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说自己的母亲是与人私奔了?
“如今,事过境迁,不过你放心,你母亲的事情,我也会让人查个明白,还她一个清白的。”
澈公子虽然不在意这些,可是并不代表了,他愿意让自己母亲的族人们以为她是一个不洁之人。
之后,两人见过了族长和乌夫人,便与乌昊辰一起去了暗牢。
所谓暗牢,自然就是一年四时,都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了。
这处暗牢在地下,沁屏所犯的罪过太重,所以,乌昊辰在捉到她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将她的手脚筋都挑断了。
并且,还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她,就是为了防止她自尽。
这样的女人,痛快地死了,都是便宜她了。
乍一见到这个沁屏,安潇潇吓了一跳。
她的身上其实倒还干净。
看样子,应该是在被断了手脚筋之后,被人清理过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的。
“你我都是学医之人,伤口若是感染了,可就指不定什么时候过去了。”
听着乌昊辰的解释,安潇潇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不是安潇潇大惊小怪,实在是沁屏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乍一看,就像是六十岁的老妪一般。
按说,沁屏是六长老的夫人,在巫族也算是贵妇了。
怎么会这般地老气?
“巫族女人的美貌,并不能持续太久。姑姑因为是圣女,曾经进入过圣地,所以才会与普通的族人不同。”
换言之,这都是那块儿圣石的功劳?
“沁屏不过是巫族普通的族人,她的模样衰老成这样,一部分,也与她施用咒术有关。”
安潇潇想到了自己的舅母,明显也没有沁屏这么老。
现在听说是与咒术相关,立马就想到了一个词。
反噬!
无论是巫族还是南疆修习的咒术,其中一部分,但凡是被人破解了,都会受到不小的反噬。
所施咒术害人的程度越深,受到的反噬,也将越厉害。
而沁屏几次都是用咒术欲害人性命,所以,她受到的反噬,自然是极其厉害的。
而且,还是两次!
“我已经给她诊过脉了,她的内腑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就算是拿好药将养着,只怕也活不了一年了。”
“所以说,她的性命,最多也就是撑一年?”
“差不多。”
安潇潇对此似乎是有些失望。
“她将我母亲害得十年不曾醒过来,如今我就算是想要折磨她,也不过只有一年的时间,委实令人憋屈。”
乌昊辰一怔,没想到她想的竟然是这个。
安潇潇挑挑眉,“她现在能说话吗?”
“可以。”
想到这个女人所谋害的人中,似乎是还有澈公子的母亲,自然是要进去问个仔细的。
曾经的巫族双姝,竟然都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又或者说,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又想要算计什么?
如今一个早已过世,有些旧事,这个女人是否又愿意实话实说呢?
沁屏的脸上,皱纹丛生。
一双眼睛,亦是浑浊不堪。
眼皮早已松驰得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便是连她的手上,皮肤都像是一个老太太。
到处都是老桔皮一样的皱纹,安潇潇看了,倒有几分的解气了。
“说说吧。我知道你现在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若是你说地令我满意了。指不定,我可以让你痛痛快快地上路。”
躺在草席上的女人闻言,唇角似乎是勾了勾,看他们的眼神里,似乎是多了一丝防备。
不过,在定睛看清楚了安潇潇之后,竟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安潇潇不悦,这个老女人,是觉得自己不敢将她怎样吗?
“呵呵,巫族圣女?你就是安潇潇?”
“看来你对我倒是一直很关注呀。如果早知道我会将我母亲救醒,你是不是就会直接让人杀了我?”
“没错,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坏在你这个小丫头的手里,我早就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安潇潇勾唇,“事实上,你也曾派过杀手的,不是吗?”
沁屏的脸色微僵了一下,“你早就猜到了?”
“文央的确曾派出过杀手,只不过,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人,身手自然是不能跟六长老的贴身护卫相比的。”
沁屏就这么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果然聪明!比起你的那个太过懦弱的母亲来,你才更像是巫族的圣女。”
安潇潇抿了抿唇,无论是谁,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母亲,都会有几分的不爽。
“不错,当初指使英敏将你母亲推下山的人,就是我!”
安潇潇见她终于谈及正题,皱眉问道,“为什么?”
“呵呵,她是巫族的圣女,是族长的女儿,一生下来,全族上下,所有人都捧着她,敬着她。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有些许的天赋罢了,竟然真的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吗?”
这话,听着似乎是嫉妒的成分居多。
“阿刚那么爱她,为什么?她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有什么资格嫌弃阿刚?”
阿刚?
安潇潇和澈公子都是一脸狐疑地看向了乌昊辰。
乌昊辰显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真相。
“大长老的名讳。”
想到了大长老曾经是母亲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明白了。
再听那个沁屏口口声声地叫着阿刚。
很显然,那是她的心上人吧?
“我对阿刚的爱,丝毫不比别人少。为什么?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圣女吗?除了那点儿可怜的天赋,她有什么能配得上阿刚的?”
“所以你就想着杀了我母亲?”
“哼!她配不上阿刚。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阿刚。我自幼苦习占卜之术,呵呵,没有人知道,我的占卜远胜我的父亲。可是为了能让我们一家都在巫族过得太平,所以,始终不曾有人知道,我的占卜术,可以说是全巫族最为厉害的。”
精于占卜?
这也就解释了,许多想不通的地方。
比如说,她是如何锁定了母亲的位置,又利用某些特殊的手段,才能与京城的那些权贵攀扯在一起。
“你和华阳大师是什么关系?”
沁屏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他就是一个傻瓜!他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他,永远都不可能的。”
华阳大师跟眼前的这个疯婆子?
安潇潇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只感觉自己浑身都长满了小米粒。
华阳大师她是见过的,好歹也算是一代宗师吧。
竟然栽在了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身上,当真是瞎了眼了。
“我告诉他,靖安侯府的大小姐是灾星转世,不仅会给安家带来祸事,还会给整个大渊带来霉运。”
“所以他就信了?”
“是呀,不仅他信了。其它人也都信了。所以,对付当时还是一个小丫头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多的是人想要你的命!”
那语气,好像是对付她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一样。
安潇潇也跟着笑了笑,顺便让她堵堵心。
“是呀,这么多人来害我,可惜了,我始终活得好好的。”
果然,原本还有几分得意的沁屏一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立马就僵住了。
手段再高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栽在了这个小丫头的手上?
“你很得意?”
沁屏半眯了眼睛,一脸的高傲,明明已经是一个老态笼钟且如此落魄的样子了,还偏偏装什么贵妇行径?
安潇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得意呢?至少,如今我的父亲母亲都活地好好的,不是吗?”
沁屏顿时一脸怒气,“我真没想到,救了靖安侯,可是你竟然能安然无恙?”
听到她这样问,安潇潇便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之前长沙那边会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她相像程度到了九成的女人。
果然是这个女人在暗中搞鬼。
“我当然没事了。我是巫族的圣女,你忘了吗?”
沁屏似乎是气极,可是奈何如今动弹不得,强行让自己挪动了几下,也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为狼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