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他忽然睁开眼抬头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许寂,顿时感觉胸口的气息都被堵住了。
这种话很叫他难堪,毕竟他现在还没办法把女性相关的一切与自己挂上钩。所以立刻被她呛得如鲠在喉,自然而然地去瞪了身上的人,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得放狠话威胁她,“等我换回了上面,有你哭的时候。”
是他会说出来的话,许枷小时候被打的时候,总爱这么说。可以给你们打个比方,“许寂!等我长得比你高比你重了,非要把今天受的委屈打回来不可”。也许它们彰显了弱者仅存的骨气和勇气,但在强者的耳朵里,它们不过是口齿上的逞强、倔强与不自量力。
“又不是没哭过,你几天前不是还夸我哭的好听么?”这种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懒得再应付,只笑着低着头用拇指拨了拨藏在沟壑中的红色宝珠,让他再动情些,同时缓声建议道,“你听我几句呗,心里不肯放松就是会疼。”
“许枷,我现在不是在欺负你。”说话的同时摆了摆头,加强这层否定的意味。
遵循客观事实来说,做爱好像就是这样的,特别是在两性关系中,总有一方是进攻方,而另一方无奈防守。没什么道理。但如果把这种事类比为打架,那可真是犯了大错。做爱哪里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东西。
“嗯……”那种痒意又上来了,从她的指尖传来,一波一波的,如此强势地把他往浪潮上推。他轻轻地哼,试图借此排解堆积在身体里的酸意,但好像有些适得其反,他太过生疏,应付不了阴道和阴蒂的双重刺激,此番非但不能放松,反而不自主地夹得更紧了。
那样紧,好像能把粗壮的东西焊死在软肉上。
应该要用更好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或者说,用一些他能接受的方式让他去适应新的身体。他这会儿太抗拒了。可他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许寂被这样突来的猛烈死死夹住,不受控制地射了出来,那样硬朗的东西在他体内迅速软了去。
避孕套变得皱巴巴,但仍旧成功地兜住了所有的浑浊。这回与上回完全不同,射完之后,许寂仍在上方,许枷仍在下方。
她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抽出来,意识到好像这次的时间是有些短,三两分钟。大脑里第一时间就想恶趣味吐槽他能力不行,但一抬头看他那副满不高兴的样子,觉得好像不该火上浇油,于是若无其事地改口,“我没忍住,那样太刺激了。”
他撤回架在她腰间的双腿,翻了个身,注意力并不在这件事上。大约没猜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怎么换不过来?”
对啊,怎么没换回来。
许寂听见这话,也反应过来了,站在床边不由得愣住,先是低头看了眼如今所处男性的身体,又抬头看了眼他身上的自己的身体,疑惑道,“难不成我们错了,真是24小时?”她就觉得不该是这么荒唐的契机,怎么可能。
好像白做了,从刚才为止到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白费力气。
许寂的心里忽然冒出一种不划算的想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可能与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相交就会让人习惯性去衡量所谓值不值得。
“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她用着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奈的口吻把这句话说完,而后果断转身往浴室走,顺手把指间的避孕套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如此坚决地中断了到目前为止所有暧昧而旖旎的情事,毫不留恋。
但,怎么可能不是。
许枷半躺在床上,回过神仔细回想上次的情况。那时他拿到身体掌控权,确实是刚射过精。因为拔出东西的时候,从她小穴里流出来的精液还是液态的。哪有可能是恰好在互换了24小时的那一瞬间射精。他忽然翻身下床,去刚才她丢避孕套的垃圾桶前查看。避孕套完好无损,从男人身体里喷射出来的浑浊液体都堆积在橡胶袋子里。
不会是这种可能吧。许枷连忙抬头喊住了她,“许寂!你等等。”
她站在浴室门口回头望他,没出声,大概是想听听他还能给出什么古怪的逻辑,所以只扬了扬头要他把话说下去。
“我觉得,这次我们得不带套再试试。”他执意如此。除非这次也不成功才能叫他彻底打消对这个变量的怀疑。唯有同上次完全一致。
不带套?她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理解,顿了两秒钟直接骂,“你疯了?这样我会怀孕的。”
上次那是有比内射更危险的事情,所以可以忽视这种危险。这回,青天白日,两个人甚至是逃课来宾馆,就为了一个根本没逻辑的条律,做这种无边际的尝试。她觉得许枷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许枷的脑筋转得比她快些,在她怒意上涌之前率先抛出自己的推测,“如果换不回来,真要怀孕的那个人会是我,你又有什么担心的。再说,如果可能性最大的因素都失效了,你凭什么认定24小时这种听起来就很勉强的理由是正确的?”
“上次就是射精的时候换的,你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清清楚楚。但是对换的两次时间点我们根本没有掐表算过。你记得你是几点死的?你又知道换回来的时候是哪一刻?”
