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校尉邀请孙庆芳休沐之时去西郊策马游玩,同时邀约县衙几位官吏一同前去。正逢秋高气爽,也是打猎的好时机,天色也美,携上家眷郊游也是一通。
校尉本人倒是没有带家眷,问起来,他自己赧然大笑:“要是有人肯嫁给我这个大老粗,那非得举家欢庆。”
说是这么说,谁都晓得他乃风流人物一枚,知心姐妹不少,相当有本事地征服各路女子,让她们甘愿任他没名没分的驰骋潇洒。
当唐遂说,庆芳兄不如也把房中娘子带来,孙庆芳立刻警惕。思虑一番,柒枝泰半被他管束在院子中少出去见人,更别谈跟陌生男子打交道,唐遂打她主意的概率低之又低。恐怕是随口一提,以示友好。
果然唐校尉又道:“听闻令弟颇有才干,管着几个庄子很有章法,身手怕是也不错,不如一起来跟咱比划比划?”
孙庆芳谦虚一通,为着月余后的随军打算,自然要跟唐校尉打好感情基石,唐校尉在知县那里多说几句,知县不是没有放人的可能性。
西郊地势平缓,远处低矮山脉重重迭迭,山脚处一片金黄伴浓绿的树影,女眷们已经各自占领小片树荫安营扎寨,婢女和小厮们忙忙碌碌,端得一片祥和愉快。
唐遂感叹一声:“难得现世安稳,要是百姓们能一直过这种日子,叫我肝脑涂地也行啊!”
正逢孙家二弟策马而来,青衫布衣,腰间扎紧宽幅腰带,神情疏冷而坚毅,抽箭抬手凌空社区,蓝天白云上飞雁短促悲鸣,便如流星直直坠下。
奇巧的是,孙崇喜在这头射下,马蹄仍旧一刻不停,继续前奔,顷刻间刚好徒手抓落雁,好生地系在马匹的麻绳上。
唐遂大赞,孙庆芳也与有荣焉,孙喆脸上淡淡地没甚表情,借着擦汗之际远眺,在一干女眷中寻到那个水绿的身影。
柒枝很好认,孙家大哥无品无级,作为内眷她穿得干净素雅,绝不与其他女人争风头。面上未施粉黛却气色良好,她也瞧着这头好戏,十分捧场地拍手微笑。
崇喜唇角隐隐牵动,终究忍住,甩起皮鞭大喝一声,驱马带着小厮冲入山野树林。
天色渐晚,唐遂叫了手下生火煮食,自己去河边洗脸修整。洗脸是假,瞅着柒枝往密林里去,借故东西掉进河中去寻。
柒枝窝得远远地既方便,刚整理好衣物,稀稀碎碎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
唐遂从灌木丛中猫出来站好,大大方方做了个揖:“真是抱歉,没想孙娘子在此漫步,到处都是枝丫荆棘,不妨我领夫人回去。”
柒枝认出他来,暗暗地瞪他一眼,男人旺盛的侵占欲一目了然。
她笑了笑:“不麻烦唐校尉,庆芳就在外头等着哩。”
唐校尉悠哉阔步而来,并未揭穿女人谎话,孙庆芳最重同僚关系,此时正是他与几位有品级官吏交通之时,哪里会有闲心思陪女人方便。
随着姓唐的步步逼近,柒枝也未后退,直直地看着他。
唐遂道:“夫人何苦欺骗我?”
柒枝从旁折了一根带刺枝丫,拿在手里把玩:“唐校尉说玩笑话,我乃小小民女,哪有本事欺瞒大人。”
唐遂看不上那根谈不上武器的武器,但觉得深有意思,他也不愿对柒枝直接用蛮,倒是挺享受此刻交锋的快感。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在珍宝阁,夫人非要同我抢一件翠玉发簪,还骗我你乃衙门官眷.....”
柒枝不紧不慢地回击:“我敬大人是条汉子,大人怎地在此凭空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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