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墨的表白后,谈言变得更没有办法拒绝对方了。
他们比往常更肆无忌惮的交合,就连睡觉褚墨都要抓着谈言的手让他摸着自己的性器。
「谈言。」
谈言的手正被强行按在褚墨的阴茎上。
「嗯?」谈言已经放弃挣扎了。
「我带你出去吧。」褚墨平静的道,就像他只是在问谈言晚上要不要看电影。
谈言倏地抽回了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经把他关在家里快要一个月的男人。
「我想过了,是该带你出去,不过街上人太多,我带你去动物收容所吧。」
动物收容所?谈言挑眉。
看出了谈言的疑惑,褚墨主动解释:「我本来就会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不定时去帮忙,只是你来之后就没去了。」
喔,原来是为了监视才没去啊。谈言腹诽。
看着表情变换丰富的谈言,褚墨轻笑了声后把人揽入怀里,他拨了几下对方的紫发,染剂的味道已经淡去,逐渐恢復了与他相同的气息。
「挺好看的,但下次别再去外头发廊染了,我帮你弄就好。」
「你会吗?」谈言仰头,看着将下巴支在他头顶的男人。
「不会。」褚墨诚实的回答,然后他掐了一把低头偷笑的谈言,「我学东西很快的。」
「是是是。」谈言敷衍,他翻身想继续睡,褚墨却把他拉了下床。
「换衣服吧,我们现在去。」
「收容所?」
「嗯,走吧。你拿我的衣服穿。」谈言这才突然意识到,除了褚墨帮他买的几件灰色居家睡衣,他并没有外出服。
毕竟这人不让他外出。谈言意味深长的看了褚墨一眼,而被看的人只是装作不明所以的扬了扬眉。
谈言摇摇头,试图找出一件让他看起来不会像偷大人衣服穿的小孩那样过大的上衣,毕竟两人的体型差就摆在那儿。
最后谈言选了一件黑色底橘色图样的休间衣,褚墨满意的凝视穿着自己衣服的人,笑得像隻偷腥的猫。
他今天的车开得格外的稳,副驾多了一个人对他来说很新鲜,而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谈言把脸埋进衣服里,闻着熟悉的味道让他睡得格外沉稳。
「醒醒,到了。」褚墨推着谈言的肩,而他不会告诉谈言的是,其实早在五分鐘前就已经到了,他只是私心的想多看几眼那毫无防备的睡顏。
褚墨自己下了车以后还不忘走到副驾替谈言开门,虽然有点幼稚,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此刻就像第一次参加远足的小朋友,似乎有点兴奋过了头,即使他面上不露。
然而,这却让他忽略了妮娜的视线。
女孩站在不远处,原先她看见期盼已久的车子驶入时,几乎是用飞奔的来到门口,但在看见谈言时,她的眸子却瞬间变得深不见底,翻腾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情绪。
「褚墨。」
直到女孩出声,褚墨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而此时,他正搂着谈言的腰。
「啊,妮娜。」褚墨的笑容在看见妮娜时变得有些疏离。
「是附近孤儿院的孩子。」褚墨对着谈言介绍道,他恢復了先前的笑容。
谈言看着眼前长的清秀的女孩,猜测约莫及笄之年。他惊讶于这样一个清秀的姑娘居然待在孤儿院,毕竟对方看上去挺会打扮自己。
「附近还有孤儿院?」谈言小声道,得到褚墨的应声后他朝着女孩点了一下头,两人便直径掠过女孩身旁走进收容所。
谈言和褚墨交握的手看在妮娜眼底格外刺眼,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
他是谁?凭什么和褚墨走得这么近?
