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砍伤梁开的小子在被拘了两天后终于松口,告诉他们是R-BONE的人在背后指使。R-BONE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来太古坊闹事,闹越大越好。
一开始他们几个还担心会不会犯法,后来R-BONE的说他们都是未成年,抓到也判不了刑。他们里面又有人去问过,问出的结果似乎还真是这样,几个人的胆子才大起来。
而且,因为有钱,在外头混得时候特别有面子,招人、收小弟也十分容易。
既然是R-BONE指使的,很多事就能联系上了。梁开骂骂咧咧,也找了百来个小弟要干回去,被及时赶到的林竞尧拦了下来。
梁开心里一口气憋着没处发泄,最后找人在仓库里搭了个拳台,一对叁,和人练起拳击。
林竞尧是带了财务和精算师过来的,一组人在仓库密室里清算林竞尧的财产,告诉林竞尧这一星期公司账面有个陆千万的入账没有来由,问他知不知道是哪一笔生意。
这一星期他没在公司,公司的生意全是梁开在打理,问梁开最清楚。
梁开从拳台下来,满身是汗,边擦过头发边轻描淡写,想一笔带过:“陆千万啊,我想想啊,哦对了,就是收上来的粉款。”
林竞尧一顿,平时一周他们顶多两千万的货,这一下翻了叁倍,他问:“怎么突然那么多?”
梁开眼皮压着,眼眸看向地板,说:“之前的欠账要回来了,所以这周总收就多了。”
说完这句,他瞟一眼林竞尧,突然换了种语气,很不解地问:“怎么了?多赚钱你还不乐意啊?”
林竞尧没回答,听他解释完就继续翻看账本。
又前后看了看,对梁开说:“之后我把我那份清算掉,以后太古坊你就是老大了。”
还真是要拆伙,梁开一下急了:“为什么?不是说了一起干的吗?操,你什么意思。”
林竞尧继续翻着账本,说:“之前不是和你打过招呼了,我要和童佳离开榕城,之后也要娶童佳,手里没点钱不行。”
“你要钱你直接从公司拿啊!清算个屁。”梁开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感觉林竞尧竟然是那个临阵脱逃的人。
他脾气很大,这会儿说话完全没顾忌面子,直骂:“林竞尧,你可以的啊,你这是不是一谈恋爱把脑子给谈坏了,你他妈的为了个女人丢下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不是?你信不信我……”
“梁开!”
梁开话都没说完被林竞尧直接点了名,而且继续用警告的声音呵斥道:
“你敢动童佳试试!”
梁开的确不会真动童佳,只不过正好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种没品的话。不过却没想到此时此刻自己老大又因为女人吼自己,还当着众多兄弟的面,他实在抹不开面子,把原本挂在脑袋上的毛巾往地上一甩,直接走人。
一旁的精算师和财务还没见这两位吵过架,一个个都不敢发声,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等梁开走了一会儿了才有人问:“林哥,这个还要清算吗?”
林竞尧回身看了他们一眼:“继续算吧,算晚后把清算单发给每个股东让他们签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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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竞尧去太古坊找人,被巡场的小弟告知梁开在二楼vip区域开了个包间,找了人一起喝酒。他问都什么人在,那小弟眼神闪躲,答话支支吾吾的。
林竞尧猜到个大概,谴开人,自己朝二楼包间区域走去。
二楼比较私密,每个包间门口都有保安执勤,于是林竞尧一打开门时,里头人都以为是认识的朋友,继续酒池肉林,毫无顾忌玩着各种风月场所里常见的游戏。
可太古坊是酒吧,本身没有这种服务,所以不用想,这些舞娘和公主应该都是外头场子叫来的。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包间里灯光昏暗,有两个舞娘靠近门口,见到他,主动过来想要贴着他挑逗,没想他一挡把人直接推开了。
两女的往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嘴上撒娇,怒嗔他不解风情。
梁开找来的朋友里有一个挑衅问道:“这谁呀。”
梁开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正半阖眼皮靠在沙发里假寐,听边上人问了,微微睁开眼看过去,看到是林竞尧也过去和他招呼,却像故意找茬似的,讽刺他:“呦,是情圣来了,怎么,不在家里陪着老婆,跑这里和我们一起瞎混呢。”
林竞尧啪一下开了包间里的灯。
灯光刺眼,令人不适,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没多久有人开骂了:“操,干嘛呢?有病是不是。”
梁开转身,抄起个杯子就砸了过去,“妈的,你骂谁呢?”
他扔得准,杯子不偏不倚砸那人身上,再掉落,碎了一地玻璃。
房间里所有人都看过来,这才看清站在梁开跟前的男人。
“哦呦,是林哥来了。”有眼力见的认出了林竞尧,急忙起身,过来招呼。
还有些从未见过林竞尧的多少知道是个人物,也跟着起哄:“谁呀,哪位林哥?”
“水哥的老大,你说是哪一位啊。”
“呦,没认出来。”
一堆人叽里呱啦说着,林竞尧看看梁开,说:“和你单独聊几句。”
梁开和他对视一眼,痞痞回答:“好啊。”
他转身把人都赶出包间,自顾自坐去沙发那里,将两腿搭在茶几上,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林竞尧随他过去,把带来的清算单和股东们的签字递给他。
梁开没接,眼眸半阖着,睨过那沓纸。
“这什么?”他语气不善。
林竞尧说:“我让财务和精算师整理出来的我那部分,其中还有一张是股东们的签字,现在就差你了。”
“靠,都签字了,我签不签还不一样。”梁开抬眸和林竞尧对视,他眼神犀利凶狠,直直看过来,像在讽刺林竞尧的多此一举。
“梁开,你别这样,我只不过是退出生意,没说不和你继续当兄弟。”林竞尧语气平缓地说道。
“你不是还要离开榕城吗?这和不当兄弟有什么差别,你忘了你以前怎么跟我说的?让我跟着你,我他妈跟着你了,你现在和我说你不干了,玩人呢?”
