眼盯着卞闻圣瞧。
「我没想过要当什么贵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一个绅士,我只想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是啊,一个轻松温暖的生活,就这么简单的要求而已,为什么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人却很吝嗇的不给自己这些东西?
「简简单单的生活?」季秋月看着卞闻圣的眼是如此的不悦、不满,他要不是自己的儿子的话恐怕还会有浓厚的不屑和鄙夷吧。
「对!」卞闻圣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让你过了好几年的自由生活了,我以为你对这整个社会应该有更深刻的体会与瞭解,没想到你却仍在痴人说梦话。」她这个儿子真的需要好好的调教一番了。
「什么叫痴人说梦话?你以为每个人都想像你一样高高在上?告诉你,我只想要过着能够养活自己的生活就好。」有了钱有了地位又如何?难道为了这些可以捨弃自己的孩子?不,要真是这样子他寧可不要!
季秋月眉头微蹙缓缓地从自己身边那堆花草堆翻出一张相片来:「想跟她一起过着简单的生活吗?」
瞪着那张清晰的照片,而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正在笑的脸…那不是辛蝶吗?拍照日期还是今天!
卞闻圣难以置信地瞪着季秋心:「你…你监视她?」
放下照片,季秋月继续修花剪草:「为了我儿子的将来有些手段是必要的。」简单扼要,一句话说明了接下来的所有意图。
卞闻圣僵着身体难以置信。
「很惊讶吗?」季秋月对着这不发一语不喊自己一声母亲的儿子继续说教:「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到英国,我保证她还可以安安稳稳的活着过你所谓的简单生活。现在,她的命交给你来决定了,我亲爱的儿子。」
「什么时候走?」卞闻圣有些困难但又冷静地开口,躲了好些年仍是躲不过这被强迫的命运…
「今天晚上。」插完最后一根花,季秋月满意极了,捧着这束花瓶放到桌子中间去,自己左看右看的相当满意自己的手艺。
今天晚上…这么快?
「你想和她道别?」季秋月没有将目光移向卞闻圣,事实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瓶花上头。
卞闻圣握紧拳头狠心咬牙:「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