不行,不能被褚墨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告诉自己后,妮娜强压下逐渐因愤怒而蔓延的颤抖,她扬起笑容,跟在那两人的身后一起进到屋簷之下。
平日的志工依旧寥寥无几,简单介绍过后,褚墨拉着人就到了外头圈有一群幼犬的铁栅栏那处。
看着谈言发亮的双眼,褚墨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带他过来。
「今天要打扫这里,不过你负责跟牠们玩就可以了。」
「蛤?」闻言,谈言狐疑。
「我平常也是自己做的,你在旁边帮我吸引牠们的注意,免得一隻一隻都往我身上黏。」
「哇,这是在炫耀自己受欢迎吗?」谈言打趣道,结果褚墨却一脸坏笑的朝他走过来。
「你干嘛?」谈言的手上还抱着两隻狗,带着跑跟丢了再跑这两个选项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抉择。
褚墨俯下身,对着谈言的耳际低语:「你现在存点体力,晚上有你累的。」
还在想着要是被看到可不太妙,褚墨便退开了,看来对方也不是那么不要脸。谈言暗忖。
不过对于居然感到有点失望的自己,谈言觉得他大概是没救了。
听了褚墨的话后,谈言也就心安理得的在一旁当起了陪玩。无奈他以往就是个夜猫子,待在太阳底下都没来得待在家要让他精神,不知不觉间他开始有点犯睏。
看着双眼逐渐迷茫的谈言,正在用水冲着塑胶盆的褚墨突然有点想去逗一逗,才正要起身,一女志工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褚墨,不好意思,外送小哥送了几箱饲料过来,你能不能来帮忙啊?」
褚墨看着已经快要年近半百的女人,又想了想今天的志工除了他和谈言似乎都是女性,索性也就答应了。
「你继续在这当陪玩,我很快回来。」这么对着谈言揶揄了一句后,褚墨跟着女志工离开了。
也不想想是谁要他保存体力的?谈言撇了撇嘴。
妮娜站在一旁,她一路看着褚墨和谈言的互动,对于他们是什么关係心里也已经有了底,思考了几秒之后,她从窗边由楼梯促成的死角里走了出来。
「你好。」她主动落座在谈言身侧。
本来还打算要起身找点事做的谈言重新把刚放下的小狗抱了起来。
「你好……你叫妮娜对吧?叫我谈言就行。」谈言看着突然搭话的女孩,有点不明所以。
「好的。」妮娜虽然这么说道,却还是没有称呼谈言。
「你跟褚墨是恋人吗?」她问道,那笑容让人看不清她的用意。
「呃……差不多吧?」身为周旋在那么多人之间的调酒师,听到妮娜的问句也明白七成有了。
这小女孩喜欢褚墨呢。他暗忖。
谈言有点想走人,他知道这种外表无害的类型通常都有点难搞。
不过妮娜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褚墨原本就是同性恋吗?」她问道,她伸手想摸其中一隻白色小狗,但不知为何小狗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直接跳进了谈言的怀里,和他原本手上的小黄狗撞了个正着。
「这我不知道。」谈言随意回答,赶紧确认两隻小狗都没有受伤。
「所以是因为你,褚墨才会生病的囉?」
「生病?」谈言皱眉,他圈紧了不知为何不安的白色幼崽。
「对啊,同性恋就是生病啊,所以你害褚墨生病了呢。」妮娜继续说道,谈言的反应似乎让她挺满意。
「我觉得吧,认为同性恋是病的那些人,才是心理不健全的一方。」谈言抬头,他扬起了嘴角,但眼底却没有笑意。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露出种表情,是他在夜店逮了一个试图在化妆室非礼一位女子的变态。
没有料想到谈言会如此回答,毕竟仅有及笄之年的女孩不禁红了脸。
「我、我……我明明就听很多人说过同性恋是病!你才有病!」妮娜激动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多出的人。
「你说谁有病?」褚墨的声音冷不防从后头传来,是妮娜不曾听过的语气,像平静的溪水,里头却暗藏漩涡。
「我……」妮娜害怕的搅着手指。
为什么?褚墨怎么会这样对她?
一定是因为谈言……一定是被这个人搞成这样的!
褚墨明明是那么的温柔,眼底明明一直都有她,如果不是因为谈言,褚墨才不会变成喜欢男人的怪物!
