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他心软一片,就要把她拐进车里,忽然一顿,想了想,他拿出手机。
边打电话他边看附近的车,电话接通的前一秒,视线最终停留在一辆略显熟悉的黑车上。
“伯父?”
“嗯?吃好了?”
“好了。你们……还没回去吗?”
“没有,刚准备走,怎么了?”
景微酌把目的说了,挂了电话心满意足地低头,看她,“嗯?满意了没?和你爸妈回去,我去机场回来马上去医院。”
“不用了,你回家休息。”
景微酌压着她吻上去,不舍地吻了一通,压根没听进去她的话,“回家休息?回家我会思念成疾。”
卢涧森夫妇出来,远远看到穿着一身粉色长衣赖在男朋友身上说话的人,那个一脸星光的模样,看得,他们……
走近了,景微酌看到来人,扶着她站好,转身,“伯父伯母。”
萧棋望向他身边的人,“出来好久了,有没有不舒服?”
卢潇仰起脸,隐藏住脸上的红晕,“没有,下午都在睡觉。”
她妈妈浅笑。
卢涧森边拿出车钥匙给远处的车解锁,边看景微酌,后者把人交给她妈妈,和他道:“我父亲过来,我去趟机场,晚点再去医院。”
卢涧森颔首让他忙,没关系,开车慢点,随后带着人往车子走去。
卢潇把手放在外套口袋,一步三回头,惹得后面的男人心痒一片。
隔着路边的几株青翠树木,萤萤如星火的路灯,看着她越走越远,时不时转着裙摆扭头,美艳的脸披着夜色,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一把亲住。
景微酌偏了偏头,不看她了。
卢潇鼓起腮帮子,转身进了车。
黑车并入车流,很快在闪烁喧嚣的道路上消失不见,景微酌打开自己的车门,掉头,往机场去。
他开得很快,半个小时后就把车停在机场停车场,边掐灭烟蒂边解开了安全带,下车走出去。
他父亲景昀岭和他小叔叔景昀山在和遇见的朋友寒暄。
景微酌和先看到他的小叔叔打了招呼。对方要转机离开,不在这儿下飞机。
他知道后点点头,看向他父亲。
景昀岭和人点头分开,侧过身看了看他,“说了不用了,还来?”
“刚好有点空。”
他小叔叔闻言,一笑:“不是和女朋友在一起?有空?”
景微酌扯扯唇角,刚刚饭桌上一直和他父亲发着信息谈事,所以,知道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他手抄口袋里,随口道,“待会儿我再过去。”
景昀山轻笑。
景微酌在他父亲意味不明的眼神中,转头问小叔叔,“什么时候登机?”
“快了,准备走了。”
他颔首。
送走小叔叔后,景微酌和父亲往停车场走去。
外面星空闪烁的夜忽然下起雪来,景微酌被长空上那美景吸引到,马上想起女朋友来,边上车边打电话。
那边的人到医院一会儿了,在输液,“嗯?怎么了?”
“没有,下雪了。”
卢潇不开心,“我在输液。”看不了。
景微酌一顿,后悔起来,温柔轻笑,“那等我回去,躺下休息吧,嗯?”他好言好语的哄。
卢潇望着百叶窗外稀稀疏疏的白色,默了默,破天荒地低语一声,“那我等你哦。”
景微酌一颗心都化开了,忍住想立刻出现在她病房的心痒,答应了,挂了电话。
副驾驶座,他父亲系好安全带,俊朗的脸孔上,神色带着一股微妙,“女朋友?”
“嗯。”
“你卢伯父的……那位侄女?”
景微酌转动方向盘,脸上神色自若,微带笑意,没有说话。
他父亲余光瞥着他少有的这种愉悦在脸上的神色,道:“胆子挺大。”
他扯扯唇。
景昀岭闲坐在座位上,看着机场公路上不断飞旋的雪花,随口问:“在一起多久了?”
“我回佛州的那一阵。”
“你伯父知道了?”
“嗯。”
“那你还完好无损?”
景微酌唇角抽了抽,瞥了瞥外面雪景,“他不可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哪来的自信?”
“……”景微酌轻呼口气,“您觉得呢?”
景昀岭失笑,摇摇头长叹口气,确实一身资本的,他虽然没在这边住,偶尔谈生意才过来,但他的事业,他在哪儿都能了解到信息。
况且那次他回去参加婚礼,父子俩也谈过话。
景微酌轻轻转动方向盘,使得车子顺着弯曲的公路转弯,慢悠悠地道:“她叔叔我一点都不担心,应该担心的是她父亲。”毕竟不熟。
景昀岭闻言,硬朗的眉峰扬了扬,“你……还想干什么?”居然想到这上面去了。
“想结婚了。”
轻飘飘四个字,副驾驶座的中年男人微微定在那里……显然完全没料到。
“微酌。”他不可思议了一下,抿唇,“你说什么?”
景微酌扯了扯唇,“我见过她父母了。”
“……”
“今晚不方便,卢潇身体不好,在住院,不然我肯定带她来的。”
景昀岭微愣,“住院?怎么了?”
“年初检查出生病,最近又不好了,刚做完手术。”
景昀岭皱了皱眉,“那你刚刚还过来?”
他轻笑,“她父母也在同一家餐厅用餐,一起走了,我就来了。”话落,他慢条斯理道:“没关系,我待会儿反正就回去了。”
景昀岭失笑,浅若无痕的摇摇头,想了想,他瞥了眼车内显示出来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今天有点晚,那我改天再去探望吧。”
景微酌想到那个今晚一听到见家长马上害羞要走的人,笑了声,嗯,改天。
送到他们家在这边的房子,景微酌进了屋再和父亲说了两句话就走人了,临走前,他父亲问:“人现在没事了?”
景微酌伸手到口袋拿车钥,淡淡颔首,“没事了,只是还在恢复期,过一阵出院差不多就算好了。”
景昀岭颔了颔首,“最近做的手术?”
“嗯。”
“那你……前几个月回佛州参加景黎的婚礼,怎么没把人带去?”
景微酌站在灯火浅浅的客厅,默默抿唇,“前几个月的婚礼?”他扯起唇角,“等我的婚礼她愿意来就不错了。”
景昀岭:“……”
一路迎着雪驰骋到医院,景微酌随便停好车就直奔住院部。
病房里她妈妈刚端着水杯从里面出来,见了他一身风雪,摇头一笑,走近拍了拍,“小心着凉哦,我刚说完里面那个,想出去玩雪来着。”
景微酌心虚地笑,默默喊完人拐身进去。
他家潇潇趴在床边,望眼欲穿地看着百叶窗。
听到声音,扭头,他绕过去坐在床边,捞起她。
她半个身子当即趴到了他腿上,仰起一张漂浮起温柔浅笑的脸,“那么快吗?你又开很快了是吧。”
“没有。”
“那你开飞机去的?”她调侃。
“飞机就不止这么快了。”景微酌揉揉她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声音惬意地和她认真探讨起来,“坐过直升飞机没有?”
“嗯……”
唉,卢潇叹气,这个人,难道连直升飞机都会开。
她抱着他的腰,仰头,真诚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没有。求婚我也准备弄个别开生面的,绝无仅有的,务必娶到人。”
“……”
面面相觑须臾,他端来桌上温热地水喂她,卢潇喝完红着脸躺下。
半晌,无力中在线顽抗,“可你说你不养我。”
景微酌一顿,低下头,眉眼挑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扭头躲开,他压回来目光灼灼,“我什么时候说了?”
“那天,手术前。”
“那是开玩笑的,随口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