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你现在可以跑学校一趟吗?」
「不要,我都说不想去参加联谊,别再找我去凑人数了。」正在享用早餐,任之初一口喝光杯子中的牛奶,优雅的拿卫生纸在擦嘴,回应电话那端的语气是不容商榷。
「不是啦,我没要找你来救场,是想请你帮我送个东西来。」
「嗯?」任之初疑惑的歪了头,看到母亲投来的目光,笑着耸了一个不明所以的肩,静等着电话里的人给她理由。
「我们昨天不是一起去买饰品嘛,可是店员装错袋子了,我的东西在你那。」而她,现在需要那物品,只能厚着脸皮拜托这位善良的同学帮忙跑一趟。
啪达的跑上楼,任之初进到房间就是搜索着自己书包,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纸袋打开核对物品。
一对闪亮的耳鑽。嗯,不是她的东西。
「不能等星期一上课时,我们在换回吗?」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她现在跑学校一趟,她不是很想答应。
主要是,等一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她怕耽搁了时间。
「拜託啦,之初。」听出同学的迟疑,电话那头的人可怜巴巴的採取哀兵政策。「那对耳环是我特地为了联谊这天买来搭配衣服的,少了它我就逊色了。」
同学嘟嘴求情的样貌仿若在眼前,任之初
叹口气的没輒道。「好吧,我现在帮你送去。」
歪着脖颈夹电话,她动作迅速的拿起东西塞入包包,简单整理一下仪容,和同学约好见面地点便掛了电话,急忙的跑下楼。
「爸,妈,我有事要去学校,你们等一下先到周叔叔家,我会去那边跟你们会合。」话说的急,但她手脚已俐落的穿好鞋子,打开门就要出发了。
丁维晴不晓得女儿发生什么事,一副急惊风的模样要外出,还好心的拿起车钥匙要载她去赴约,但被拒绝了。
「周叔叔那边比较重要,爸妈先过去,我一会就到。」
脚底生风,健步如飞,任之初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家门,一路没有停歇的往最近的捷运站跑去。有点喘,可脚步没放缓。
“列车将在此停靠,以利转乘的旅客上下车。”
站在闸门前排队等候,列车进站广播音响起,她的思绪有些飘远,伸手将长长的马尾撩到身前抚顺。
这是她不知不觉养成的小习惯,怕长长的马尾甩到他人,或是不小心缠到别人身上就不好了,毕竟之前有过这样的意外发生。
多久之前的事呢?好像是2年前的一段过往插曲。
嗯,不对,该是有2年又过半的日子。距离弟弟出国后的时日,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
2年半载的时间,终于,他要回来了,就在今天。
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任之初没来由的心脏又是狂跳动,脸上柔和的表情还有掩藏不住喜悦和期待。
为了那个人的光荣归国,她的爸妈和周叔叔要办一场小小欢迎会,顺便为他庆生。弟弟满18岁了,成年了,就是今天,当然要好好操办。
“列车即将到站,请旅客不要忘记自己的随身物品。”
嗶嗶嗶嗶,开门警示音响,她快步走出月台,快步的往出口处走去,心里小小的庆幸,好险自己报考的这所大学离家里不远又交通方便,约半小时的时间就能到达。
时光飞逝,她都已经是大一新生了,而弟弟他…亦然。
弟弟很厉害,现在就读耶鲁法学院,她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志向是要成为一名律师。
听周叔叔说,他好像是因为经歷过差点就要揹上过失杀人罪名的阴影,还有被生母拋弃的伤痛后,决心走往这条路。
因为不了解,想要制裁犯错的人,又想要捍卫无辜者,所以毅然壮大了这理念。
好爸爸代表周儒文,从不限制孩子的想法和作为,只要是正确的决定,他义无反顾的给予支持,他白手起家的事业,不是困住孩子的天罗地网。
翱翔天际的羽翼,才是他对孩子的祝福。
弟弟能有这样的一个好爸爸,任之初真心为他高兴。血缘关係带给他的只是原罪和无尽的痛苦及折磨,反倒是白纸黑字的契约,才是他新人生的开端和救赎。
「之初,之初,我在这里。」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学校了,她恍神的想着事,听见有人在叫她才回了神。
广场边,有人朝着她招手,距离有些远,她没那人的大嗓门回应,只得扬手示意她知道了。
那里围了些好多人,她有些顿足,但还是慢慢走过去。
「之初,太好了,麻烦你跑一趟。」一名打扮青春漂亮的女同学看到她,马上开心的跑过去。
「拿去,你的耳饰。」任之初也不耽搁,东西拿给同学后就想离开。「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要跟医学系的那位学长约会吗?」女同学笑着和她道别,八卦的又是调侃一问。
这位同学个性好,长相清秀,喜静不爱热闹,班上组了几次聚会少有参加,更不用说和班外的联谊的活动,完全没参加过。
只说她有男朋友了,不方便参与联谊,因为男朋友是个大醋罈子。
她们猜测那人可能是校园里和她走近的医学系二年级的学长,但本人又否认是他。
一宗悬案延宕在班上,至今无人能破解。
「想多了,再见。」这个大学同学,让任之初想到了高中时期另一名同学,不免摇头失笑,她身边怎么尽是这种不务学生正业,斜槓姨母红娘的是非之人。
和宋季凯的朋友关係,自从某弟弟不在她身边后,又被人误会牵扯上了。
一位男同学走了过来,见她匆促要离开,忙叫住人。「这位同学不留下跟我们走行程吗?」
是别科系的人,任之初礼貌性停了脚步,眼神朝自家班上同学看去,希望她能站出了说话。
「不好意思,她要跟我约会去,没兴趣参加什么破联谊活动。」
一隻手突然搭上肩膀,一道温热的身躯贴近她,任之初闪神一刻,下一秒惊愕抬手肘击,再附赠一个后踢,将身边的人给踹到地面上。
到底是谁那么没礼貌的动手动脚。
兇狠的瞪向那人,她惊的连嘴也闔不上了。
「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