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死你了。”林德这孩子实诚心眼,表达欢喜的方式向来直接。
迎晨乐的, 竖起大拇指:“你刚才表现太棒了!”
“你瞧见我了?”林德兴奋:“那么多人你也能瞧见我?”
“当然能,三排左手边的第二个,对吧?”
“嘿!真说对了!”林德热情极了, 挥着长手臂:“晨姐,走。”
这边应该是个临时的休息区,盛大活动, 无论哪方面都安排妥当细致。迎晨跟在林德后头,问:“你们那个方阵都在这休息吗?”
“啊,对。”林德带她走了两个转角,“早上七点就集合待命了。”
这是个园子,曲径清幽,面积不大,但雕花围栏和一池锦鲤衬在这,赏心悦目。闻了一路淡淡桂花香,很快到了楼房前。
迎晨迟疑,“哎,我方便进去吗?”
“怎么不方便。”
“不太好吧,要不,我到外头等?”
“没事没事,任务结束了,都走光了。”林德大咧的模样儿让她放下忐忑,迎晨不做多想的迈步上楼。
总共三层,到了二楼,林德突然提声咳嗽,“咳咳咳!我来了啊!”
迎晨没明白,刚问一句:“你怎么了?”门就被林德猛的推开,一屋子的喧哗扑面而来。
“晨姐,走你的!”
迎晨措手不及,被林德一把拽了进去。
“哎!”她踉跄,扶住林德的胳膊,就听砰的声儿关门。
一屋子的战士列队站得笔直,五横五纵,好几十号人。迎晨被这阵仗吓懵,此情此景颇有举目无亲的画面感。
就听齐刷刷的喊声:“——嫂!子!好!”
“……”迎晨本能往后退,央求林德:“开,开门,我要走。”
林德堵着不动,笑呵道:“晨姐,你看。”
队列突然以中间为界限,左右两方秩序井然的跨开一步,让出了一条路。
迎晨定睛,愣住。
厉坤立身最后面,两腿微迈,双手背在身后,他和所有人一样,穿着迷彩军服,姿态挺拔,像一棵长势最好的白杨树。
他目光深深,定住迎晨。手心藏着的黑色丝绒盒已经掐出了印痕。厉坤用笑掩饰紧张,迈步沿着这条让出的道朝她走来。
迎晨心里有了隐约预感,她不再退步,站在原处。
两人间的距离一米,厉坤步伐渐慢,左脚先收,然后右脚靠拢,军姿颇为正式。迎晨仰眼,本想笑笑缓解气氛,但一对上他严肃认真的目光,便不敢造次了。
厉坤右手一抬,送了她一个标标致致的军礼。
“迎晨。”他嗓音沉,努力克制着颤劲儿,深吸一口气说:“我要向你求婚。”
随后,厉坤没给她考虑的机会,直接单膝下跪,把戒指从背后拿了出来。黑色绒盒是扣上的,厉坤紧张,打开它的手在微微发抖。
里头,是一枚光彩熠熠的钻戒。
“买了大半年了,之前和孟泽他们商量过,准备给你个意外一点的求婚,但我觉得那点子还是不靠谱,太浮夸,我不希望给你留下那样的印象。”
厉坤是个非常实在的男人,有一说一,他身上的赤诚劲儿鲜活热烈,甚少用花言巧语去蛊惑你的心。
“我想给你留个美好回忆,我不想亏待你。”厉坤说得铿锵,“迎晨,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他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把控主场,进入状态。见迎晨发愣,他头轻轻一偏,冲后头发声:“你们说——答不答应!”
几十号上过国典的战士们声如洪钟海浪:“——答应!”
气场太足,迎晨没法儿插嘴。
她窘迫,不安,还有点害怕。
厉坤始终保持跪地的姿势,腰板笔直,举着戒指的手稳如山。她不说话,厉坤舒眉展目,不慌不乱的提气,再问:
“你们说——答不答应!”
情谊默契,队伍又如雷助攻:“答应!答应!答应!”
连着三声,节奏短,底气足,如惊雷鸣响,为厉坤撑腰。
迎晨低头,先是抿唇,抿不住了,笑容便一点一点绽成朵花儿。
再抬头时,她望着厉坤,眉开眼笑地说:“我嫁呀。”
三个字,一锤定音。
迎晨挑眉,主动拿过他手上的戒指,大大方方的往自己手指一戴。顿时,掌声噼啪整齐,林德可激动坏了,率先吹了声长口哨。
迎晨双手张开,挑衅的神态,对他微抬下巴:“到这儿来。”
娇软的手,合成一个拥抱的形状,对厉坤说,过来。
那股俏皮又豪情的气质,看得人心晃神摇。
厉坤起身,向前两步,迎晨狡黠一笑,冲过来就往他身上一跳,厉坤眼疾手快,搂着她的腰,原地转了小半圈。
“我很想你。”厉坤的话落在她耳朵边。
“我也是。”迎晨小声,“特别特别想。”
就这样,厉坤以一种十分符合他本人气质的方式,尚算圆满的将这求婚给补上了。他是正儿八经在部队锻炼的男人,骨子里传统正气,不似孟泽他们摇曳,他这种性格,求婚,就该有求婚的样子。
承诺,就该将它兑现。终此一生,为之努力。
两日后,厉坤为期半年的特殊任务总算告一段落,他带着迎晨在北京城玩了三天,看故宫,看长城,看四合院,晚上便在酒店彻夜缠绵。迎晨被他折腾得腰要断了,次日下地都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