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跟人跑了,还偷走了王家的十三两银子。”
“把章氏拐跑的人就是以前每个月都来我们村卖东西的卖货郎。”
“王福至、王大成去卖货郎居住的村子找章氏。卖货郎已把房子、地全部卖了走了,不知道带着章氏去了哪里。”
“王福至、王大成又去章氏的女儿家找章氏,结果章氏的女儿还倒打一耙,说是章氏在王福至家失踪,让王福至父子给一个说法。”
“王福至父子跟章氏女儿夫妻打了一架。王大成受了伤,昨晚回来,米氏心疼王大成,气愤王福至找了章氏这样的坏女人,就挖苦了王福至几句,谁知王福至半夜离家去了山上在树上上吊死了。”
五狗子以前口才就不错,后来做了买卖,口才就更好了,表达清晰,一件事情前因后果说的明白详细。
李如意摇摇头道:“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的事。”
赵氏感慨道:“米氏这个当儿媳妇的真倒霉。以后王大成会埋怨米氏一辈子。”
五狗子轻叹一声,“嗯。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突然间,李如意道:“娘,您记不记得,卖货郎还想从我二叔嘴里套豆腐方子?”
赵氏嘴唇紧抿,半晌,冷声道:“那个卖货郎不会有好下场!”
五狗子出了李家的门,跟村里人道:“卖货郎早就盯上我们村,之前他要骗走李家的豆腐方子。”
这下村里人个个异常气愤,撺掇王大成去县城衙门把卖货郎给告了。
王大成痛失生父,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就真的去衙门敲鼓鸣冤。
大年三十,郝县令正准备要跟家人过节,谁知有案子,任谁心里都很郁闷,带着气上了堂,听了王大成的自述,又让仵作去验尸,查明属实,对拐跑妇人害得王福至自尽的卖货郎极为痛恨,立即下令张榜抓捕通缉卖货郎和章氏。
不止是长平县,方圆百里的几个县城都送去榜文,请求各位同僚官员行个便利帮忙抓人。
王大成从衙门出来,已近黄昏,家家户户都放起鞭炮吃起年夜饭好不热闹,唯独他独自走在县城里好不孤苦。
不知不觉,竟是走错路了,转到一座外表挂了许多红绸飘带的四层高楼的门前。
一个戴着黑帽子穿着灰袄黑裤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讪笑道:“我们楼里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这位小哥,快进来寻欢。”
“不,我不去。”王大成抬头一瞧,竟是无意中走到了青楼,别说他身上有重孝,就是没有也不会进这种地方,他转身便走。
中年汉子低声骂道:“呸,瞧着一幅穷酸样,就知道是个穷光蛋。”
突然间,有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从空中响起,“大成叔!”
198狠心转身
王大成扭头一看,只见二楼的一扇窗户探出一个少女的脑袋,相隔两、三丈也能看见此女脸上抹着浓厚的香粉,嘴唇涂了比血还要红的胭脂。
少女哽咽道:“大成叔,我是三妞。”
她竟然是王三妞!
王大成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王三妞真的被卖进了青楼。
王三妞哭着央求道:“大成叔,你上来,我有话让你带给我爷爷,我错了,我以前错了,你让我爷爷把我赎回去,我再也不敢做错事。求求你。”
王大成还在震惊之中,晃过神来,瞧了一眼一脸蔑视的中年男子,朝王三妞摇了摇头就扭头走了,身后传来王三妞绝望的哭声。
王大成失魂落魄的出了县城,心里诅咒章氏跟王三妞的一样进了青楼。
且说李家四少年从江府回来,还带来了江青云的回礼,发菜、干果、水果等,无一不精,甚至有些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赵氏与李如意清点礼物。李山给四个儿子说了王福至的事。
“啥,王福至上吊死了?”
“昨个我还看见他了。”
李山收到赵氏的眼神,大手一挥,“这事与咱们家无关,出了门莫要议论。”
四个少年异口同声的答道:“是。”
李如意问道:“江哥哥身子骨如何?”
李福康笑道:“挺好。”
李英华道:“他现在每天能走近一个时辰,说比以前强多了。”
李健安特意把李如意拉到一旁,低声道:“燕王世子下令燕城驻地的将士服用打虫汤药。”
“这事我知道,你不是说过吗?”李如意心道:燕王世子这般信任我,真是我的荣幸。
李健安有些激动的道:“是。我上次给你说过,那时军队十人当中有九人不信人的肚子里有虫子不愿意吃打虫汤药,后来县公爷亲自去了军营把他的经历跟几十位军官说了,将士们才半信半疑的付下。”
“然后呢?”
李健安忍不住笑道:“几乎人人拉出虫子,一些人还吓哭了。”
“他们不信我也该信燕王世子。他们吓哭活该!”
“燕王世子让江哥哥代他谢谢你。”
李如意云淡风轻的道:“不用谢。我愿意为守卫北地的燕军做点事。”
“这是江哥哥转交给你的银票。”李健安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李如意,笑道:“燕王世子赏的。”
李如意瞧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眉开眼笑,“一百两。这是世子给我的压岁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