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看来这次就只能让孩子们先见见他们杭哥哥的媳妇了。”院长颇为遗憾的叹息道。
“院长……您什么意思?”苏杭有些不解的问道。
“感兴趣了?”院长笑呵呵的说道,“过两天沈氏慈善基金会要过来给孩子们送冬衣,沈溪也会跟着过来。”
“沈溪要过去?”听到自家媳妇会去,苏杭的身子一下就绷直了。
“是啊,基金会那边刚刚给我的回复。”院长笑道。
“沈溪怎么会忽然过去。”苏杭知道沈溪负责的慈善基金是专门帮助孤儿院儿童的,但是庆安这么小的一家孤儿院,应该还引不起沈溪的注意。
“我让孩子们写的邀请函。”院长说道,“你也知道的,要不是因为沈溪他们家设立的这个基金会,我们这家孤儿院早就开不下去了。我一直很想亲自感谢一下沈家人,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孩子们写了邀请函。”
“院长……”
“本来还想着你会先带沈溪回来的,结果你一直没空。怎么样,趁这次机会和沈溪一起过来?”院长说道,“上次去参加你们婚礼,我还没好好和你们说过话呢。”
苏杭听到沈溪要去,心里也恨不得一起过去才好,只是他原本的打算是要等到和沈溪心意相通之后,再带着沈溪一起回孤儿院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何况他最近又确实忙的走不开。
“院长,下次吧。”苏杭只能无奈拒绝。。
“好,那你忙吧,不打扰你了。”院长说着就挂了电话。
苏杭放下手机,脑子里又开始想沈溪,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孟浪,想到今天早晨沈溪的气愤,想到肩膀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牙印。苏杭本以为自己是有着足够耐心的,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只不过这两个月的相处,他总隐隐的感觉沈溪也是有点喜欢他的,也许他可以尝试一次。
想到这里,苏杭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内线:“方宇,进来一下。”
方宇很快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boss?”
“最近能不能空出几天时间来?”苏杭问道。
“boss,您的行程都安排到半年后了,最近空不出什么时间,不过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那时候你可以……”方宇本来正低头翻着行程表,这时忽然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苏杭在瞪他,于是他非常识时务的改了口风,“您要空几天?”
“三天吧,最好能连着周末。”苏杭说道,不管成不成功他都需要时间冷静。
“三天!!”还要连着周末???
“怎么??”苏杭抬眸睨了他一眼。
“我……我去重新规划一下行程,看看能不能挪出三天来。”方宇毫无骨气的屈服在boss的淫威之下。
“出去吧。”苏杭这才满意的挥了挥手。
苏杭看向办公桌上的相框,忍不住伸手过去轻拂着上面的侧影。又想到昨晚被自己亲的意乱情迷的沈溪,苏杭忽然就轻轻的笑了出来。
“沈溪,我有话想对你说。”
☆、chapter 26
清晨, 踏着满地的银杏叶, 两人一狗在朝阳下奔跑。
“给。”望着沈溪红润的肌肤上晶莹的汗珠,苏杭递了一条汗巾过去。
“谢谢。”沈溪毫不客气的接过来擦了擦, 又随手还给了男人。
苏杭把汗巾重新绑回手上, 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自从沈溪跟着一起晨跑之后, 男人就多了一个随身带汗巾的习惯。
“你笑什么?”沈溪疑惑的问道。
“啊?”苏杭愣了一下, “什么?”
“我问你笑什么?”沈溪又重复了一遍。
“我?”苏杭似乎有些不相信,“我刚才笑了?”