「褚墨!我其实一直……」妮娜站稳脚步,她重新抬起头直视着眼前冷漠看着自己的男人。
「那个,老先生说外面的工作等假日多一点人的时候再做,要我们都先进去帮忙布置一下,好像是过两天有一整班的中学生要来这边帮忙的样子,老先生希望可以把里头打理的好看一点,顺便请他们拍几张照片帮忙做个宣传。」
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女志工攀在门边对着三人喊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
老先生是这间私人收容所的负责人,年迈八十的他已经鲜少亲自来这里,想必是用电话联络了其中某位志工。
「好的,那这边的工作我稍微收拾一下,你先带小朋友进去吧。」褚墨收敛起了锐利的视线,朝那位大学生志工示意了一下妮娜。
「妮娜,我们先进去吧!里面人手不够呢!」她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着。
比起被其他人当成小孩对待,妮娜更介意褚墨的那句小朋友。
她才不是小朋友,她是要站在褚墨身边的女人!
眼看妮娜没有动作,女志工乾脆直接走了过来把人拉进去。
「谈言。」等到只剩下两人时,褚墨用力把谈言扯了起来,后者惊呼了一声。
「哇啊!」
「谈言。」褚墨又唤了声,他双手固定谈言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
谈言愣了一会儿,不确定的举起手,拍了拍褚墨的头顶。
「我在龙蛇混杂的地方混了这么多年,要是每一句话都听进去还得了。」谈言朝褚墨笑了笑,希望能让看上去有些不安的人冷静下来。
「谈言,不准离开我。」褚墨命令着,不容置疑。
谈言能感觉得到压在他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说不怕是骗人的,他知道褚墨的爱有多扭曲,但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半斤八两。他离不开褚墨,他需要他。
「嗯,我知道。」谈言想了一下后补充,「头发以后也给你染。」
闻言,褚墨的神情渐渐缓和,他用力吸了一口谈言颈侧的味道后,俐落的收拾好了用来打扫的工具。
他拉着谈言把工作塑胶鞋换成室内蓝白拖后急匆匆的拉着人去休息室换下工作服,而后者则是直到自己被半推着走到大门时才惊觉不对。
「我们要走了?」谈言转头制止了不断推着自己的手。
「嗯。」褚墨应声,然后打算继续前行。
「为什么?」谈言这回使力打了一下褚墨。
褚墨撇了撇嘴,似乎在怪谈言不解风情,然后他弯下了腰,附在对方耳边低语。
「因为我他马的想操你。」
「还是你想在这里叫床?」褚墨坏笑道。
闻言,谈言赶紧左右确认没有其他人。
褚墨从喉咙发出了几声低笑后搂着谈言的腰朝大厅走去。
虽然称之为大厅,但其实也就是一个摆着沙发和桌子的小交谊听而已,而眾人现在正为在那里剪着手上各式各样的图纸。
「各位真的不好意思,但我跟他临时有急事,我们要先离开了。」
看着换上一副凝重表情的褚墨,谈言真想给他拍拍手问他要不要乾脆出道去演戏。
「急事啊?没关係没关係,你们快走,小心开车啊!」女志工吆喝着,怕快步的两人没有听见。
褚墨在只有谈言看得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狡黠笑容。
谈言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在玄关口找着自己被踢乱了的两隻鞋子。
「啊!」几乎是在惊呼的同一时间,谈言跌坐在地。
「怎么了?」褚墨及时扶住了谈言的后脑勺,让他免于撞上椅子的扶手。
「好像有……什么东西?」谈言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而上头正流着血。
两个图钉穿过料质极薄的袜子扎在了谈言的脚底。
「搞什么?」褚墨心一凉,赶紧蹲下去替谈言把图钉拔了出来。
「啊,可能是刚刚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谁?」褚墨凌厉的瞪向小声喃喃的志工,对方被吓的一个机灵。
「就是刚才,妮娜不小心把图钉洒了,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没清理到……」另一名志工赶紧回復道,她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而对方还在因为褚墨的目光而愣神。
「我没事……!」谈言正想叫褚墨冷静一些,对方却把他打横抱起。
褚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妮娜的身影。
嘖了声后,他快步把谈言放进副驾驶座,驱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褚墨压抑着不让自己在载着谈言时失控飆车,而谈言则是不知该如何安抚褚墨,毕竟他的脚可还在流血,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间接刺激到身旁人敏感的神经。
而这情况即使在医生确定了谈言的伤没有大碍后也依旧没有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