这一番话把她问住了。她撇过头,用手抓着门框,冷静地问,“那如果真是不带套换回来,许枷,你能负责我的一生么?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每一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她都不敢细想当中的细节,她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竟然因为这种理由成为了固定的炮友?
少年觉得她强词夺理,或者说,觉得她在敷衍自己,实际上根本不想得到问题的答案,便站起身看着她,忽然道,“难道现在我们就能完全分开了?我能摘得掉和你的关系?分明是你不讲道理强占了我的身体,把我赶出来。我现在不过是想知道个答案……”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硬,尽管两个人都还没穿上衣服,但是房间里的温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直直地伫立在那里,看神情,被这几句话伤到了,突然瘪起嘴,不再搭理他。也许正在想要怎么接他的话,但实在是太生气了,连着吐了几口气都停不下脑子里四处奔走的情绪,忍到某一刻,干脆地回身用力带上门,把两人彻底隔开。
他也没多开心,刚才发生的原本就不是令人愉悦的体验,但是她想怎么玩都一五一十地让着她了,这会儿她为什么不能听听自己的?许枷望着那堵门,想不通她这会儿在气什么,刻意地对着门用力地哼了一声,扭头回了床上。
少年少女们可倔强,谁也不愿丢了脸皮率先低头。
她一个人沮丧地坐在马桶上,垂着头仔细地回想这一切,忍不住心想,明明和他都七八年没见了,死前哪里会突然想起他,这会儿指责她强占身体,根本就是诬陷。如果真能控制,她怎么不去一个女人的身体里。也不至于现在发生这些荒谬的事情了。
少女越想越不高兴,扭头看了眼手边的厕纸,直接伸出手大力地往下拽了一把,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大概是这样僵持下去没完没了了,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剩不下多少时间。
十五分钟后,许枷往她那方向看了一眼,暂时放下心里的不痛快,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走到浴室门前抬手敲门,诚恳地道歉,“姐我错了,你不想做就不做,让我进去洗个澡,洗完了咱们就退房回家。”要她道歉几乎没可能,她从不会低头认错。
许寂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眼厕所的门,嘟了嘟嘴,不答应,反问,“你错在哪儿了?”
这问题可真是一针见血。他还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只能站在门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把刚才的对话输进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什么“骂他疯了”,什么“问他负不负责”,之后颇犹豫地回答,“嗯……大概是,我没能及时回答你的问题。”
问题?许寂被这回答说懵了,中断了循环往复的闭环思绪,有些困惑地偏了偏头,表情皱巴巴的,心道,自己明明气的是他恶意攻击自己,忍不住追问,“我刚才问啥了?”
他可不敢实话实话,这会儿老实地把问题重复一遍,不亚于火上浇油,所以顿了十几秒,许枷突兀地给出了答案,“不用你说,我也肯定会负责的。做几次负责几次,要是真有什么后果,我帮你背至少一半的责任,这样行不行?”
一辈子太远了他可不敢说。
必须要承认,有时候思维不同频反而能激发出奇怪的火花。
她被这回答气笑了,猛然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径直拉开了浴室的门,直接道,“你刚才伤我心了。许枷,我是死了,但从没想过霸占别人的东西,我也不稀罕。你要为你说的这些话给我道歉。”
啊,原来是这些。他仰起头看她,看见她真的委屈到鼻头都隐隐泛红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拿别人的痛楚攻击对方确实做的不对,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而后带着歉意地开口,“那些话……我刚才是有些太着急了,无心的。对不起。”
许寂听见道歉,心里舒服不少,松了一直瘪住的嘴唇,低头看了眼地板,忽然改口,“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愿意跟你来,也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最大……你要是坚持,我们可以再试一回,反正你已经开口了会负责。但我有言在先,我现在就是看着裸体也硬不起来。”
情欲这种事来得毫无逻辑,强烈的时候在公共场合都要勃起,不强的时候,就看直接看片也毫无波澜。所以她再问,“平时你们男生都是通过什么方式快速弄硬的?”
明知故问。他不回答,低头看了眼她腿间疲软的物件,一点儿也犹豫地上手帮她撸,毕竟也意识到了,他们双方都对另一个人的身体带有羞耻感,是没这么脸皮过分地把玩它的。
但这回是真的没性致了,许枷帮她撸了三五分钟也达不到能插入的硬度。眼看着时钟越走越快,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指挥道,“你让让,我去漱个口。”
好端端地漱什么口。
许寂往身侧让了个身位,接着转回头视线一直跟着他,看他要弄什么花样出来。谁知道看了半天,发现他就真的只是去洗手台漱口。
肚子里究竟卖的什么关子。她一脸好奇,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噜地响动,然后垂着脑袋将它们尽数吐出,再转身走回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果断地抓住那东西,用了用力气简单撸到半硬,最后半蹲了下来,张口含了上去。
?!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惊诧道,“许枷,我看你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