“傻样!”沈溪觉得男人这副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嫌弃的撇了一眼男人, 转身往回跑去。
“汪汪!”初五见妈妈开始往家跑了,想到家里好吃的肉骨头, 也激动的跟在了后头, 一边跑还一边汪汪的叫着。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苏杭的嘴角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了翘。
什么是幸福,当微笑总在不经意间爬上你的嘴角, 这大约就是幸福的时刻。
吃过早饭,沈溪和苏杭一起出了门。
苏杭是照常去上班,而沈溪则是要去孤儿院送物资。
沈溪平日里的妆扮就很简单,衣服的颜色也并不艳丽。今日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孤儿院的缘故, 沈溪没有穿平日里常穿的大衣,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那些名牌包包一个都没有背,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灰色的双肩包, 里面装着一堆昨天和张嫂一起去超市买的零食。
“今天要去孤儿院?”苏杭明知故问道。
“嗯。”沈溪一边打开车门把双肩包丢进去,一边回答道。
“玩的开心。”苏杭说道。
“会的!”想到那张满是童趣的邀请函,沈溪忍不住笑了笑。
苏杭点了点头,弯腰坐进了车里,他望着后视镜里的沈溪,想着:这次就让你先去吧,下一次我再带你一起去。
沈溪见苏杭的车子离开,也打算出发了,她和张嫂道了别,又揉了揉蹭过来的初五,这才开车离开了别墅。沈溪打算先把车子开到基金会,然后再从基金会跟志愿者还有物资一起去孤儿院,要不然几百万的豪车开去孤儿院,明天保准得上头条。
“来了?”李业见到拎着一个双肩包的沈溪走过来,笑着迎了上去。
“没迟到吧。”刚才路上堵了一会,沈溪怕自己耽误出发的时间。
“没有,物资也才刚装好。”因为庆安孤儿院不是特别大,所以送过去的物资也不多,基金会只找了一辆金杯和一辆面包车就装完了,“一会你跟着几个志愿者一起坐前面的那辆面包车。”
“好。”沈溪确认了一下面包车的位置,点了点头,一边抬手把手里拎着的双肩包背了起来,右手因为抬起,手指碰触到了身后的阳光,手中的钻戒在阳光下闪出了一抹耀眼的光芒。
李业被光芒刺的眯了一下眼,看到钻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记得沈溪的丈夫苏杭似乎曾经也在孤儿院待过,于是他好奇的问道:“苏先生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是!”沈溪不知道李业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不过仍然点头回道。
“是本市的孤儿院吗?也不知道基金会以前有没有资助过。”李业笑道,“要是资助过的话,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我……我没问过。”沈溪总觉得这也许是一段对于苏杭来说并不好的经历,再加上两人已经结婚,如果她刻意提起这件事,她怕苏杭会多想。
“出发啦!”司机催促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走了。”沈溪朝李业挥了挥手,转身往面包车的方向跑去。车子很快驶出了大门,一路往老城区的方向驶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庆安孤儿院门口,锈迹斑斑的大院门口早已经站满了满脸笑容的孩子们。他们卖力的鼓着掌,身上的衣服虽然看得出来并不新,但是却很干净。
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孤儿院的院长立刻带着人迎了上来,两边人热情的寒暄一番,志愿者就开始帮着孩子们往下搬物资。
沈溪在一旁帮着给孩子们发冬衣,每一个领到衣服的小朋友都会甜甜的说上一句“谢谢姐姐”,让沈溪开心的忍不住笑弯了嘴。
等到东西都发的差不多了,院长又带着工作人员和大一点的孩子给基金会的志愿者们送些茶水。
“你是沈溪吧,我是这里的院长,我姓姚。”姚院长笑容亲切的递给沈溪一杯茶。
“谢谢姚院长。”沈溪双手借过。
“忙了一上午了,也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姚院长有些惭愧的说道。
“我们就是来帮忙的,哪里需要什么招待。”沈溪客气的说道。
“真好!”姚院长越看沈溪那是越满意,“真是个好姑娘,人又好,又漂亮。”
“啊……您过奖了。”沈溪总觉得这个姚院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有些过于亲切了,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尬笑。
“其实我们以前见过的。”姚院长忽然说道。
“是吗?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沈溪回忆了一下,实在记不起来了。
