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徐母看来,杨可芸妈妈跟徐父的这种好却十分碍眼,她常常对此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杨可芸的妈妈去世了,徐母还觉得大快人心,暗自高兴了好久。
这时候听到杨可芸让自己尊重她,她便满脸不屑:“一个拴不住自己老公心的人,活着也是窝囊,还让我尊重她?”
“你!”杨可芸被她气急了,“你这样还有个长辈的样儿吗?”
“我有没有长辈的样儿,还轮不到你这个没妈教养的人来指责!”徐母不知悔改,仍然用眼角看人,神情不屑。
她实在不应该提到杨可芸的生身母亲的,看到她这样,她心里面的忍耐便立刻消散了。
“你不配当长辈,真的一点也不配!”杨可芸语气强烈,漫身的气势逼人,看得徐母一愣一愣的。
说完,她不再看她,绕过她从门口离开。
一直到医院的大门,杨可芸仍然满腔怒气。
她不怕别人针对自己,但绝对不允许别人随意提起自己的生母,更别说在言语间对她充满不敬了。
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早逝,但在杨可芸的心中,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容不得别人诋毁半句。
本来杨可芸会尊敬徐母,也只是看在徐父徐志刚的份上,她尊敬徐父,便对作为他的夫人的徐母也表示尊敬。
但这次徐母踩到了她的底线,让她彻底厌恶了。
她不是冷情的人,却也被徐母这个样子气到再也不想理她。
裹着一身冷意向医院门外走去,还没有走两步路,杨可芸又看到一个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在医院外面的大路上,徐尽然提着一个大大的环保袋。
从袋子的开口,可以看到里面的金属制的保温瓶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从徐家带过来的给邵莉的晚饭。
“可芸,”看到杨可芸,他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说完,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疏离,他又问:“是来看邵莉的吗?”
杨可芸不想理他,当做没有看到他一般,往前面走去。
“可、可芸!”徐尽然连忙从身后追上来,用没有提着东西的一只手抓住杨可芸的手腕。
“你为什么走这么快?就不能够和我说说话吗?”他似有委屈,说话的语调也是软和的。
论外形,徐尽然是长得不错的,不然杨可芸当年也不会喜欢上他。
一个美男子软着声跟自己说话,换做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女人,说不定立刻就会为他心软了。
但杨可芸不喜欢徐尽然,对他一丝好感也没有。
她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她这个眼神很是伤人,就连徐尽然这样厚脸皮的人,也被她伤到了。
只是他的受伤一点也不值钱,根本不会让杨可芸产生怜悯或者愧疚之情。
她连多看他一眼都感到嫌恶,连忙把视线移开。
“你不要再跟着我,要是再看到你跟上来,我就告你性骚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想到自己刚刚被他碰到,她都觉得浑身恶寒。
徐尽然不知道她对自己竟然厌恶至此,顿时感到十分狼狈。
“可芸,对不起,”他一脸颓唐,“以前是我错了,你能……”
他想问她能不能够原谅自己,但看到她对自己这厌恶的模样,肯定是不能够原谅他的。
瞬间,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满身都是沮丧。
大概是他的道歉让杨可芸有所触动,她终于愿意转过脸看他。
“徐尽然,”她看着他,眼里满是认真:“你不应该向我道歉,你应该道歉的人是邵莉才对!”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这一次,徐尽然没有再挽留她。
他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将目光收回来。
“但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他低下头,苦笑着喃喃自语。
从医院离开,杨可芸打车回去邵园。
她坐在光线暗淡的车厢中,神情有些冷酷。
刚才在医院中见到徐母和前夫徐尽然,她不免又想起以前在徐家受到他们折辱的事。
她觉得十分憎恨,恨不能将那些事情全部都报复回来,但徐家里面又有一个唯一对自己好的长辈。
从小到大,杨可芸在家里家外都得不到关怀,只有徐父会因为她的亲生母亲的关系,对她十分关心,甚至为了能够好好照顾她,将她和自己的儿子凑成一对。
有徐父这一层关系在,当年就算他的儿子不是杨可芸喜欢的徐尽然,她一定也会嫁了。
可惜他的儿子是徐尽然,而徐尽然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渣男!
越想越沉痛,车窗上映照的杨可芸的双眼,也变得越来越漆黑。
回到邵园,她正好看到霍邵琛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言不发地跑到他的面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
喜欢之人的胸膛,给了杨可芸安慰和温暖。
她蹭了蹭霍邵琛,柔声问:“我今天回来得还算早吧,邵琛?”
霍邵琛勾起嘴角,伸出双手搭在她瘦削的背上,回抱她。
“嗯,很早,我的可儿真乖!”他语气温柔地回答。
虽然不知道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但他很愿意看到她这么黏着自己的样子。
双臂用力,紧紧地抱了她一下,霍邵琛在她散发着发香的发顶说:“我们去吃饭吧!”
“嗯。”杨可芸点头。
她今天回来得正好,厨房里刚好准备好晚饭。
等她和霍邵琛在饭桌旁坐下来,佣人便手脚麻利地帮他们上菜了。
这只是日常生活当中一件稀疏平常之事,但杨可芸却感到无比幸福。
她很感激霍邵琛,他不但给了她无与伦比的爱,也给了她无人能及的安逸幸福的生活。
嘴上都说人应该要考自己去奋斗,才能够获得真正幸福的人生,但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为自己遮风挡雨,那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越是喜爱的,会越感到珍惜,越是舍不得,患得患失。
晚上,云雨方歇,杨可芸粘人地抱着霍邵琛,在他的耳旁说:“邵琛,你绝对不可以不爱我,绝对不可以不要我,也绝对不可以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