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了一阵,两个人才停下来。
陆瑾明要沐浴,姚锦绣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热水准备好,陆瑾明去了隔间。
翡翠进来说有事禀告,姚锦绣看了一眼隔间的方向,让翡翠跟着她去旁边的偏厅说话。
翡翠正在跟姚锦绣说她的嫁妆首饰等物的安置情况,以及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府里人员的情形,就听到正屋的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姚锦绣立刻站起身来,大步走进了正屋。一进门,就见陆瑾明只着了一层薄的贴身中衣,胸前湿了一大块,脸上带着怒气,身体僵直地站着,恨恨地瞪视着一个摔倒在前面地上的丫鬟。
那丫鬟有些面生,姚锦绣不认得。她的脚边摔碎了一个茶杯,手掌正好撑到了碎裂的瓷片,鲜血从掌心流出来,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委屈之色,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泫然欲泣,看起来楚楚可怜。
“怎么回事?”姚锦绣开口问。
陆瑾明正在气头上,指向翡翠道:“去把丁管家叫进来,把这等不懂规矩的丫鬟拖出去打死。”
摔在地上的丫鬟吓得身子一抖,泪水滚落下来,膝行着往前挪了几步,“王妃,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不小心……”说着就要用那只流血的手去拉姚锦绣的裙摆。
陆瑾明严明手快地把姚锦绣拉到一边,腿一抬,一脚把那丫鬟踹了出去,“把你的脏手拿开,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碰的?”
“你没事儿吧?”陆瑾明问。
姚锦绣摇摇头,“我没事儿。她没有碰到我。”
那一脚踹得十分用力,几乎要了那丫鬟的半条命,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来,摔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丁管家很快就带了人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人架了出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
“那丫鬟我从来都没见过。”陆瑾明终于收拾好了,姚锦绣见他脸色缓和了一些,才试着问了一下。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陆瑾明就来气,“刚刚你跑去哪儿了?怎么会是个面生的丫鬟进来伺候?”
“翡翠有事跟我禀告,我们就去旁边的偏厅说话了,听到动静就赶过来了。”当时一进门,姚锦绣一见那情形,就猜到大约是怎么回事了,“她好像不是我们院子里伺候的人?”
“我已经问过丁管家了,她是才从针线房里调过来的丫鬟,今天头一次到屋里来当差,端个茶都端不好,笨得要死!”陆瑾明揉了揉眉心,这丫鬟是从宫里内务府里挑出来的人,还是丁管家亲自去挑的,谁知道挑来挑去,竟然挑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内务府里人多口杂,也不知道这么个玩意儿是谁要塞到他身边来的?好在他警醒,不然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我们才成亲,府里进了不少新人,总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好,让万嬷嬷和范嬷嬷好生□□一下,让她们谨守府里的规矩,做该做的事。”
今天出了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思要活络起来,实在是没料到那丫鬟的胆子会那么大,她和陆瑾明才成亲几天,她就趁机想要撩陆瑾明了,完全是没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好在陆瑾明今天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但她也不能不防备有心人,她有陆瑾明的支持、信任和宠爱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要自己能够树立起威信,让王府里的人心服口服。
“今日已经很晚了,明日我就跟两个嬷嬷说,把府里的人好生管起来。”
陆瑾明怜惜地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姚锦绣笑一笑,“嫁给你就做好了要应付这一切的准备。”
陆瑾明心疼地揽了她入怀,柔声道:“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我会做好的。”姚锦绣靠在陆瑾明的怀里道。
夜里,两个人又要了两次水,到了后面,姚锦绣累得连抬一下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被陆瑾明搂在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姚锦绣用过早膳,就拿了府里的人员花名册看起来,开始行使身为秦|王妃的权利。
第12章 月27
明天12月27日早上9点之前替换,嗯,老规矩了。。しw0。
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夏之兴也以涂山,而桀之放也以末喜。殷之兴也以有娀,纣之杀也嬖妲己。周之兴也以姜原及大任,而幽王之禽也淫於襃姒。故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釐降,春秋讥不亲迎。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礼之用,唯婚姻为兢兢。夫乐调而四时和,阴阳之变,万物之统也。可不慎与?人能弘道,无如命何。甚哉,妃匹之爱,君不能得之於臣,父不能得之於子,况卑下乎!既驩合矣,或不能成子姓;能成子姓矣,或不能要其终:岂非命也哉?孔子罕称命,盖难言之也。非通幽明之变,恶能识乎性命哉?
太史公曰:秦以前尚略矣,其详靡得而记焉。汉兴,吕娥姁为高祖正后,男为太子。及晚节色衰爱弛,而戚夫人有宠,其子如意几代太子者数矣。及高祖崩,吕后夷戚氏,诛赵王,而高祖後宫唯独无宠疏远者得无恙。
吕后长女为宣平侯张敖妻,敖女为孝惠皇后。吕太后以重亲故,欲其生子万方,终无子,诈取後宫人子为子。及孝惠帝崩,天下初定未久,继嗣不明。於是贵外家,王诸吕以为辅,而以吕禄女为少帝后,欲连固根本牢甚,然无益也。
高后崩,合葬长陵。禄、产等惧诛,谋作乱。大臣征之,天诱其统,卒灭吕氏。唯独置孝惠皇后居北宫。迎立代王,是为孝文帝,奉汉宗庙。此岂非天邪?非天命孰能当之?