“不怪你,这得怨苏杭那小子,没给我们好好介绍。”姚院长埋怨道。
苏杭?沈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她望着姚院长的神情变了,难道……
“你和苏杭结婚的时候我去喝过喜酒的,也不知道苏杭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把你娶回家。”姚院长真是越想越觉得狗屎运都不足与形容苏杭的运气了。
“苏杭那小子还说会带你回来看我,结果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带你回来,一直说忙啊忙的,等他下次来我一定得好好说说他。”姚院长似乎对苏杭颇有不满,数落个不停。
“苏杭最近真的很忙。”沈溪忍不住帮忙解释道。
“我就随便说两句,心疼了?”姚院长暧昧的一笑。
“不是……没有。”沈溪顿时尴尬的手足无措起来。
“院长妈妈,刘阿姨说开饭啦。”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好,小涛,你再去叫其他哥哥姐姐去吃饭。”姚院长和蔼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小男孩似乎很高兴,狠狠的点了点头就又跑去叫其他的志愿者吃饭去了。
“先去吃饭,吃完饭,小朋友还要给你们表演节目呢,知道你们要来,他们排练了很久。”说完,姚院长就带着沈溪去吃饭了。
孤儿院的餐厅很简单,空旷的室内只有几张简单的餐桌,孤儿院给志愿者准备了专门的餐桌,但是显然他们更喜欢孩子,都一个个端着餐盘跑去和孩子们坐一块去了。
沈溪则一直坐在姚院长的身边,听她讲一些孤儿院的事情以及苏杭以前的事情。
“其实我想见你,不光是因为苏杭,还有就是我一直想要当面谢谢你。”姚院长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孤儿院啊,多亏了你们沈氏基金会才能一直开到现在的。”
“发什么什么事情了?”沈溪问道。
“我们这个孤儿院因为孤儿不多,政府也不是很重视,补助更是时有时无的,钱永远不够花。虽然吃的不好,但是我带着他们出去捡点破烂卖,或者去人都的地方募捐,靠着好心人的资助,还是能勉强填饱肚子的。”姚院长叹息道,“但是经不住生病啊。”
“谁生病了?”沈溪心头一跳。
“大概十几年前吧,那年冬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场流感,孤儿院的环境本来就不好,大家又都住一个房间里,只要有一个人得了流感就会一个传一个,最后好多孩子都发了高烧,我根本就照顾不过来。”姚院长想到当时的场景现在都心惊,“好几个孩子都烧迷糊了,我一趟一趟的往医院里送,都要住院,但是孤儿院又没钱。”
“苏杭也生病了吗?”沈溪忍担心的问道。
“苏杭身体好,咳了几天之后自己扛过去了。”姚院长说道,“可怜他当时才十岁,就得一个人在家里照顾七八个生病的弟弟妹妹。那时候孤儿院除了我就一个煮饭的大姐,我们两个大人都在医院照顾病重的孩子,苏杭一个人留在孤儿院里照顾剩下的孩子,还得给他们找东西吃,可是当时孤儿院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我和煮饭的大姐又都顾不上这边。”
“后来我才知道,他每天晚上等到弟弟妹妹们都睡着了,就把大门一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外面的面包店,讨人家卖剩下的面包,然后再拿回来给孩子们吃。”姚院长说着说着忍不住心疼道,“苏杭从小就要强,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会卖萌要东西吃,就他不会。他想要什么东西了就自己想办法赚钱去买,他七岁的时候就知道去外面的垃圾桶里翻矿泉水瓶拿去卖了。我还记得他之前跟我说过,他说跟人要东西的是乞丐,他不要当乞丐。”
“那……后来。”沈溪听着心里一阵揪疼。
“政府的补助一直不下来,医院又催着要钱,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想着最起码把剩下的孩子先送到别的孤儿院去。但是别的孤儿院也困难,没有人愿意接收这些孩子们。”姚院长说道,“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在医院看到了沈氏基金会的公益广告。”
“我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给你们打了电话,结果没想到你们第二天就派人过来了。”姚院长激动道,“我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姓王的经理到医院帮我们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还有两个志愿者帮着在院里照顾孩子,又送了很多吃的穿的。从那之后每年你们还会送一批物资过来,你是不知道,当时要不是你们,我这个孤儿院早就散了,那几个孩子可能也会……”
“所以,沈溪,我真的是要替孩子们谢谢你了。”姚院长激动的说道。
“院长您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