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
清风吹过,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我知今晚拗不过他,便道:“困了,我去睡觉了。”
我回卧房点燃烛火,转头却碰上一堵肉墙。
“跟着我做什么?”我皱眉瞧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向床榻。
他眼巴巴地跟着我道:“娘子,睡前让我替你检查身体可好?你今天去了冥界,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已脱了外衫,盖好被子,眨巴着眼睨他:“你刚刚这里揉揉那里捏捏的,竟是还没检查好?”
他凑到我的榻前坐着,又道:“总归要检查仔细一些的。”
我伸出一只手,给他比了比从手指到手腕的区域:“只能碰这里,不要妄想其他地方。”
只是没想到,我都这样冷言冷语了,他仍是不死心地问:“胸口也不行吗?”
“……没别的事便走吧,我困了。”
他立马握住我将要收回的手,从善如流道:“这样也可以。”
说罢用指尖在我的掌心画了个小小的阵法,一道绿色的流光从探入我的经脉,顺着周身流转。
我打量着他在烛火下认真的样子,在万分挣扎中开口:“你这样大摇大摆地来九华山,冥界不会来找你麻烦吗?”
“冥界的人如今躲我还来不及,怎会找我的麻烦。”他仍在我手心处认真地画圈,头也不抬地答道。
真是微妙,白天还冷言冷语的人,晚上却像狗皮膏药般赖在我这里。
我偷偷打量他认真的侧脸,想问问他身体如何,在九重天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之前的旧伤……可曾好些了,可我不敢说更多关心的话。
我不想让他知道,也许我还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原谅他,但是我已经没法再恨他了。
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子,你可又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越过他去看跃动的烛火:“走时帮我把灯熄了。”
他收了阵法,却仍然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娘子,我知你心结……可如今,你……能否放下了?”
“你想让我放下什么?”我抬眼看他。
“天定的命数,十二万人注定惨死?”
我低下头,不去打量他的神情,“靖国错在只有萧家可用,我既扭转不了乾坤,也救不了任何人。”
“你便是想让我看到这个。”
“如今我看到了,五十年前我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仍然什么都做不了。”
他沉默了许久。
我钻入被子闭上眼睛,“你走吧,我真的困了。”
“娘子,”他在我身后轻轻开口,“其实我真的……很虚弱,我刚刚燃尽半片神魂,便被拘上九重天,又被灌了散灵散带下地府,差点在众鬼面前化出原形……”
我一言不发地蜷缩得更紧了些。
“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我心里一紧,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我困了。”
一双手从身后隔着被子拥住我:“娘子,你看看我的手腕,被捆仙索勒了九天九夜,现在还有些疼。”
我的余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在手腕那里,有几道凌乱的深紫色勒痕。
我深吸了口气,将他冰凉的手捂在自己胸口。
他倒吸了口凉气,喋喋不休道:“还有另一只手,也在痛。”
我恼羞成怒地将他的手扔了出去,气道:“脱了衣服自己滚进来。”
身后忽然没了声响。
满室的烛火熄灭,我转了个身,直接落入一个带着微微凉气的怀抱中。
过了好一阵子,我的眼睛才适应月光,眼前是一片领口被扯得大开的胸膛,我鬼使神差地上去摸了摸,上面的两道新疤,鼓鼓的,不知道他被划下时痛不痛。
外头忽然有袭玟和清玉骂骂咧咧回来的声音,似是还在拌嘴。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古怪道:“那个袭玟每天都来么?”
“也不是。”我自言自语道,“他们两个怎么吵到现在。”说着就想起身去看看。
一双手将我拉到身下,挥手一道流光打落窗前的卷帘,我听见外头“哎呀”的两声,便没了声响。
“不许去。”他将我整个箍在怀里,闷闷道。
我纳闷:“你不是很虚弱吗?”
