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主顾都捧场的取出铜钱买了油酥烧饼,一些爱凑热闹的人围了过来,问他们味道如何?
“李家的饼当然很好吃。”
“自从李家卖饼,我就没买过别人家的饼。”
“大兄弟,我再买九个铜钱的油酥烧饼带回家。”
有个体型的胖胖老主顾直接又买了六个油酥烧饼,用实际行动说明油酥烧饼十分美味。
有个身材高大的妇人高声道:“油酥烧饼来两个,葱花饼来两张。”
见状,围观的人纷纷掏出铜钱买油酥烧饼品尝,有那有钱的直接一次性买走二十个油酥烧饼。
李山收着铜钱,心里乐开了花,真没想到宝贝女儿做的油酥烧饼第一次就能卖的这么快。
后面闻讯赶来买饼的人眼瞧着大竹篮里的饼快要卖完了,急的往前挤,有个白发老头抱着一个生着大眼睛的两、三岁的小童,被后面的人挤得向前扑倒。
78书本飘墨香
千钧一发,李山眼疾手快把白发老头与小童扶住,牛眼一瞪朝众人喝声道:“别挤!”
他身材高大魁梧,声音洪亮,这么一吼,竟是有些威严,众人都不敢动了,有的人还往后退了一步。
白发老头站稳了惊魂未定,小童吓得哇哇大哭。
“这个饼送给你吃,你别哭了。”李山见小童哭得可怜,送给他一个油酥烧饼。
小童眼泪汪汪盯着油酥烧饼,却是不接。
“你家要供四个孩子读书,我孙子哪能白要你家的饼吃。”白发老头摸出三个铜钱,买了两个油酥烧饼抱着得了饼开心笑的小童走了。
这个小插曲李山记在心里,以后只要人多了就会提醒不要拥挤。
李山卖了饼,怀揣一大堆铜钱,心情十分激动,牢记宝贝女儿的话,不在集市逗留,赶着驴车返家,路上不捎人也不歇息,就这么一口气回到了礼村。
进入秋天,天黑的早,此时夜幕低垂,礼村的人大多患有夜盲症,又舍不得点油灯,吃过晚饭都呆在家里不出门。
李健安、李福康却是坐在村口树下的大石头上等待,听到驴车声音,再借着月色瞧看,果然是李山赶着驴车,连忙跑去相迎。
父子三人兴高采烈的坐着驴车回到家中,家人得知所有的饼都卖光了,特别是油酥烧饼大受欢迎,都十分欢喜。
李石、李如意把香喷喷热呼呼的饭菜端上来,其中就有一大木盆的油酥烧饼。
“油酥烧饼真好吃!”
“放了这么多的油、芝麻,不好吃才怪。”
“今个的油酥烧饼用的面是二叔和的。”李如意特意表扬了李石,后者喜得眉开眼笑。
“我们家的饭菜全村最好吃。”
一家人围坐一桌,吃得热火朝天。
饭后,赵氏见李山没有动静,柔声道:“山哥,你把卖饼的钱都拿出来交给如意。”
“哦,我差点忘记这事了。”李山刚才一直听四个儿子说学堂的新鲜事,都把卖饼的银钱忘记了,“如意,我在路上只顾着回家,还没来得及数铜钱。”
“没关系。我来数。”李如意连着数了三遍铜钱,在家人期待的目光中笑道:“五百零九个铜钱。”
赵氏、李健安四兄弟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还是很高兴。
李山很是激动的道:“这么多!”他与李石在燕城修建城墙一天合起来才五十个铜钱。
李如意红嘟嘟的嘴唇微张,“爹,您别忘记这里面含着成本、人工。今个三百个油酥烧饼、五十张葱油饼用的白面、油、葱、芝麻合起来大概一百个铜钱,还有柴木,烤炉锅灶驴车的磨损,您、我、二叔的人工,这些算起来差不多一百个铜钱。今个下午卖饼的纯收益就是三百零九个铜钱。”
李山笑得嘴都合不拢,半晌,问道:“人工为啥要算银钱?”
李如意似笑非笑的道:“您与二叔在燕城修建城墙,一天五十个铜钱,现在你们在家里做饼的买卖,我仍给你们算五十个铜钱的人工。”
李山忙道:“修建城墙多累,做饼的买卖不累怎能算五十个铜钱的人工?”
“爹,您不是要买田吗,这些钱您就攒着买田吧。”
赵氏笑道:“如意,你这个孩子逗你爹干啥?”
“我是说真的哦。”李如意在赵氏、四个哥哥的注视下,数出五十个铜钱给李山。
李山啥也没说,把铜钱收了起来。
赵氏瞟了李山一眼,有些嗔怪的道:“瞧瞧,如意一直记得你要买地的事。”
李福康寻着机会问道:“爹,县城里的主顾有没有问我们兄弟?”
“有。”李山想到小集市的主顾十个有九个夸赞四个儿子聪慧是读书的料,心里很是自豪。
李健安道:“爹,等我们腊月停课就去县城做买卖。”
李山目光慈祥,柔声道:“你们好好读书,以后定要考中秀才。”
“秀才哪是那么容易考中的,爹不要给哥哥压力。”李如意之前听王志高说全县近千学子,每届考中秀才的只有几十人,就拿礼村来说,几十年都没有出过一名秀才。
“慢慢来。不要着急。”赵氏最是清楚科举的难度有多大。
在娘家时,她的三个哥哥五岁启蒙,七岁上学堂,十四、五岁开始参加科考,第一次考中童生,但是没有考中秀才。
她的四个儿子上学堂的年龄比三个哥哥晚四至六年,意味着参加科考也得晚四至六年。
“我们去看书。”李健安这就回房读书,三个弟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