薄太后,父吴人,姓薄氏,秦时与故魏王宗家女魏媪通,生薄姬,而薄父死山阴,因葬焉。
及诸侯畔秦,魏豹立为魏王,而魏媪内其女於魏宫。媪之许负所相,相薄姬,云当生天子。是时项羽方与汉王相距荥阳,天下未有所定。豹初与汉击楚,及闻许负言,心独喜,因背汉而畔,中立,更与楚连和。汉使曹参等击虏魏王豹,以其国为郡,而薄姬输织室。豹已死,汉王入织室,见薄姬有色,诏内後宫,岁馀不得幸。始姬少时,与管夫人、赵子兒相爱,约曰:“先贵无相忘。”已而管夫人、赵子兒先幸汉王。汉王坐河南宫成皋台,此两美人相与笑薄姬初时约。汉王闻之,问其故,两人具以实告汉王。汉王心惨然,怜薄姬,是日召而幸之。薄姬曰:“昨暮夜妾梦苍龙据吾腹。”高帝曰:“此贵徵也,吾为女遂成之。”一幸生男,是为代王。其後薄姬希见高祖。
高祖崩,诸御幸姬戚夫人之属,吕太后怒,皆幽之,不得出宫。而薄姬以希见故,得出,从子之代,为代王太后。太后弟薄昭从如代。
代王立十七年,高后崩。大臣议立後,疾外家吕氏彊,皆称薄氏仁善,故迎代王,立为孝文皇帝,而太后改号曰皇太后,弟薄昭封为轵侯。
薄太后母亦前死,葬栎阳北。於是乃追尊薄父为灵文侯,会稽郡置园邑三百家,长丞已下吏奉守冢,寝庙上食祠如法。而栎阳北亦置灵文侯夫人园,如灵文侯园仪。薄太后以为母家魏王後,早失父母,其奉薄太后诸魏有力者,於是召复魏氏,赏赐各以亲疏受之。薄氏侯者凡一人。
薄太后後文帝二年,以孝景帝前二年崩,葬南陵。以吕后会葬长陵,故特自起陵,近孝文皇帝霸陵。
窦太后,赵之清河观津人也。吕太后时,窦姬以良家子入宫侍太后。太后出宫人以赐诸王,各五人,窦姬与在行中。窦姬家在清河,欲如赵近家,请其主遣宦者吏:“必置我籍赵之伍中。”宦者忘之,误置其籍代伍中。籍奏,诏可,当行。窦姬涕泣,怨其宦者,不欲往,相彊,乃肯行。至代,代王独幸窦姬,生女嫖,後生两男。而代王王后生四男。先代王未入立为帝而王后卒。及代王立为帝,而王后所生四男更病死。孝文帝立数月,公卿请立太子,而窦姬长男最长,立为太子。立窦姬为皇后,女嫖为长公主。其明年,立少子武为代王,已而又徙梁,是为梁孝王。
窦皇后亲蚤卒,葬观津。於是薄太后乃诏有司,追尊窦后父为安成侯,母曰安成夫人。令清河置园邑二百家,长丞奉守,比灵文园法。
窦皇后兄窦长君,弟曰窦广国,字少君。少君年四五岁时,家贫,为人所略卖,其家不知其处。传十馀家,至宜阳,为其主入山作炭,暮卧岸下百馀人,岸崩,尽压杀卧者,少君独得脱,不死。自卜数日当为侯,从其家之长安。闻窦皇后新立,家在观津,姓窦氏。广国去时虽小,识其县名及姓,又常与其姊采桑堕,用为符信,上书自陈。窦皇后言之於文帝,召见,问之,具言其故,果是。又复问他何以为验?对曰:“姊去我西时,与我决於传舍中,丐沐沐我,请食饭我,乃去。”於是窦后持之而泣,泣涕交横下。侍御左右皆伏地泣,助皇后悲哀。乃厚赐田宅金钱,封公昆弟,家於长安。
绛侯、灌将军等曰:“吾属不死,命乃且县此两人。两人所出微,不可不为择师傅宾客,又复效吕氏大事也。”於是乃选长者士之有节行者与居。窦长君、少君由此为退让君子,不敢以尊贵骄人。
窦皇后病,失明。文帝幸邯郸慎夫人、尹姬,皆毋子。孝文帝崩,孝景帝立,乃封广国为章武侯。长君前死,封其子彭祖为南皮侯。吴楚反时,窦太后从昆弟子窦婴,任侠自喜,将兵,以军功为魏其侯。窦氏凡三人为侯。
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帝及太子诸窦不得不读黄帝、老子,尊其术。
窦太后後孝景帝六岁崩,合葬霸陵。遗诏尽以东宫金钱财物赐长公主嫖。
王太后,槐里人,母曰臧兒。臧兒者,故燕王臧荼孙也。臧兒嫁为槐里王仲妻,生男曰信,与两女。而仲死,臧兒更嫁长陵田氏,生男蚡、胜。臧兒长女嫁为金王孙妇,生一女矣,而臧兒卜筮之,曰两女皆当贵。因欲奇两女,乃夺金氏。金氏怒,不肯予决,乃内之太子宫。太子幸爱之,生三女一男。男方在身时,王美人梦日入其怀。以告太子,太子曰:“此贵徵也。”未生而孝文帝崩,孝景帝即位,王夫人生男。
先是臧兒又入其少女兒姁,兒姁生四男。
景帝为太子时,薄太后以薄氏女为妃。及景帝立,立妃曰薄皇后。皇后毋子,毋宠。薄太后崩,废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