“林竞尧,我看你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你说需要钱,公司开着不是来钱更快,还是你有其他发财的机会,不想带着我们了?”
“梁开!”林竞尧暴喝一声,梁开终于收声。
林竞尧这才把那沓纸放在梁开跟前,“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永远把你当成是我的兄弟,这些我放在这里,我的那份明天都会转出,之后太古坊你就是老大了,这也是你应得的。”
“滚滚滚!”梁开脸色很差,一看就是真生气了,他指着那些清算单对林竞尧说:“都拿走,别在这里碍我眼。”
林竞尧眸色暗沉下来,不说话。
梁开又赶人,让林竞尧快滚。
离开前林竞尧说:“那我先走了。”见梁开根本没瞧他,他转身打开包间的门。
门口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不知道听去了多少,见林竞尧出来了,一个个哈腰和他打招呼。
林竞尧对他们点点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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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就有人电话打到了林竞尧手机上,无非问他太古坊的事。
对外,林竞尧一致说:“梁开本来就有本事,太古坊归他更合适,更何况之前其实也一直是他在管理。”
对内,童佳问起时,他却极力讨好,说:“答应你的事我做了,现在差点搞得兄弟翻脸。”
兄弟翻脸有点夸张,但梁开搬出别墅是真的,就在那天后的第叁天,梁开就带着人来别墅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来的时候没和林竞尧打招呼,见到童佳倒是客客气气点了点头。
林竞尧劝他不用搬,他拉着脸一句没理会。
童佳瞧出不对,问林竞尧和梁开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梁开对他不理不睬的。林竞尧到挺无所谓的,告诉童佳因为之后会和她一起双宿双飞,搞得兄弟们都嫉妒了。
这肯定不是原因,但林竞尧不愿意说,童佳也不好逼问。
之后两天都没见到梁开,不过代理带来了梁开的签名,全体股东同意林竞尧退出太古坊,且按之前投资比例,撤走应有资金。
太古坊原本的法人就是找人顶的位子,实际没有实权,所以即使林竞尧退出,也不需要办理法人变动的手续,只要在公司股权结构上做变动,手续相对简便,出一份股东大会决议,以及全体股东确认的函件即可。
这些林竞尧都已办妥,只等着委托人去工商局办理就能把所有手续完成。
这事林竞尧不用出面,于是他就带着童佳去奥山连续待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带着童佳把奥山都转了个遍,逛鱼市场,走古街,出海钓鱼,在海边散步看日落,总之日子过得十分清闲。
期间叶楠给童佳来过一次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上海。那时候童佳正和林竞尧在海上,没地方躲,她就当着林竞尧的面和叶楠说自己暂时先不回了。叶楠自然问东问西的,童佳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叶楠,自己恋爱了,男朋友在榕城,自己过几天才带男朋友回上海见她。
叶楠再深问,童佳却死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等挂了电话,竟然撞见某人注视自己的那道深不可测的眼神。
果然,接下去就是儿童不宜。
这天傍晚风浪不大,船在海中却起伏有律,和他们摇摆撞击的节奏到配合的一致,这样过了一阵,云雨寻欢才得以结束,童佳有气无力地趴在林竞尧身上,望着远处天际线微弱的白光,小声抱怨错过了一段绚丽壮观的海上落日。
林竞尧却什么都没说,只笑着告诉童佳,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只要她想。
这么一说,竟然又有了点性|暗示的意味,童佳也懒得理她。同时说他满脑子都是废料,一点不浪漫。
林竞尧却突然来了兴致,让人开船给他们送物资过来,想带着童佳去离岛烧烤。
那晚月色明亮,两人在船上吃完烧烤就并肩坐在船尾欣赏着海上的夜色,这种天地之间旷世无双的纯净很难得,两人索性决定不回城里了,就在游艇上抱着睡了一晚,直接等第二天的日出。
没想到风云变化莫测,第二天竟然是个多云的天气。
两人扫兴而归,抵达奥山码头的时候,接到林竞尧的电话,早早准备好的服务生直接把姜糖水递了过来。
“快把这个喝了,海上湿气大,昨晚上睡了一晚,一会儿起风,吹到了容易感冒。”林竞尧把糖水递给童佳,
童佳先是嫌弃那味,后来拗不过林竞尧,只能捏着鼻子硬喝了下去。
还没回出味呢,林竞尧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和童佳打了声招呼跑去安静的地方接起。
那头声音急促,没头没尾的只说了句:“林哥,太古坊出事了,池爷很不开心,发了脾气让人请你去角头村。”
挂断电话,林竞尧给梁开拨过去,那头“嘟嘟嘟”发出了一串忙音。
他再拨,那头还没接起,一台黑色轿车已经开到他和童佳的身侧。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脸熟的,高头大马的体格,林竞尧在池岳东那里见过。
两个人走近,其中一个说:“林哥,不好意思了,池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