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苓过上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恋爱脑,但是和哥哥甜甜蜜蜜过了一个月之后,瞿苓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而且哥哥好像也是。
不愧是亲兄妹。
哥哥都快把她宠到天上去了,但是在床上打屁股也是真疼。
爽也是真爽。
瞿苓快要迷失在这种幸福感里,直到她今天下班回家看见哥哥又在收拾行囊。
“哥哥······又要走了吗?”瞿苓把包包挂在衣帽架上,连鞋都没换,带着瞬间低落下来的心情从背后抱住哥哥的腰。
她知道自己不能耍小脾气不准哥哥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埋首在他胸前不舍地蹭他。
瞿榛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前,抬手摸摸她的发顶,“我会尽快结束。”
他给不了更多承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像以前那样无牵无挂地往最危险的地方冲,受什么伤都不在乎。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全须全尾地回来见她。
瞿苓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可是话都卡在嘴边,犹豫了很久,最终也只是踮起脚,在哥哥唇上轻吻一下:“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乖,我会快一点回来的。”瞿榛轻轻捏着妹妹的后颈,拦腰抱起她,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深吻过后,他提起行李箱,大步离开。
步履匆匆不敢停留,是怕自己回头看她一眼都会多一分不舍。
。
没有哥哥在,瞿苓的生活又沉寂成一潭死水。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瞿苓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写作,随笔、散文亦或是诗,她都很喜欢。
可是她成为作家的梦想,最终败在现实的生活下。
她是父亲的接班人,她得扛起家族的产业,坐在那一方看不见蔚蓝天际的牢笼里,束缚着自己,也束缚着他人。
在无数个梦想黯淡无光的夜里,她都会做一个梦。
在那个目光无法触及的远方,她聆听每一寸美好,用笔墨记录世间美好,不论是否有人会喜欢她的文字。
二十四岁的年纪,她的心里却还住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那个少女被她用丝线一圈一圈环绕,最终被她缚在茧中。
或许在遥远的某一天,那个对恬淡生活心生向往的少女会破茧成蝶。
又或许,她这辈子都只是困在这种梦与现实的挣扎中,作茧自缚。
瞿苓坐在办公室里,在繁忙的工作里偷得一口喘息的时间,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句话。
——雪融化,花枯萎,梦破碎,无声,残忍。
反复看看,又觉自己矫情,她摇头轻叹,把那张白纸随手丢到一边,不再看它一眼。
手机又响起,瞿苓接听电话。
“苓苓!今晚出来喝酒酒呀!”手机那边,是阮瑜昕快乐得像是不曾有过烦恼的声音。
瞿苓很容易会被她的快乐所感染,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好。”
“那就说好了哦!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阮瑜昕欢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瞿苓觉得,如果每个人的一生最后都会变成一本书,那么阮瑜昕的那本书一定叫《美酒品鉴指南》。
酒蒙子的一生,醉生梦死。
听上去倒是也不算太差。
瞿苓莞尔过后,又开始继续干手上的工作。
。
酒吧,瞿苓和阮瑜昕第一次面基的地方,也是见证她们友谊日渐深厚的地方。
瞿苓酒量不怎么样,但是她也喜欢喝酒,程度不如阮瑜昕,不过那种微醺的感觉,是她所喜欢的。
晚上九点,瞿苓在卡座里等着阮瑜昕的到来。
“苓苓!我来啦!”阮瑜昕没让瞿苓等多久,风流千金什么都不准时,但是喝酒一定准时。
顺着那道欢快的声线,瞿苓往后看过去,目光却瞬间错愕。
阮瑜昕和陈采薇十指相扣,拉着陈采薇往她身边跑。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瞿苓神奇的目光,阮瑜昕拉着陈采薇过来坐下,笑眯眯地对瞿苓开口:“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陈采薇,你也可以叫她薇薇安!”
瞿苓抿唇,抿了又抿。
沉默几秒,她接受了这个玄幻的设定,开口叫人:“采薇姐。”
“好久不见。”陈采薇笑了笑,看上去坦然得没有任何负担。
瞿苓知道陈采薇喜欢过自己,这也多亏了最近一个月哥哥在床上孜孜不倦的警告。
警告她不准在外面拈花惹草,离男的女的都远点,特别是陈采薇,不准产生友情以外的感情,不然就把她绑在床上操三天。
怎么说呢,瞿苓还觉得怪期待的。
“咦?你们认识?”阮瑜昕歪了歪脑袋,但是也没有多在意什么。
陈采薇笑着摇了摇头,“我以前喜欢过苓苓。”
“谁能不喜欢我们家苓苓呢!我们家苓苓简直不要太像小兔子,又乖又软别太可爱了!”阮瑜昕骄傲地抬起头。
说完这话,她才反应过来不对,看看瞿苓,再看看陈采薇。
然后手忙脚乱抱住陈采薇,可怜巴巴看过去:“姐姐,我也很乖的,以前是以前,现在姐姐只喜欢我好不好?”
瞿苓简直对小姐妹的接受度感觉叹为观止。
陈采薇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阮瑜昕的脸。
又像是怕阮瑜昕没有安全感,当着瞿苓的面亲了亲阮瑜昕的额头,“我不是对感情不负责的人,和你在一起之前早就把心腾空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对于苓苓,我只是把她当朋友。”
目睹两个人亲昵的瞿苓:······
天杀的,就欺负她没有哥哥在身边是吧。
该死的,总有一天要趁采薇姐不在,当着昕昕的面和哥哥亲嘴。
算了,感觉有点太淫荡了。
“对了对了,苓苓,你哥哥呢?怎么今天舍得放你一个人出来了?”阮瑜昕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瞿苓。
最近这个月她叫小姐妹出来喝酒,小姐妹都是带着家长来的,搞得她每次都只能装乖,生怕小姐妹的家长不让小姐妹和她玩了。
瞿苓甚至还在思考对面这两位谁上谁下的问题。
“嗯······哥哥去上班了,这几天应该都不回来。”瞿苓摸着眼前的酒杯,说起这个话题就难免有些失落。
她又开始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