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用,那个让土土眼睛变色的阳光“魔法”失效了,它在变成了棕色之后,就彻底变不回去了。
“这真的是你们的狗,不存在什么我把土土搞丢了,就买了个类似的来糊弄你们,还编了这么一套说辞。”一向冷静的文森特先生看起来还是那样冷静,如果能忽略他一股脑请来的四五个宠物医生的话。据说要不是有管家拦着,外地的宠物专家大概也已经在动身的路上了。
几个宠物医生在听了文森特先生的说法后,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齐齐朝他看了过来。
如果一定要给他们的动作找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大概就是“就这?”。你家保镖着急忙慌的来到医院,带着我们上了直升机飞到这里,折腾了这么一大气,就为了个这?小狗的虹膜颜色改变了?
有为有钱人服务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一惊一乍的中年医生,也有年轻气盛、不想惯着这些人臭毛病的年轻医生,他直接表示:“先生,如果事情只是这样,那我不得不说,您完全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这就是一个正常现象,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狗、小猫,甚至包括人类,只要是浅色的虹膜,就有可能随着年龄的成长而发生颜色上的变化。
说白了就是虹膜的黑色素沉积。
就像太阳会把皮肤晒黑一样,紫外线也有可能日积月累的把一些蓝色、绿色的眼眸变成茶色、琥珀色。这甚至还是一种眼睛本能的自我保护。
“你们以前就没见过别人的眼睛颜色改变吗?就像小时候浅金色的头发,在长大后变成更深的颜色?”年轻医生觉得这些有钱人真的是太荒谬了,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吗?这种事在欧美很常见吧?
不等雇主不满,经验丰富的中年医生已经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了:“当然,宠物眼睛颜色的改变,也有可能是其他情况造成的。好比葡萄膜炎、青光眼等等。您这样谨慎,也是一种对宠物的爱护,我们完全理解。但是也请您放心,相信我们的专业,我们已经给它检查过了,它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这就是一只再健康不过的小狗。”
这边的宠物医生,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好,不管宠物有没有病,天价的出诊费已经划入了医院的账户,那他们就一定会让雇主有一种物超所值的感觉。
“如果您还不放心,我们可以用医院里更好的大型机器再帮它从头到尾检查一下。”
文森特先生摇摇头:“不用了,没事就好,我对你们的技术还是很放心的。真的是太麻烦你们了,请务必收下我额外的心意。”管家上前,将早就准备的现金挨个送上。哪怕是对那个指责他们大惊小怪的年轻医生,文森特先生都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绅士态度,因为……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就是想让岁聿和霍川骛意识到,眼睛颜色的变换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可没有偷换他们的儿子。
霍川骛:“!”
岁聿则终于从震惊中缓过了神来。对于欧美人来说,这种事有可能还有略有耳闻的渠道,但对于天生大多都是黑发黑眸的华国人来说,这种事就真的很难遇到了啊,也很难想象。不过,在医生提醒之后,他顺着对方说的几个专业名词,拿出手机进行了查询,还真的确有其事。
虽然这种眼睛颜色的改变,大多都发生在年龄较小的时候,但长大之后也不是完全没有。不管是小狗,还是人类幼崽。
其中还是个数据追踪调差,五十个蓝色眼睛的婴幼儿里,到了两岁左右,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小朋友已经神奇的变成了茶色。
岁聿还顺便刷到了一个国外的短视频,画面里是一个成年女性,她的眼睛更神奇,在屋子里的时候是一个颜色,出去被太阳一晒就缓缓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她还用一只手捂着眼睛去外面晒了一下,再回来对镜头进行对比时,两只眼睛直接异瞳了*。
当然,像这位女士这样随心所欲来回变换瞳孔颜色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人在改变了之后就变不回去了。
但这些对于岁聿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岁聿这一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数次看向霍川骛,又数次强迫自己从对方的眼睛上移开了目光。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些不尊重自己的丈夫,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他又、又……
当晚,岁聿再次做了一个梦,还是熟悉的公学,熟悉的少年。
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公学的大礼堂里,那好像是建校几百年的庆祝现场,也好像是一届毕业典礼。所有人都穿着最为正式的三件套,双侧章的裤子,塔夫绸的马甲,以及后衣垂至膝盖的燕尾礼服,剪裁得体,挺拔庄重,是他们公学最广为人知的体面之一。
岁聿下意识的想要寻找自己的男朋友,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一直与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少年。不过,他倒是透过人群,看见了正倚在门口,低头听督学训话的道林学长。
作为这一届的毕业生,道林学长非常跳脱的在自己燕尾发里,穿了一件粉色的马甲。
不得不说,搭配的还挺别出心裁又有设计感的。
但很显然他们一向治学严谨的督学先生并不这么认为,他看起来都快气疯了,都不用岁聿去仔细听,他就能猜到这位老先生会说什么:你这样真是有失体统,丢尽了公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