“嗯。”他的头不停地往我脖间凑,“刚刚强行施法,现在觉得身上更加无力了些。”
“娘子。”他的声音愈发柔弱,“我如今这样子,是什么都做不得了,可是如今浑身疼得厉害,只想摸摸你缓解一番。”
我真是无语这个人的脸皮,真和他那轻轻一划就破的树皮不一样。
“你……”我顿了半天,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子可是嫌弃我?”他呼吸的热气化在我的脖间,“那不若我现在就离开,免得惹娘子生厌。”
那你倒是走啊。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只当自己已经睡过去。
“娘子,我就摸一摸胸口可以吗?我已经好久没碰它们了,如今想得紧。”他乖巧又小声地同我商量着,用牙齿一点点扯开我的衣领。
也是,我怎么就敢指望一个混蛋改邪归正。
我今日穿着抹胸的寝衣,肩上的衣衫很容易滑脱,他剥下一层,我感到腰间一松,身上的束带不知道被什么解开,抹胸就被狗一样的东西叼走了。
接着整颗毛绒绒的脑袋都埋在了我的胸前,肆意呼吸着其间的气息。
那双手还箍在我的腰间,我推了推他,“别压着我。”
他从我胸口抬起头来,语气乖巧得可怜:“娘子,我能不能亲一亲它们?”
我冷笑:“你说呢?”
“娘子这么心软,定是可以的。”
说罢,他没脸没皮地低头去舔弄我的双乳,又上手揉捏,肆意将它们弄成各种形状。
可我怎么还是觉得腰上有东西箍着。
顿时警铃大作,直接捧起胸前这颗不要脸的脑袋问道:“你那破脚环到底有什么古怪?”
“没有啊,娘子。”他的声音显得分外清白。
可是腰间那种被一圈圈缠绕的暧昧感,愈发明显。
混账东西。
他忽然倒在我胸前,微微喘息道:“许是,许是我太过虚弱,压制不住它们了吧。”
我往下看他被子下紧紧握着我右胸的左手,半个字都不信。
“放开。”我轻轻呵斥他。
“不放。”他手下揉个不停,“娘子,你这对乳好软,好香……我握着它们,身上就不痛了。”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去扯腰间那藤蔓,那鬼东西倒是打蛇随棍上,直接顺着我的手腕往上缠绕,每寸皮肤都不放过。
眼看着就要攀上胸乳,他倒是意外地抬起头来,扯着那些长个不停的东西,十分不满道:“喂,不要和我抢。”
我已快被这东西折磨得忍不住了,只好道:“这到底是什么,快说,不然把你也扔出去。”
“它……”他支支吾吾道,“算是我,不过更像惊鸿……”
那藤蔓十分执拗地从他的手缝间往我的胸乳上挤去,誓要将他的手挤走,我慌不择言道:“快些给我弄走,否则你和它只能留一个。”
“弄不走啊娘子,我现在打不过它。”他将手从我的胸前撤走,又握住我的一双手腕,抬高,举在头顶,那不要脸的藤蔓立刻接过,捆住了我的一双手。
他又趴在我耳边道:“何况,它和我的本体一般,我亦能感受到它如何缠绕住娘子,磨蹭着娘子的每一寸皮肤,染上娘子的体温,香气。”
“比这人身还要畅快……若不是怕冻到娘子,我真想和它一样化出原形来。”
我脑补了一下一红一白的两株树藤在我身体上打架的情形,脑子一阵阵地发热。
“这东西倒是活血,娘子,我是不是很有用?”也不知谁给他的脸,得意洋洋地和我邀功。
是活血,我现在只觉得浑身气血奔腾,越来越燥热难耐。
艰难道:“我说了,你们两个,只能留一个。”
“还是留下我吧,娘子。”他讨好似的吻我的唇,去我的口中搅弄,“娘子,我可是比它俊美,比它会伺候人?”
那藤蔓转眼在我们唇齿相交的地方试探,他指尖一划,将疯长的藤蔓砍断扔到床下去,拯救了我的脖子和胸前,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那藤蔓似是被激怒了般,一圈一圈绕在我的腰上,直接和他的手在我身上划江而治,全都往我身下探去。
“嗯……”我终于忍不住低低哼一声,条件反射地蜷起腿,这狗东西……往我的腿间探去了。
它倒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般,整根藤都在微微发热,柔嫩的叶片似是人的唇瓣,在我的大腿根处乱蹭,不一会儿我的腿间便湿漉漉的。
“它……它……”我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身上,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它是个坏东西。”他在我脖间胡乱的亲吻个不停,将我汗湿的衣衫尽数除去,“娘子你快看,我是不是比它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