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局,弈者皇也。
天下这局棋,只狄惊飞有实力与傅流年对弈。
那么,感情这局棋呢?
谁先动心谁先输,曾经,洛花生以为自己输的惨不忍睹,因果轮回,如今是该轮到傅流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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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傅流年灌完药后,初一稀里糊涂睡过去,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吃完早餐,去菜地里活动了一番,眼看就到午膳时间,小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衣襟飘动,香风扑面,初一只觉眼前一片五彩缤纷,哎呦妈呀一声还没出口,已被人重重抱住。
“初一,想死我啦。”
只一愣神,初一便弯了唇,软了眸,笑道:“死丫头,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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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该有三四知己。
喝酒打架两肋插刀,一往而前,惊艳岁月;
人生也要有一二红颜。
打打闹闹唧唧歪歪,如胶似漆,温暖时光!
对当年的花生而言,狄惊飞、韩石生、二三五六师兄,甚至艳娘,都是曾经惊艳她平凡岁月的知己,喝酒打架,纵情高歌!林小眠则是在最寒冷的时光里温暖了她的红颜。
能得一二红颜、三四知己,日夜牵挂、左右陪伴,出则刀山火海携手,入则诗酒年华高歌,人生至此也是极好了的!当然,如果她的人生没有傅流年,又如果她只把傅流年当成知己红颜而已,那么,一切真的会很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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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现在的初一而言,南宫月笙便是那个温暖了时光的红颜。
会偶尔争吵,会互相拆台,更多的时间却是互相温暖互相扶持。
南宫月笙说,想死我了!
初一说,死丫头,滚一边去。
而后,两人都红了眼眶。
分开虽只半年,她在宫闱好吃好喝好住,却一直担心在外漂泊的她有没有饿、有没有冷,有没有去勾三搭四!她为找儿子一路往北,被阴谋算计九死一生,时常也会想起宫里那个大傻妞是否有被坑了。。。
女人间的友谊没有男人间来的激动人心,却更多几分细水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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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会儿后,有内侍送来饭菜,于是,两人索性边吃边聊,当然,大多数时间是初一在讲,讲外面的奇闻异事,说到那次被抢劫,月笙笑的花枝乱颤。
“贼被贼偷,你也是千年道行一朝毁啊。”
初一翻翻白眼:“姐那是赈灾,济贫,你不懂的,对了,说到银子,你现在什么级别?封妃了吗?月妃?贵妃?难道是皇后!”
月笙灌下杯甜酒,懒懒说道:“什么妃不妃的,我也就一金丝雀,那有你的潇洒自在。”
初一倒是有些意外:“我走之前,你不挺得宠的吗?”
月笙眉开眼笑:“当然,陛下赏了我不少宝贝呢。”随手拔下头上的一只步摇,指着上面桂圆般大的珍珠道:“这么大的珍珠你没见过吧,呵呵,我可有整整一匣子呢,这个赏你了。”
初一接过步摇塞进怀里,抹抹口水:“算你丫识相,那啥啥啥,你手上那只镯子也不错,给我算了。”
“成。”月笙豪爽地褪下镯子塞她手里,咯咯笑:“哎呦喂啊,以为你长进些了,怎么还是这般爱财啊,再说了,陛下那般紧张你,你要什么没有。”
话一出口,气氛兀然僵硬。
午后的阳光穿过瓜棚星星点点洒在地上,这种天气,瓜棚下喝酒其实有些热的,之前不觉得,是因为时间还早,如今过了正午即便喝的是冰镇过的桃花酿,依旧有些燥热了。
初一烦躁地摇了摇扇子:“娘娘来做说客?”
能进无忧阁,怎么可能不是那人的授意?只之前,咋相逢,一个激动的忘记了,一个本就不愿提。
月笙尴尬地笑了笑:“什么说客不说可的,咱们是姐妹重聚,哦,不,主仆重聚。。。呃,那个亲戚聚餐,劫后余生,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初一斜眸看她,雪肤红唇,明眸善睐,比之前更美了几分,这皇宫还真是养人,她笑了,唇边一抹讥讽:“南宫月笙,看不出你还挺大方的啊,尽然为自己的夫君来做说客,呵呵,难不成我只离开了半年,你就被这皇宫彻底洗脑,或者,爱那谁谁谁死去活来?我刚才没讲给你听吗,别人家的宫妃对付情敌绝对毫不手软,你死我活,挥挥手几百条人命成炮灰,同为宫妃,你南宫月笙可是差了好几个级别啊!再说了,你要拉我入伙真的考虑清楚了?你是知我的,小气狠毒,手段毒辣,如果我进了宫,你们这些大的小的老的少的还不都被我弄死!”
月笙脸都绿了。
初一笑嘻嘻拍拍她肩膀:“你也别怕,我这人最不喜欢用二手货,一根黄瓜几千人抢,哎呦喂啊,不适合小爷我的气质啊!”
月笙脸色由绿转黑。
这,也太赤果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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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摇着扇子喝着冰酒,很是悠闲,懒洋洋的,几乎要睡过去,耳边响起女子的呢喃:“如果我说想要离开,你能帮我吗?”
“嗯。”她眯起眼睛。
“我,很想,小七。”
“哦。”她打了个哈欠。
“小七,在边关好吗?”
“你该去问哪个谁。”
月笙沉默,半响吗,吐出五个字:“私奔好不好?”
初一没接话,只懒洋洋靠在椅上,好似已睡着了。
私奔好不好?!
你说好不好?
奔妾、聘妻,何况她是宫妃,是南宫家族的大小姐,是南宫长风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的宝贝。
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异想天开,一不小心惹怒傅流年或者南宫长风,小七的下场不是被砍了就是被毒死了。
提到小七,初一忽然很是想念。
半年多未见,那小子还好吗?边关苦是苦却历练人,如今,小七该是有些军功在身了吧!
想着想着尽然睡了过去,不知过去多久,乍然醒来,耳边蝉鸣不断,有阵阵凉风吹拂,定定神,却见月笙坐在一旁为她摇扇子。
“你还没走?”她惊讶。
见她醒了,月笙立刻凑过来,一脸愁眉苦脸:“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私奔啊。”
“傻话。”
“我是认真的。”
“你疯了。”
“我没疯,我考虑很长时间,没有半点玩笑。”
“。。。。。。”她无言以对。
“初一。”
“初一。”
“初一。。。”
“烦死了,滚一边去。”
“初一。”
“初一。”
“初一。。。”
“要不下盘棋吧,赢了你就帮我,输了我便不烦你。”
“不高兴。”
“初一”
“初一。。。”
“。。。除非加彩头,一局一颗珍珠。”
“你这是趁火打劫。。。好吧。”
半个时辰后,初一大胜,南宫月笙瞪着棋盘大喊:“不算,再来一局。”
初一看看天,反正还早,便点头:“好。”
又是半个时辰,初一再次大胜,南宫月笙一边抹汗一边大呼:“最后一局定胜负。”
。。。好吧。
这妞也是个棋痴,技术嘛,也不算不错,只和初一比比稍差些,最后,南宫月笙以三局全败的战绩灰头土脸离开,初一在身后眉飞色舞地喊了句:“三颗珍珠,明天赶早送来哦。”
女子一个踉跄,差些摔倒在门口,哀嚎一句:“我好惨!”
初一淘淘耳朵表示没听见。
惨?
有比她王初一更惨的吗?
兜兜转转又被困在这里,甚至连端午都丢了!
端午,你在哪里受苦?娘亲我表示很爱莫能助!
一连喝下两碗酸梅汤,打个饱嗝,她决定先睡个午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